第五章：脚臭计与铜管共鸣技

甜品站的玻璃碎片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依礼奈正踮着脚检查地上的布丁残骸。她的白色棉袜脚尖处沾了点淡粉色胶体，像不小心蹭到的颜料，星极却能通过共鸣清晰地"闻"到那胶体散发出的腥甜——这是依礼奈获得的50%感知力带来的新能力，能通过气味判断"它们"的活性。

"脚臭度60，稳定。"依礼奈突然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脚底，琥珀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好奇，"原来这就是你的新技能？感觉像自带了个气味警报器。"她晃了晃脚踝，星纹印记在阳光下淡去，"不过这数值要是飙到95，是不是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洗脚？"

星极正用打火机的火焰灼烧残留的锁链碎片，闻言指尖一顿。淡紫色的火苗舔过金属，发出滋滋的声响："按照规则第四条，脚臭本身就是禁忌。但现在看来，这或许是个破绽。"她想起那些被抓的女生，几乎都有忘记洗脚或脚码被议论的经历，"它们厌恶脚臭，可能是因为那会掩盖'标记'的气味。"

依礼奈突然吹了声口哨，指着甜品站的价目表："你看那个。"原本写着"布丁¥300"的地方，此刻多出一行血红色的小字："噪音污染者，将被处以'静音惩罚'"。字迹边缘还画着个简笔画的脚，脚趾缝里塞着棉花。

"关于'声音'的规则来了。"星极的指尖泛起寒意，通过共鸣传递给依礼奈，"昨天公告栏的暗示不是玩笑。"她想起教师守则第九条"无视异常声音"，现在看来更像是某种警告——一旦被判定为"噪音源"，就会被剥夺发出声音的权利。

依礼奈突然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我的小号可能要暂时下岗了。"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铜管零件，那些金属碎片正在微微发烫，"但这难不倒吹奏乐部的部长。"她突然扯了扯星极的校服袖口，指向走廊尽头，"有人来了。"

十几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正朝这边走来，领头的是学生会会长。她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皮鞋，白色棉袜的边缘连一丝褶皱都没有，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却让人莫名想起冷藏柜里的玻璃球。

"名良桥部长，星极同学。"学生会会长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异常平滑，"教务处请你们去喝茶——关于今早甜品站的'意外'。"她身后的女生们整齐地鞠躬，动作统一得像提线木偶，星极注意到她们的脚踝都缠着相同的黑色丝带。

依礼奈突然夸张地大笑起来，笑声在走廊里回荡："喝茶就不必了，我刚用柠檬香皂洗了脚，怕熏到会长您呢～"她说着故意跺了跺脚，白色棉袜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窸窣声。星极通过共鸣清晰地"看到"学生会会长的瞳孔骤然收缩，脚边的阴影里窜出几根细小的锁链，却在靠近依礼奈时又缩了回去。

"脚臭度65。"依礼奈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报数，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果然有用。"

学生会会长的微笑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既然如此，那就请两位签署这份'静音承诺书'吧。"她递过来两张纸，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条款，核心只有一条：禁止在校园内发出超过30分贝的声音，包括说话、笑声、甚至脚步声。

星极的目光落在签名栏下方的小字上："签署即视为同意接受'音量监控'，违规者将由'调音师'执行矫正。"那个"调音师"的称谓旁，画着个戴着耳机的兔女郎简笔画。

"不好意思啊会长。"依礼奈突然抢过承诺书，揉成一团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动作快得让对方来不及反应，"吹奏乐部的人，天生就嗓门大。"她突然凑近学生会会长，故意对着她的耳朵轻声说，"特别是在脚痒的时候～"

学生会会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猛地后退一步。她的脚踝处，黑色丝带突然绷直，像琴弦般发出嗡嗡的颤音。身后的女生们同时捂住耳朵，发出痛苦的呜咽，星极看到她们的脚趾正在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像是被无形的手掰扯。

"看来你们选择了最麻烦的方式。"学生会会长的声音陡然拔高，走廊的墙壁开始渗出淡粉色的胶体，"那就别怪'调音师'不客气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走廊两侧的教室门同时打开，涌出十几个穿着兔女郎服装的女生。她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乐器——小提琴、长笛、三角铁，但所有乐器的共鸣箱里都塞满了银色的锁链。

"这阵容，是准备给我们开专场演奏会？"依礼奈将星极护在身后，手指在口袋里飞快地组装铜管零件，"可惜啊，我对'噪音'过敏。"她突然将组装好的短号塞给星极，自己则抓起地上的一根锁链碎片，"试试我们的新技能？"

