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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纹现踪,旧盟暗藏

这个女皇她爱我

太庙铜钟的余响尚未散尽,整座京城已如被惊动的困兽。苏怜青站在镇魂鼎前,掌心的鸢尾花纹正随着鼎身的嗡鸣发烫,那些暗红色的纹路顺着指缝蔓延,竟与周谬玉佩上的刻痕渐渐重合。

“这纹路在活过来。”沈修雅的刀身映出苏怜青掌心的异象,刀刃上凝结的道力突然震颤——她能感觉到,有股熟悉的气息正从鼎中渗出,像极了当年在黑水河底,周煜骨笛里藏着的阴煞。

李沐云正用符纸给沈修明包扎胸口的伤口,闻言突然抬头:“表姐你看!”他指着沈修明的手腕,那里原本光洁的皮肤竟浮现出串银铃状的蛊纹,与管琉腰间的银铃分毫不差,“这是……管琉的标记?”

管琉蹲在地上摆弄那半枚苗疆银饰,闻言猛地回头,脸色骤变:“子母同心蛊!曾润这老虔婆,竟把我的本命蛊种在了他身上!”他慌忙摸出个青铜小鼎,倒出三枚锈迹斑斑的铜钱,“难怪刚才破母蛊时总觉得不对劲,她根本是想用沈修明的命养我的蛊!”

沈修明突然睁开眼,瞳孔里还残留着暗红的残影。他抓住管琉的手腕,声音沙哑如磨石:“你师傅……是谁?”

管琉的喉结滚了滚,竟罕见地露出些慌乱:“我师傅早死了……当年苗疆大疫,她为了救我,用了禁术……”话未说完,他腰间的银铃突然炸裂,碎片溅在沈修明的伤口上,竟化作层金色的薄膜,将那枚被抠出的子母蛊子虫重新裹住。

“不好!”苏怜青指尖凝聚道力拍向薄膜,却被弹开三尺。那薄膜泛着诡异的红光,里面的子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隐约透出张人脸——竟是周煜的半魂!

沈修雅的刀突然出鞘,刀光劈在薄膜上,发出金石交击的脆响。“是双生咒的余威。”她盯着薄膜上浮现的鸢尾花纹,“曾润没说谎,她确实想借子母蛊重开咒术,只是没想到……”

话音未落,太庙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影阁暗卫滚落在地,胸口插着支雕花木箭,箭羽上缠着块染血的绸缎,上面绣着朵金线鸢尾花。

“是蒋富贵的人。”管琉认出那绸缎是苗疆密探的信物,“他带着周府旧部围了太庙!”

李沐云突然按住沈修明的肩膀,少年人的指尖泛着符纸的朱砂红:“沈大哥你听,他们在喊什么?”

太庙外的喧哗声越来越近,夹杂着蒋富贵标志性的油滑嗓音:“管琉师弟,交出镇魂鼎和沈修明,师兄保你重回苗疆做国师!”

管琉啐了口唾沫,从怀里摸出个黑陶小瓶:“这蠢货当年偷了师傅的《蛊经》跑了,现在竟想借着周煜的残魂复国。”他拔开瓶塞,里面爬出只通体雪白的蛊虫,虫背上刻着个“琉”字,“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苏怜青突然按住他的手,目光落在镇魂鼎内侧的刻字上。那些原本模糊的字迹正随着鼎身的震动变得清晰,最底下一行小字竟是用苗疆文写的——“太阳蚀月时,双魂归位日”。

“今日是七月初七。”沈修雅望着窗外的残月,“苗疆历法里,这日正是太阳蚀月的天象。”她突然拽住苏怜青的手腕,掌心相贴的瞬间,两人的道力竟顺着纹路汇在一起,注入镇魂鼎中。

鼎身突然剧烈摇晃,鼎口喷出的黑雾在空中凝成个巨大的漩涡,漩涡里浮现出无数人影——有穿着苗疆服饰的祭司,有戴着枷锁的囚犯,还有两个抱在一起的少年,正是少年时的周煜与周谬。

“那是……周家祖坟的方向!”李沐云指着漩涡深处的青石板路,那些石板上刻着的太阳纹,与管琉找到的银饰图腾分毫不差,“他们在挖周家的坟!”

