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炭治郎发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肺部如同被无形的手攥住,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惨那虽然衰弱却依旧恐怖的身躯,挣扎着,试图利用这最后的干扰,做最后的逃亡!】
“炭治郎!伊黑先生!”
观影厅里,家长们刚松下的一口气猛地憋在胸口,心又沉了下去 —— 银幕上那道垂死反扑的黑影裹挟着腥风,利爪擦过炭治郎脸颊时带起的血线,让前排一位妈妈下意识攥紧了孩子的手。
“是血鬼术!这种压迫感…… 是精神攻击!”
桑岛慈悟郎的惊呼声刚从音响里炸开,灶门葵枝的指尖已经掐进了自己的掌心。她盯着银幕上晃了晃才站稳的炭治郎,声音发颤地又喊了一声:“炭治郎!” 那颗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两个本该再也无法站起来的身影,如同不屈的野草,再次从废墟中顽强地挺立!】
【是伊之助和善逸!】
【伊之助浑身浴血,那双野兽般的眼眸此刻燃烧着的是人类最纯粹的悲愤与怒火!他紧握着日轮刀,身体因激动和伤势而不停颤抖,但他站得笔直,用尽全身力气,向着无惨发出了泣血般的控诉:】
【“看看你干的好事!俺绝对饶不了你!!为了保护俺们几个,念珠大哥(岩柱)的腿断了!中分小褂大哥(风柱)的胳膊烂了!还有那些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也都是跟俺一起吃过饭的伙伴!还回来!把大哥们的手脚!伙伴们的性命!都还回来!!如果你还不起……就乖乖给俺死上个一百万次来赔罪吧!!!”】
这声粗粝如砂石碰撞的怒吼里,没有半分修饰,却裹着对同伴连命都想护住的珍视,更燃着对无惨滔天罪行的刻骨恨意。观影厅里的家长们都静了,那些藏在眼角的动容,顺着光影悄悄漫开。
光幕上,嘴平琴叶望着儿子: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少年的泪水混着悲愤砸下来,每一滴都在为同伴而滚烫。她自己的眼泪先绷不住了,顺着脸颊无声滚落,心里像被什么揪着 —— 一半是疼,疼儿子扛着这么重的情绪;一半是傲,傲他长成了会为他人挺身而出的模样,两种滋味缠在一起,让她连哭都喘不上气。
【而善逸,则朝着倒地无法动弹的炭治郎,用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的声音大喊:】
【“炭治郎!听着!除了活下去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能听见吗!你不会死的!你绝对不会死的!你会和已经变回人类的祢豆子妹妹一起!回到养育你们的故乡去!家人们……还在等着你们回去呢!!”】
这声呼喊,没裹着豪言壮语,却像一束暖光砸在炭治郎心上 —— 是独属于善逸的鼓励,更是对着所有攥着刀、咬着牙撑到现在的孩子,把 “活下去” 的祝福、“能回家” 的期盼,一字一句焐热了递过去!
“回到故乡,和家人团聚”—— 这本该是埋在每个孩子心底最轻的愿望:是炭治郎想再给妹妹梳次发,是善逸想跟师父道声谢,是祢豆子盼着灶门家的炊烟再飘起来。可此刻,它却成了比刀刃更硬的支撑,在耳边撞出最沉的回响。
灶门炭十郎手里的柴刀顿在半空,指节攥得发白,眼泪却先砸在了木柴上;葵枝早捂住了嘴,哽咽着把 “善逸” 两个字揉进哭腔里:“好孩子…… 谢谢你啊…… 还在帮炭治郎想着回家的路……” 这份没提 “加油”,却满是 “坚信他能活下来” 的心意,比任何安慰都暖,顺着心口往四肢百骸里淌。
桑岛慈悟郎站在廊下,风把他的白发吹得晃了晃。他盯着徒弟那缩着肩、明明还在发颤,却把后背挺得笔直的背影,喉结滚了滚没出声 —— 直到善逸的声音落了,才猛地抬手抹了把脸,指缝里漏出句粗声粗气的话:“臭小子…… 总算没白教你怎么把‘怕’咽下去!”
(片段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