星极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通过共鸣，两人的意识高度同步，依礼奈记忆中所有关于铜管乐器的知识与星极的火焰操控力开始融合。星极握紧短号，依礼奈则用锁链碎片在地面划出复杂的符号——那是吹奏乐部的乐谱符号，此刻却在星芒的加持下变成了简易的阵法。

"主技能：铜管星焰。"两人同时在心中默念。

星极将打火机的火焰凑到短号的吹口，淡紫色的火苗顺着铜管内部游走，在喇叭口处形成一道旋转的火环。依礼奈则用脚踩在阵法中央，白色棉袜与地面摩擦产生的静电让符号亮起金光，那些兔女郎手中的乐器突然发出刺耳的共鸣，锁链碎片纷纷从共鸣箱里弹射出来。

"子技能：噪音反弹。"

依礼奈猛地吹响星极递来的短号，火环随着旋律飞向兔女郎们。那些女生手中的乐器瞬间炸裂，铜管与木材的碎片混合着淡粉色的胶体飞溅，她们发出惊恐的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反弹回来，震得耳膜生疼。

学生会会长见状不妙，转身就想逃跑。依礼奈早有准备，甩出手中的铜管手链，零件在空中化作一道金色的音波，精准地缠住对方的脚踝。星极通过共鸣"看"到那串手链正在吸收对方的声音，学生会会长的嘴巴张得越来越大，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脸色憋得像冷藏柜里的布丁。

"静音惩罚，现在还给你。"依礼奈吹了声轻快的调子，金色音波突然收紧，学生会会长脚踝处的黑色丝带"啪"地断裂，露出底下一圈细密的牙印——那是被锁链咬伤的痕迹。

那些被操控的女生们在乐器炸裂后恢复了神智，纷纷惊恐地后退。其中一个短发女生突然抓住依礼奈的手臂，声音颤抖："部长，它们把'不听话'的人关在旧音乐教室......用锁链绑在椅子上，还......还往脚趾缝里塞羽毛......"

依礼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通过共鸣，星极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愤怒——那是对同伴被伤害的怒火，比火焰更灼热。

"脚臭度70。"依礼奈低声报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看来得去给那些'调音师'上一节乐理课了。"她的指尖在短号上滑动，金色的音波开始在喇叭口凝聚，"主技能准备升级。"

星极的打火机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淡紫色的火焰中浮现出细小的音符："它们害怕的不只是脚臭，还有'不和谐'的声音。"她想起冷藏柜里的玻璃球，那些记忆几乎都是关于"符合规则"的温顺女生，"规则越束缚，破绽就越明显。"

两人冲向旧音乐教室时，走廊的墙壁正在渗出更多的胶体。依礼奈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地上的水渍："你看那个。"原本应该无色的水痕，此刻正呈现出五线谱的形状，每个音符的位置都对应着一个脚印，脚趾的方向指向音乐教室。

"它们在引路。"星极的指尖泛着冷意，"或者说，是在设陷阱。"她想起校规第十一条"浴室里没有绳索"，现在看来那些被禁止的物品，很可能都集中在某个地方。

旧音乐教室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粉红色的光。依礼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突然脱下一只牛津鞋，露出白色棉袜包裹的脚："检测一下。"她用脚趾勾住门把，轻轻一拉。

"脚臭度68，稳定。"星极通过共鸣反馈数据，同时握紧短号，"没有异常气味，但有金属生锈的味道。"

门被拉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腥甜扑面而来。教室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缠满锁链的椅子、带着倒刺的脚镣、塞满羽毛的袜子，墙上还挂着十几副耳机，耳机线都连接着同一个扩音器，里面正播放着单调的"沙沙"声。

最显眼的是教室中央的舞台，三个女生被绑在柱子上，嘴巴里塞着布条，脚踝处的锁链正随着扩音器的声音轻轻震动。她们的白色棉袜已经被泪水和汗水浸透，脚底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显然经历过"脚底搔痒"的折磨。

"欢迎来到'静音室'。"一个穿着魅魔服装的女生从阴影里走出来，黑色的尾巴缠绕着一根长笛，笛身上布满了细小的孔洞，"名良桥部长的铜管乐确实精彩，可惜......"她突然将长笛凑到嘴边，吹出一个诡异的音符，"再好听的声音，也比不上'寂静'啊。"

随着音符响起，绑在柱子上的女生们突然剧烈挣扎，眼睛瞪得滚圆，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声音。星极注意到她们的脚趾正在疯狂蜷缩，白色棉袜的脚趾缝里渗出细小的血珠——那是被强行塞进羽毛的痕迹。