沈修明猛地站起身,胸口的薄膜已变得透明,里面的周煜残魂正对着漩涡里的人影嘶吼。他踉跄着扑向镇魂鼎,指尖刚触到鼎身,整个人突然被吸了进去,李沐云伸手去拉,却只抓住片衣角,连带着被拖进了黑雾中。

“沐云!”苏怜青想去追,却被沈修雅死死按住。两人掌心的纹路已完全亮起,竟与鼎身的阵眼连成一片,那些流动的血珠顺着纹路爬到她们脚边,凝成朵血色鸢尾花。

“我们走不了。”沈修雅的声音发颤,她能感觉到道力正被镇魂鼎疯狂吸走,“这鼎在认主,它要我们的血来献祭。”

管琉突然吹了声口哨,那只缺腿的黑猫从阴影里蹿出来,嘴里叼着块从蒋富贵人身上撕下来的衣角。衣角上绣着个扭曲的符号,正是曾润之前用传声蛊发出的哨音图谱。

“这是‘唤魂哨’的谱子。”管琉突然明白了什么,“曾润根本不是想重开双生咒,她是想用哨音唤醒鼎里的东西——那东西需要双生魂、帝王血、道者骨才能出来!”

黑雾漩涡突然剧烈收缩,里面传来李沐云的惨叫。苏怜青挣脱沈修雅的手扑过去,却见漩涡中心浮现出块巨大的青铜镜,镜中映出个穿嫁衣的女子,正用骨笛刺穿周谬的心脏——那女子的脸,竟与苏怜青一模一样!

“原来……周家长女的前世是你。”沈修雅的刀掉在地上,她终于明白师傅临终前的话,“当年用双生咒换周煜性命的,根本不是什么苗疆女子,是你前世亲手种下的咒术!”

苏怜青的瞳孔骤缩,镜中的画面突然碎裂,化作无数飞蝶扑向她。那些飞蝶触到她掌心的血纹,竟纷纷化作灰烬,露出藏在里面的银针刺——每根针上都刻着“周”字,正是当年五大抛尸案受害者体内的致命伤。

“是我杀了他们。”苏怜青的声音空洞得像口古井,她想起卷宗里记载的每个细节:林文轩死时手里攥着的半块玉佩,国子监荷花池里漂浮的嫁衣碎片,还有黑水河底那具戴着凤冠的无名女尸……全都是她前世留下的痕迹。

太庙外突然传来震天的爆炸声,蒋富贵的呼喊变成了惨叫。管琉跑到门口一看,倒吸口凉气——无数藤蔓从地底钻出,将周府旧部缠成了茧,藤蔓上开着的白色鸢尾花,花瓣里嵌着的竟是人的眼球。

“是往生藤失控了。”管琉的银铃剧烈摇晃,“曾润留了后手,她根本不在乎蒋富贵的死活,只想用这些人的精血催熟镇魂鼎里的东西!”

沈修雅突然拽起苏怜青,刀光劈开迎面扑来的藤蔓:“别信镜里的鬼话!当年你救过我,我清楚你的心性!”她的道力顺着掌心注入苏怜青体内,那些蔓延的血纹竟开始消退,“周煜的残魂在骗你,它想借你的血破鼎!”

漩涡中的黑雾突然变成金色,李沐云的声音穿透雾层传来:“沈大哥在发光!他身上的蛊虫……”话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声震耳欲聋的龙吟,整座太庙的地砖全部掀起,露出底下埋藏的巨大阵眼——那阵眼竟是用活人骸骨铺成的,正中央跪着具穿龙袍的枯骨,脖颈上挂着的,是枚与周谬同款的羊脂玉。

“是先皇!”苏怜青认出那龙袍的纹样,正是先皇驾崩时穿的寿衣,“他怎么会埋在太庙底下?”

