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

实验室爆炸事件三天后，肖战站在皇家图书馆禁书区的金属大门前，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按照皇室规定，禁书区只有皇帝和特定学者才能进入。但昨晚肖战收到一封匿名消息，提到这里藏有关于ABO性别异常分化的资料，可能解释他信息素紊乱的原因。

"身份验证。"门上的AI冷冰冰地要求。

肖战深吸一口气，将拇指按在扫描区。他原本不抱希望，没想到大门竟无声滑开——显然有人提前将他的生物信息录入了系统。

禁书区比想象中更加阴冷昏暗，高耸的书架上摆满了古老的纸质书籍和数据晶体，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知识气息。肖战按照消息指示，来到"生物科学-特殊分化"分类区，开始搜寻有关皇室成员分化的资料。

大多数文件都枯燥无味，直到他发现一本封皮烫金的厚重典籍：《永恒帝国皇室ABO遗传研究（绝密）》。翻开第一页，一行鲜红的警告映入眼帘：

"仅限皇室直系血脉查阅。泄露者以叛国罪论处。"

肖战的手指微微发抖，继续往下读。书中记载了一个惊人的事实：永恒帝国皇室并非天生全是Omega，相反，他们的基因中潜藏着一种罕见的双性分化可能。在极少数情况下，皇室成员会在成年后经历二次分化，转变为Alpha！

"这不可能..."肖战喃喃自语，却无法移开视线。书中详细描述了二次分化的症状——信息素紊乱、腺体活性异常、对Omega信息素产生保护欲而非共鸣...每一条都与他近期的情况吻合。

最令人震惊的是，书中提到这种分化并非自然现象，而是初代皇帝基因改造的结果，目的是在皇室血脉中保留"战争领袖"的Alpha特质，以备帝国危机时觉醒。

"找到答案了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肖战吓得差点把书扔出去。他猛地转身，看到王一博站在两步之外，身着便装，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怎么在这里？"肖战压低声音问，心脏狂跳不止，"这是禁书区！"

"跟着你进来的。"王一博轻松地说，仿佛闯入皇室禁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我看到你鬼鬼祟祟地往这边走，就...借用了将军权限。"

他向前一步，目光落在肖战手中的书上，表情变得严肃："所以是真的？你真的在分化？"

肖战咬住下唇，不确定该不该承认。就在这时，他的腺体突然一阵刺痛，昙花信息素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其中夹杂着明显的Alpha威压。王一博的瞳孔瞬间扩大，雪松气息本能地回应，两种信息素在空中激烈碰撞，竟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看来不用你回答了。"王一博声音沙哑，又向前一步，几乎将肖战困在书架与自己之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肖战背贴着书架，无法后退。王一博的气息包围着他，让他既兴奋又紧张："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王一博低头，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你可能是我命中注定的Alpha伴侣。"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击中肖战。Alpha与Alpha之间的结合在帝国极为罕见，通常被认为是不自然的。但此刻，面对王一博近在咫尺的唇，肖战只想证明这种结合有多么自然。

他鼓起勇气，仰头迎向王一博。两人的唇瓣即将相触的刹那，图书馆的AI突然出声："警告：未授权人员进入禁书区。安全协议启动。"

刺眼的红光闪烁起来，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

"该死！"王一博咒骂一声，迅速拉开距离，"我们得分开走。你从东侧出口离开，我走西侧。"

肖战点点头，将书塞回原位，却悄悄撕下了最关键的一页藏进袖口。两人刚分开不久，一队侍卫就冲进了禁书区。

"殿下？"领头的侍卫惊讶地看着肖战，"您怎么在这里？"

肖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来查些历史资料。刚才听到警报就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侍卫半信半疑："系统检测到未授权访问。请殿下立刻离开，这里可能要封锁检查。"

肖战从容地点头离开，心脏却跳得快要冲出胸腔。回到寝宫，他立刻锁上门，取出那张撕下的书页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让他血液凝固：

"二次分化过程中，皇室成员将经历'分化热'，症状比Omega发情期和Alpha易感期加起来还要剧烈。若无契合Alpha的信息素安抚，可能导致腺体永久性损伤甚至死亡。历史上仅有的三例二次分化中，两例因未能及时获得安抚而夭折..."

