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锅发出滋啦的轻响，沈聿把最后一片吐司摆在餐盘里，转身时正撞见裴青玄望着他出神。
晨光落在裴青玄微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方才被副人格惊扰的紧绷感，已悄然融进这烟火气里。
“发什么呆？”沈聿走过去，很自然地抬手替他拂去肩头的一缕葱丝，指尖擦过锁骨时，裴青玄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肢体接触+2。】
系统提示音刚落，裴青玄忽然伸手，握住了沈聿还没收回的手腕，那只手常年握手术刀，指节分明，掌心带着薄茧，此刻被温热地包裹着，让沈聿的呼吸漏了一拍。
“沈聿，”裴青玄抬眼，目光清亮得像浸在水里，“你能不能理智点？”
沈聿反手握紧他的指尖，力道温柔却不容挣脱：“那你呢？”他俯身，另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将裴青玄困在这方寸之间。
二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拉近，近到沈聿开口时，裴青玄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激起丝丝颤栗。
“能不能别再对我忽远忽近，别再找借口推开我。”
裴青玄的指尖被他攥得微热，心脏不受控制的为沈聿而快速跳动着，他想起系统面板上36%的进度条，想起副人格阴鸷的眼神。
“我没……”裴青玄想辩解，却被沈聿轻轻捏了捏指尖。
“看着我。”沈聿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青玄，告诉我，你对我，到底是什么？”
煎锅上的培根还在滋滋冒油，阳光穿过窗户，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裴青玄看着沈聿眼底的期待与忐忑，忽然笑了，那笑意从嘴角漫到眼底，像冰雪初融的溪流。
他往前凑了半步，主动将额头抵在沈聿的肩上，声音闷闷的，却异常清晰：“是想和你一起吃很多很多次早餐。”
沈聿瞳孔猛地一缩，呼吸都滞了半拍，随即嘴角不受控地往上翘，想要确定心中的猜想：“你说什么？”
“我说，”裴青玄抬起头，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感受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我爱你，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的那种爱。”
【检测到双方情感确认，任务进度更新至60%。解锁特殊奖励：副人格触发阈值提升。】
系统提示音在此刻显得格外多余，沈聿猛地收紧手臂，将裴青玄牢牢箍在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好。”沈聿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青玄，不许反悔。”
“不反悔。”裴青玄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指尖穿过他的衬衫，触到温热的皮肤，“不过，你得答应我，好好吃药，好好控制情绪。”
沈聿松开他一点，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像对待稀世珍宝：“都听你的。”他低头，在裴青玄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温热的触感沿着指尖一路窜到心口。
【肢体接触+3。隐藏任务完成。解锁记忆碎片：暴雨夜，少年沈聿抱着膝盖缩在墙角，怀里紧紧揣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笑得眉眼弯弯。】
裴青玄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他抬头看向沈聿，对方正温柔地看着他，眼底的阴霾已被阳光驱散。
早餐在微妙的安静里结束，沈聿收拾餐具时，骨节分明的手掠过瓷盘边缘，带起一阵轻响。
裴青玄有些出神时，手腕忽然被对方轻轻握住，沈聿的指尖带着刚洗过碗的湿润，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像温水漫过河床。
“我送你。”他望着裴青玄，眼底带着认真，“外面风大。”
裴青玄没挣开，任由他牵着走到玄关。
沈聿弯腰替他换鞋时，发顶蹭过他的腰侧，带来一阵细碎的痒，他直起身时，顺手理了理裴青玄白大褂的领口，指腹擦过颈侧，裴青玄呼吸漏了半拍，像被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直到被沈聿塞进车里，才回过神。
车子平稳地滑入车流，沈聿握着方向盘的手偶尔搭在换挡杆上，指节轻轻敲击着，像是在想什么心事，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
快到医院时，裴青玄忽然开口：“下午没手术，或许……”
话音被刹车的轻响截断，医院门口的梧桐树下，林砚穿着浅灰色风衣，手里捧着个保温桶，正朝车窗望过来。
看见沈聿时，他眼神明显顿了顿，随即转向裴青玄，露出温和的笑，像春风拂过湖面。
沈聿的手瞬间攥紧方向盘，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隐隐跳动。
车里的温度仿佛骤降，裴青玄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周身气息的变化——那是属于攻击性人格的冰冷正在蔓延，像寒冬突然降临。
“他怎么在这。”沈聿的声音很平，却带着淬了冰的质感，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裴青玄还没来得及回答，林砚已经走了过来，弯腰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
裴青玄降下车窗，就听见林砚温和的声音，像溪水潺潺：“青玄，我妈熬了点汤，想着你会诊到凌晨，给你补补。”
保温桶递过来的瞬间，一只手突然从后排伸过来，在半空中截住了。
沈聿不知何时换了座位，此刻正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指尖捏着保温桶的提手，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砚，眼底却没什么温度：“裴医生肠胃敏感，外面的东西不敢乱吃。”
林砚的脸色白了白，却还是维持着礼貌，像易碎的瓷器：“沈先生多虑了，只是家常汤品。”
“哦？”沈聿挑眉，指尖突然用力，保温桶的金属提手发出轻微的变形声，“林先生这么关心青玄的饮食，是打算照顾他一辈子？”
话音里的敌意几乎要溢出来，像出鞘的刀，裴青玄皱眉想阻止，手腕却被沈聿反手按住，他能感觉到沈聿的指尖在发烫，那是情绪失控的征兆——副人格的活跃度正在飙升，像快要炸开的火药桶。
【警告：沈聿攻击性人格触发概率提升至60%。
触发紧急任务：亲吻其侧脸，时长三秒。
奖励：副人格压制时长+12h。惩罚：沈聿将对林砚采取攻击性行动。】
裴青玄的心跳骤然失控，像擂鼓般敲打着胸腔，他看着沈聿眼底翻涌的阴鸷，又瞥见林砚身后护士好奇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忽然抬手按住沈聿的后颈，在他错愕的瞬间，侧头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极快的一个吻。
柔软的触感像电流窜过，沈聿的身体猛地一僵，攥着保温桶的手松了松，眼底翻涌的阴鸷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一阵涟漪。
林砚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后退半步，难堪地别过脸。
【紧急任务完成。副人格压制时长+12h。当前副人格活跃度10%。】
裴青玄松开手，心中的些许怒火在触到沈聿眼底一闪而过的委屈时，语气软了些，像被温水浸过，“我先上去了。”
他推开车门，没接保温桶，也没看沈聿，走进门诊楼的瞬间，身后传来金属落地的轻响，接着是沈聿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晚上我来接你。”
裴青玄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快步走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的刹那，他靠在冰冷的厢壁上，抬手抚上自己发烫的唇。
【任务进度40%，距离最终目标，还有很长的路❛ 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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