枯骨的手指突然动了动,掌心的玉牌飞起,落在沈修雅手中。玉牌上刻着的不是“阿煜亲赠”,而是“怜青吾女,镇魂为钥”——竟是先皇的笔迹!

黑雾漩涡突然炸开,李沐云抱着昏迷的沈修明从里面滚出来。少年人的道袍上沾满金色的血,怀里的沈修明胸口,那枚被薄膜裹住的子虫已完全化作金色,在皮肤下游动,像条活的龙。

“他说……他是周家的守鼎人。”李沐云咳着血笑,眼泪混着血珠滚落,“沈大哥体内不只是周煜的残魂,还有周家世代相传的守鼎咒……刚才在里面,周谬的魂识说,当年五大抛尸案,是为了给镇魂鼎凑齐‘五灵祭品’。”

管琉突然捂住心口,脸色惨白如纸。他腰间的银铃碎片重新聚合成铃,铃音里竟传出个苍老的声音——是他师傅,曾润的声音:“傻徒弟,蒋富贵手里的《蛊经》是假的,真的藏在周谬的坟里……记住,别信苏怜青,她前世……”

声音突然中断,管琉呕出口黑血,看向苏怜青的眼神多了几分惊惧。

沈修雅将苏怜青护在身后,刀光指向重新合拢的黑雾漩涡。漩涡中心,那具先皇的枯骨正缓缓站起,龙袍上的金线顺着骸骨蔓延,渐渐织成件血色嫁衣,套在了从漩涡中走出的人影身上。

那人影穿着月白长衫,手里握着支骨笛,眉眼间既有周煜的病态,又有周谬的清冷。他走到镇魂鼎前,指尖抚过鼎身的鸢尾花纹,对苏怜青露出抹诡异的笑:

“皇妹,别来无恙?”

太庙的铜钟再次敲响,这次的钟声里,竟夹杂着女子的哭嫁声。苏怜青看着那人影脖颈上露出的半块玉佩,突然想起先皇临终前塞给她的锦囊——里面只有半张字条,写着“皇兄未死”。

黑雾中,无数双眼睛缓缓睁开,映着镇魂鼎上亮起的血纹,像极了当年黑水河底,那片燃烧的鸢尾花海。

沈修雅握紧苏怜青的手,刀身的道力与女皇掌心的血纹交织成网。她知道,从先皇假死,到周家双生,再到苗疆蛊术,所有的线索都在指向一个被尘封的真相——而那个穿着月白长衫的人影,正是打开真相的最后一把钥匙。

李沐云将沈修明护在身后,指尖的符纸燃得正旺。少年人望着那片不断扩张的黑雾,突然想起管琉之前说的话:“苗疆有个传说,太阳蚀月时,镇魂鼎会吐出被它吞噬的所有魂魄,而第一个被鼎魂附身的人,将成为新的守鼎人。”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沈修明,少年人的睫毛上还沾着金色的血珠,胸口游动的金色蛊虫,正顺着血脉,往心脏的方向爬去。

夜风吹过太庙的残窗,带着黑水河特有的腥气。苏怜青望着那个自称“皇兄”的人影,突然明白了先皇字条的深意——原来周家的双生咒,从来都不是为了周煜与周谬,而是为了……皇家的血脉。

人影举起骨笛,笛音刺破夜空的瞬间,镇魂鼎突然裂开道缝隙,里面流出的不是黑雾,而是鲜红的血,顺着地砖的纹路,往苏怜青与沈修雅的脚边蔓延。

“游戏,才刚刚开始。”人影的骨笛指向沈修明,眼底的暗红与沈修明胸口的蛊虫同时亮起,“守鼎人的血,该献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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