肖战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如果书上说的没错，他的分化热随时可能爆发，而整个皇室除了王一博，没有其他Alpha...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殿下！"小雨的声音带着惊慌，"陛下紧急召见！大皇子殿下他...他在陛下面前说了您和王将军的事！"

肖战眼前一黑。他迅速将书页藏好，整理了一下表情去开门："具体说了什么？"

小雨脸色苍白："说您和王将军在禁书区...私会。还说您的信息素异常是因为...因为已经和王将军有了肌肤之亲..."

"荒谬！"肖战怒喝，却感到一阵心虚——虽然他们没有真正发生关系，但那些亲密接触已经远超皇室礼仪允许的范围。

议事厅内的气氛比肖战预想的还要凝重。皇帝端坐在首位，面色铁青；肖睿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假惺惺的关切；几位重臣低头不语，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战儿，"皇帝开门见山，"你皇兄报告说，你与王将军有不正当往来。你有什么要说的？"

肖战深吸一口气："父皇明鉴，儿臣与王将军确实有过学术交流，但绝无不轨之举。儿臣的信息素异常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皇帝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他的灵魂。

肖战犹豫了。该不该说出二次分化的事？那本禁书提到，历史上成功分化的皇室Alpha往往会被委以重任，但也可能被视为威胁...

"陛下，"肖睿突然插话，"我认为应该让战弟接受林修博士的全面检查。如果是王将军对他做了什么，必须严惩不贷。"

皇帝沉思片刻，点点头："就这么办。战儿，明天一早去实验室做全套检测。在此之前，你不准离开寝宫，也不准与王将军有任何联系。"

肖战想抗议，但看到父皇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低头："...遵命。"

回到寝宫，肖战辗转难眠。午夜时分，他的腺体突然一阵剧痛，仿佛有人将烙铁按在后颈。他蜷缩在床上，冷汗浸透了睡衣，信息素如决堤的洪水般不受控制地涌出，昙花香气中夹杂着越来越强烈的Alpha特质。

分化热来了。

肖战咬住枕头防止自己叫出声。疼痛一波接一波，越来越剧烈。他模糊地想起书上说分化热可能持续数小时到数天，如果没有契合Alpha的安抚...

寝宫的门突然被轻轻推开。肖战勉强抬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走近。

"王一博？"他虚弱地问，"你怎么—"

"你父皇叫我来的。"王一博在床边跪下，脸上写满担忧，"他察觉到你的分化热开始了。"

肖战震惊不已："父皇...知道？"

王一博点点头，轻轻抚上肖战滚烫的后颈："皇室一直有监控成员分化的机制。陛下命令我来...协助你度过分化热。"

肖战的脸烧了起来，不仅因为高热，更因为这句话的含义。分化热期间，Alpha之间的"协助"意味着...

"不必担心。"王一博似乎看出他的顾虑，"初期只需要信息素交融就够了。"他释放出自己的雪松信息素，温柔地包裹住肖战。

两种Alpha信息素在空中相遇，却没有像正常情况下那样互相排斥，而是奇迹般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令人安心的气息。肖战的疼痛慢慢减轻，呼吸逐渐平稳。

"睡吧。"王一博轻声说，手指梳理着他汗湿的发丝，"我守着你。"

肖战想说什么，但疲惫和安抚的信息素让他很快陷入沉睡。朦胧中，他感觉到有人轻轻吻了他的额头，还有一句几不可闻的低语：

"无论你变成什么，我都是你的。"

次日清晨，肖战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他睁开眼，发现王一博已经不在身边，而寝宫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殿下！"小雨冲进来，脸色煞白，"出大事了！您的信息素昨晚暴走，影响了整个东翼宫殿！所有Omega侍从都出现了不适反应！陛下宣布紧急封锁消息，但..."

