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赔钱”二字如同炸雷，震得林河耳朵嗡嗡作响，衣领勒得他几乎翻白眼。他能清晰地看到队长“磐石”眼中燃烧的火焰，以及作战服肩线处被撑开的可怜线头，上面还粘着几粒顽固的金粉。
“说！怎么回事！”磐石的咆哮带着金属摩擦般的余韵，唾沫星子精准地喷了林河一脸。
“系…系统！是系统干的！”林河被勒得喘不过气，手脚乱舞，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他裤兜里仅剩的那瓶“大力丸”随着挣扎哐当作响。
“系统？”磐石一愣，怒火稍滞，眼神更加锐利，“什么系统？哪个组织的？”
“不是组织！是…是我脑子里那个！”林河挣扎着指向自己的太阳穴，“‘最强道具师系统’！它说检测到我的忽悠…啊不是，生存意志，就绑定了！那大力丸…麦丽素！是它给麦丽素临时加了‘金刚不坏’的概念！它要消耗‘社死值’！刚才老太太鄙视我就加了点…”
这番语无伦次、逻辑混乱的解释，比刚才“两万一颗”的叫卖更让在场众人感到荒谬绝伦。特勤队员们面面相觑，眼神交流中充满了“这小子是不是惊吓过度彻底疯了”的同情与警惕。
“夜莺”捡起摔裂的战术平板，勉强开机，调出异能者档案快速检索，眉头紧锁：“数据库里没有‘道具师系统’相关记录。精神系异能？幻术？”
“我看他就是欠电！”方脸队员捡起枪，恶狠狠地重新上膛，电击棒噼啪作响。
“等等！”一直沉默观察的磐石突然低喝一声，松开了林河的衣领。林河踉跄后退，捂着脖子大口喘气。
磐石缓缓抬起自己刚才抓过林河衣领的右手，眼神凝重。就在众人不明所以时，他猛地握紧拳头，对着旁边公园里一个废弃的、锈迹斑斑的铁质垃圾桶，狠狠一拳砸了下去！
“队长！”队员们惊呼。
咚！！！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预想中血肉模糊的画面没有出现。那厚实的铁皮垃圾桶侧面，赫然出现了一个清晰无比、边缘带着细微金属扭曲的拳印！深度足有半寸！而磐石那只布满老茧的拳头，除了沾染了些许铁锈，毫发无损，连皮都没破！
“嘶——”这一次，倒吸冷气的声音比之前看到小金人时还要响亮。
磐石看着自己的拳头，又看看那个凹陷的拳印，眼神从震惊、困惑，最终化为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狂喜和后怕的情绪。他刚才只是感觉身体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凝滞感，下意识想试试……结果！
“我的老天……”一个队员喃喃道。
“这…这效果还没完全消失？”方脸队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在林河身上，以及他裤兜里那个不起眼的小瓶子。这一次，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看疯子或者危险分子，而是看一个行走的、能批量制造“人形坦克”的……移动军火库？还是…神棍？
林河也懵了。系统提示不是说“持续1分钟”吗？这都过去多久了？难道队长天赋异禀，吸收效果特别好？还是系统出BUG了？他看着磐石队长那砸完铁桶后，盯着自己拳头、眼神亮得吓人的样子，一股比刚才被枪指着还要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你……”磐石缓缓转过头，目光如炬地锁定林河，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那瓶子里，还有多少颗？”
林河下意识地捂住裤兜，结结巴巴：“没…没几颗了…就…就几颗麦丽素…”
“麦丽素？”磐石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他大步上前，巨大的身影再次笼罩了林河，“刚才的‘金刚不坏’概念，还能不能加？”
“啊？”林河傻眼。
磐石指了指那个凹陷的铁桶，又指了指远处隐约可见的、被刚才动静吸引过来的更多围观人群和终于反应过来的城管，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再给我加！现在！立刻！马上！加到满！——价钱，好商量！”
林河：“……”他看着队长眼中那熊熊燃烧的、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的火焰，又感受着裤兜里那瓶“麦丽素”沉甸甸的份量，以及脑海里系统那冷冰冰的提示音【检测到强烈需求（社死值增长中）】，彻底凌乱了。
这生意…好像…真的开张了？还是个大客户？就是这客户需求有点硬核……说明书到底该写点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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