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荼盯着照片,手指发抖。谢择听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潜意识不会骗你。”她深吸口气,给霍邱发了条消息:【今晚能回家聊聊吗?】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姜荼没发现身后树荫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摇下,谢择听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弧度。
“小画家,游戏才刚刚开始。”
——
姜荼回到家时,霍邱的西装外套还挂在玄关。她盯着那件熟悉的衣服,手指抚过袖口——那里沾着一道口红印,颜色鲜艳得像是挑衅。明明上周他就说“今晚加班不回来了”,可朋友圈的酒会照片却刺眼地躺在手机里。
霍邱从书房走出来,“你回来了?饿了吧?我给你热了牛奶。”他伸手想揽住她,却被姜荼侧身避开。霍邱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但很快又堆起笑脸:“宝贝,最近公司融资压力大,你别多想。”
姜荼没说话,把画板立在餐桌旁,开始涂抹一幅新画。霍邱凑过来看,眉头皱紧:“你这画越来越阴郁了,是不是谢医生给你洗脑了?”姜荼手一抖,颜料滴在画布边缘,晕开一片墨渍。
“他教我看清自己的感受。”姜荼的声音冷得很,这是她生气时的惯用伪装。霍邱的手机突然响起,他匆忙躲进书房,关门前还丢下一句:“你先冷静,我打个重要电话。”
姜荼盯着书房虚掩的门缝,耳朵捕捉到女人娇笑的声音从手机里漏出来。她鬼使神差地摸出霍邱的外套,口袋里的东西硌得手心疼——一张发票,写着“XX珠宝定制香水礼盒”,金额高得离谱。而霍邱上周送的香水,包装粗糙得像地摊货。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姜荼突然想起谢择听的话:“画里的每一笔都是密码。”她抓起画笔疯狂涂鸦。
第二天心理咨询时,姜荼带着那幅失控的画作走进诊室。谢择听照例坐在诊桌后,白大褂袖口依旧卷到手肘,他接过画板。
谢择听的声音带着催眠般的节奏,“姜小姐,你在用颜色呐喊。上周你提到纪念日礼物,现在画里却出现被摧毁的‘礼物盒’符号...”他指着右下角的墨渍,“这里,是不是代表你发现了什么?”
姜荼猛地抬头,撞进谢择听深邃的眸子里。他眼镜后的目光像X光,穿透她所有防备。她慌忙解释:“可能...只是巧合。”但声音虚得连自己都心虚。
谢择听突然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管药膏:“画画时总抠手,伤口会留疤。”他拉过姜荼的手,轻轻涂抹药膏。
薄荷味的清凉渗进皮肤,姜荼觉得整条手臂都麻了。谢择听的动作温柔得像在擦拭易碎瓷器,她甚至错觉对方指尖带着电流。
“要不要试试催眠疗法?”谢择听突然提议,“潜意识里藏着真相,或许能帮你解开困惑。”姜荼正要拒绝,诊室门突然被推开——霍邱闯了进来,脸色黑得像暴雨前的乌云。
“姜荼!你凭什么查我的发票!”他挥舞着那张香水单据。姜荼愣在原地,谢择听却从容地扶了扶眼镜:“霍先生,这里是医院,请注意情绪管理。”
霍邱怒吼:“她居然找医生监视我!谢择听,你少在这装好人!”
姜荼的脑子嗡嗡作响,谢择听却很淡定:“姜小姐的画自然流露她的焦虑,我不过是履行职责。倒是你,投资人女儿的香水礼盒,似乎和姜小姐收到的廉价货不太匹配?”
霍邱的脸瞬间煞白,姜荼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轰然倒塌。
谢择听递来一杯姜茶,温度正好,暖意顺着掌心蔓延到眼眶。她突然明白,那些“巧合”的证据,或许都是谢择听精心安排的温柔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