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宣布胜利的声音,陆残阳的手指还悬在键盘上。队友过去揽过他的肩“赢了陆队,走!吃饭去,打得饿死我了”
陆残阳被拽着往火锅店走,“陆残阳你磕到甲沟炎了啊,走这么慢,迟到要罚酒的,快点”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热气腾腾的锅底在桌中央咕噜冒泡,“陆队和教练迟到了!罚酒,罚酒”
“行行行”那个男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可能是没来得及打理,头发有些乱糟糟。他喝完又拿着酒杯来到陆残阳身旁,拍拍他的肩,示意他罚酒
陆残阳接过,可能是不常喝酒,有些犹豫
“陆队,就喝一杯嘛~”“是啊陆残阳,也没让你喝一瓶,就一杯,我相信你酒量不可能一杯倒的”“对啊魏教练都出口了”
听着这群人在一旁苦苦哀嚎,他虽有些迟疑,但还是喝了下去,冰块在琥珀色的酒液里碰撞,发出细碎的响。喉结滚动的弧度不大,像在品那点微辣的灼烧感,又想在等什么。放下酒杯时,杯底与桌面相碰,发出轻响,他眼底好似蒙着层薄薄的雾,不知是酒气,还是别的什么
饭局结束了,众人也没想到,冷漠的队长,竟然醉倒了。
几个人看着满脸泛红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哥...”几个人面面相觑。“怎么办魏教练”“翻他手机”“密码是多少”“人脸啊傻子”“哦对对对,开了”“这谁啊”“管他那么多,这个,备注哥的”“行行行”
“喂”对面传来一道男声,有些沙哑和慵懒
“魏教练怎么办”那个拿着手机的队友小声说着,魏疏野从那个队友手里夺过手机“您好,请问您是陆残阳的家属吗”对面轻嘲声“是的,他惹祸了?”
“没有,就是和我们聚餐的时候他喝醉了,我们不知道他住哪,所以...能不能”话没说完,对面的男声就将他的话打断了“你是?”“我是魏疏野,他的教练”“好的,把地址发我吧”
电话挂断,这才发现他们的聊天记录几乎没有,有也只是简单问候
没过多久,一辆黑车停靠在店外。车门打开,一双黑色皮鞋稳稳落在地面。他扶着车门走出车子,清冷的双眸,挺拔的鼻梁,白色衬衫的袖口随意卷到手肘,露出小臂线条的干净利落
最后随手关上车门,“砰”的一声闷响。他推入包厢门,“谢谢你们照顾他,那我就先带他回去了”边说边走去搀扶起陆残阳
他将陆残阳塞进车里,自己坐驾驶座
终于到了家,他把陆残阳外套脱下挂在椅子上,他看着倒在沙发上的人,轻叹口气。他走进厨房,过一会,陆残阳稍微清醒了点,沉重的眼皮微微抬起。
他看着一个熟悉的人端着碗走出来,“醒了?醒酒汤”不知怎么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沉重,客厅的空气好像像凝固了。
他把碗放在茶几上,力度明明不轻不重,水却能溅出几滴。“都说了让你别喝酒”声音里带着火气,却刻意压低着。像怕惊扰了什么,又像在极力克制翻涌的情绪
对面的人捏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抬头时眼里带着红血丝,想必是为了比赛彻夜难眠“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是你哥!我不管你管谁,你忘了爸妈说的了吗!”“别跟我提爸妈!”两人对峙着,呼吸都带着火星。曾经勾肩搭背的距离,此刻向格了一条看不见的河
墙上的全家福,在眼下沉默里,显得格外刺眼。最终,他别过脸去,声音沉着像结了冰,“随你”他转身推开门离开,门“砰”地关上,把所有没说出口的话和翻涌的情绪,都锁在了两道门之间
“时烬白”陆残年意识自己竟然开始在意他们之间,轻嘲一声“呵”他看向茶几上的那碗醒酒汤,端起碗喝下
他望向窗外的万家灯火,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