"你的笛子装了不该装的东西。"依礼奈突然举起短号，金色的音波在喇叭口盘旋，"比如，第三根铜管里的锁链碎片。"她通过共鸣共享了星极的感知力，能清晰地"看到"乐器内部的异物。

魅魔女生的脸色微变，尾巴猛地抽向依礼奈的脚踝："看来留着你们确实是祸害。"

就在尾巴即将触碰到依礼奈的瞬间，星极突然将打火机的火焰按在地面。淡紫色的火苗顺着事先画好的阵法蔓延，在两人脚下形成一个星芒与音符交织的光盾。魅魔的尾巴接触到光盾的刹那，发出凄厉的惨叫，黑色的鳞片纷纷脱落，露出底下银白色的锁链本体。

"主技能·铜管星焰升级完成——"依礼奈吹响短号，金色的音波裹挟着淡紫色的火焰，像一支燃烧的长箭射向魅魔，"现在轮到我们演奏了！"

火焰与音波的混合体击中长笛的瞬间，乐器突然炸裂。无数根细小的羽毛从笛管里飞出，在空中化作银色的虫子，却被音波震得粉碎。魅魔女生踉跄后退，尾巴上的锁链开始融化，露出里面缠绕的银色发丝——那是属于被抓女生的头发。

"子技能·破音穿刺！"星极补充道，指尖的火焰突然暴涨，"专门针对你们这些'伪乐器'。"

依礼奈趁机冲向舞台，用铜管零件撬开束缚女生的锁链。星极则注意到墙上的扩音器，那些设备连接着教室角落的一个巨大音箱，音箱表面贴着"开心到永远"的社团贴纸，喇叭口处缠绕着湿漉漉的藤蔓。

"原来噪音的源头在这里。"星极的指尖泛起共鸣的波动，通过依礼奈的乐理知识判断出音箱的共振频率，"依礼奈，C大调！"

"收到！"依礼奈吹出一个清亮的C大调音符，金色的音波精准地击中音箱的共振点。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音箱炸裂开来，里面涌出无数淡粉色的胶体，在地面上聚成一个扭曲的布丁形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嚎。

魅魔女生看到这一幕，突然发出绝望的尖叫："你们毁了'寂静之核'......校长不会放过你们的！"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尾巴上的锁链化作无数羽毛，飘散在空气中。

星极注意到她消失前，目光死死地盯着依礼奈的脚。白色棉袜的脚底处，脚臭度的数值正在缓慢上升——69，70，71......

"校长？"依礼奈解开最后一个女生的束缚，闻言动作一顿，"这所学校还有校长？"她翻遍了所有学生手册，从未见过关于校长的记载，就像对方根本不存在。

被解救的女生们还在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哽咽着说："校长......校长是个永远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她的脚......"女生突然捂住嘴，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画面，"她的脚从来没出过轮椅......据说......据说那是一双45码的脚......"

星极和依礼奈对视一眼，通过共鸣感受到彼此的寒意。脚码45，远超正常女生的尺寸，却被永远藏在轮椅上——这显然违背了"禁止议论脚码"的规则，却又以某种方式存在着。

"看来真正的大Boss要登场了。"依礼奈拍了拍星极的肩膀，白色棉袜上的星纹正在闪烁，"不过在那之前——"她突然原地坐下，从书包里掏出香皂和毛巾，"我觉得有必要先处理一下这个。"她晃了晃脚，脚臭度已经跳到75，"总不能带着柠檬香皂混着血腥味的脚去见校长吧？"

星极看着她认真洗脚的样子，突然想起共鸣羁绊的隐藏效果。如果当时没有发动绑定，依礼奈现在已经是冷藏柜里的布丁了。而现在，她们不仅活了下来，还找到了对抗规则的方法。

依礼奈突然抬头，琥珀色的眼瞳里映着泡沫："你在想什么？"她用脚趾挑起毛巾，动作灵活得像在演奏乐器，"是不是在感慨，有个会随时洗脚的盟友有多靠谱？"

星极低头看着自己的玛丽珍鞋，鞋跟处的星芒刻印正在与依礼奈的铜管手链产生共鸣，发出和谐的轻响。走廊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面上投下两道交织的影子，像两个正在合奏的音符。

"在想，"星极的嘴角难得地扬起一丝弧度，"我们的安魂曲，才刚刚开始。"

旧音乐教室的墙壁上，那行"静音

惩罚"的字迹正在慢慢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新的血字：

"校长的茶会，请勿迟到。"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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