肖战猛地坐起，随即因一阵眩晕又倒回去。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寝宫一片狼藉——玻璃制品全部碎裂，金属物品扭曲变形，仿佛经历了一场信息素风暴。

"林修博士说..."小雨颤抖着继续，"您已经完成了分化。您现在是...Alpha了。"

肖战的大脑一片空白。千百年来，永恒帝国的皇室成员都是Omega，这是维系皇室血统纯净的基础。而现在，他打破了这一传统。

"父皇呢？"他沙哑地问。

"陛下召集了紧急御前会议。王将军也在。"小雨犹豫了一下，"殿下...您的气场完全变了。就连我看着您，都忍不住想低头..."

肖战这才注意到，侍女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并且不自觉地微微躬身——这是Beta面对强大Alpha时的本能反应。

他下床走向穿衣镜，惊讶地发现镜中人的轮廓更加锋利了，眼神中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锐利和威严。当他无意中释放出一丝信息素时，镜面竟然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立刻备衣。"肖战命令道，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我要去见父皇。"

当肖战步入议事厅时，所有交谈戛然而止。在场的大臣和将领不自觉地站直了身体，几个Omega甚至微微发抖。只有皇帝和王一博神色如常。

"战儿。"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看来你已经完成了分化。"

肖战单膝跪地："儿臣不知此事如何发生，请父皇明鉴。"

"起来吧。"皇帝叹了口气，"这不是你的错，而是血脉使然。"他环视众人，"诸位，今日之事列为帝国最高机密，任何人不得外传，违者以叛国罪论处。"

大臣们纷纷应是，但肖战注意到肖睿眼中闪过的阴鸷。

"王一博将军。"皇帝继续道，"鉴于你与战儿的信息素高度契合，朕任命你为他的Alpha导师，指导他掌控Alpha能力。三个月后，朕要看到一个能够为帝国效力的皇室Alpha，明白吗？"

王一博行礼："臣领旨。"

会议结束后，皇帝单独留下了肖战。

"战儿，"他的语气罕见地柔和，"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事实是，皇室每隔几代就会出现一个分化Alpha的成员。你的曾祖父就是如此。"

肖战震惊不已："那为什么公众只知道皇室是Omega血统？"

"政治需要。"皇帝苦笑，"Omega象征和平与繁衍，更适合统治形象。但帝国有时也需要Alpha的锋芒。"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肖战，"你的分化比预期早了五年，可能与近期频繁接触王将军有关。你们的信息素...契合度异常高。"

肖战耳根发热："父皇，关于联姻一事..."

"暂时搁置。"皇帝摆摆手，"奥米茄星盟不会接受一个Alpha皇子。这给了我们一些喘息空间。"他顿了顿，"但你必须尽快掌握Alpha能力，尤其是控制信息素。今早的事不能再发生。"

"儿臣明白。"

走出议事厅，肖战发现王一博在长廊尽头等他。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向皇宫后花园走去。确认四周无人后，王一博突然将肖战拉进一个隐蔽的凉亭。

"感觉如何？"他近距离打量着肖战，雪松信息素温柔地缠绕上来。

"不一样了。"肖战轻声回答，"看东西更清晰，听觉嗅觉都增强了，还有..."他无意中释放出一丝信息素，凉亭的石柱上立刻出现细微裂纹。

王一博低笑："典型的年轻Alpha问题，控制不住力量。"他的手抚上肖战的后颈，"需要我教你吗？"

肖战心跳加速："怎么教？"

"首先，"王一博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学会在释放力量的同时保持冷静..."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消失在两人交缠的呼吸间。花园里，初绽的星际玫瑰悄然盛开，见证着这个帝国历史上最不寻常的皇室Alpha与他的将军导师之间的秘密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