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着桂花香往衣领里钻，徐霆飞攥着口袋里的手帕，脚步走得有些虚浮。那帕子上的玄铁粉蹭着掌心，混着她身上淡淡的气息，让他心跳总慢不下来。路过巷口的糖水铺时，他猛地停住——昨夜苏清瑶苍白的脸突然浮现，他记得她提过，甜汤能压下暗物质残留的寒意。
徐霆飞“老板，一碗莲子羹，多放糖。”
他掏出钱，指尖还留着碰过她手时的冰凉。等糖水的间隙，他摸出飞影召唤器，屏幕上的蓝光微弱闪烁，像极了她领口没藏好的紫痕。
徐霆飞“真是多管闲事。”
他低声骂自己，却还是点开能量监测界面，反复确认着备用能量的数值。
二楼的房间里，苏清瑶正把徐霆飞落下的外套叠好。指尖拂过袖口那道被攥出的褶皱，她忽然笑了——那上面还沾着飞影能量的淡光，混着他常用的皂角味。桌上，那块沾了玄铁粉的手帕静静放着，边角绣着的小飞影标志，是上次帮他缝补召唤器时，偷偷绣上去的。
第二天一早，徐霆飞拎着还热乎的莲子羹站在铁板烧门口，脚像灌了铅似的不敢推门。他练了一路的开场白，从“阵法检测”到“能量补给”，可一想到要对上她清亮的眼睛，喉咙就发紧。
清自在“杵这儿当石像？”
清自在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手里拎着修复好的阵法中枢。
清自在“里面那位从天亮就盯着门口，眼珠子都快粘门上了。”
徐霆飞猛地转过头来，耳根子一下子变得通红，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徐霆飞“谁……谁盯着了？我是来送阵法数据的！”
他慌忙把莲子羹往身后藏，却被清自在一眼戳穿。
清自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修长的手指已然探出，直奔目标而去，似要将那物事瞬间抢入手中。
清自在“哦？数据还能冒热气？正好我也饿了——”
徐霆飞“别碰！”
徐霆飞急得伸手去拦，两人拉扯间，莲子羹的甜香飘进店里。苏清瑶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带着点笑意。
苏清瑶“是徐霆飞吗？进来吧。”
徐霆飞僵在原地，看着手里晃出的糖水，脸瞬间烧了起来。清自在拍了拍他的肩，笑着往店里走。
清自在“年轻人，磨磨唧唧的，不如我当年一半爽快。”
他深吸一口气，拎着糖水往里走。苏清瑶就站在柜台旁，换了件浅青色的短袖，手臂上的绷带露在外面，却比昨天精神了些。看见他手里的莲子羹，她眼睛亮了亮。
苏清瑶“给我的？”
徐霆飞“谁给你了！”
徐霆飞把糖水往柜台上一放，语气又硬了起来。
徐霆飞“昨天用飞影能量耗太多，我自己买的，顺便……顺便给你带一碗，省得你低血糖又添麻烦。”
苏清瑶没拆穿他的口是心非，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她弯着眼睛笑。
苏清瑶“挺甜的，谢了。”
她微微一愣，伸出手指，轻轻点向他口袋中那若隐若现的手帕一角。
苏清瑶“对了，你昨天落了东西。”
徐霆飞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手帕没带。他伸手要接，苏清瑶却没递给他，反而拿着手帕走到他身边，指尖拂过他袖口的灰尘——那是昨夜靠在桂树上蹭的。
苏清瑶“你看你，总这么毛躁。”
她轻声说，手帕轻轻擦过他的袖口，带着点凉的触感，让他瞬间绷紧了身体。
徐霆飞“我自己来！”
他慌忙抢过手帕，胡乱塞进口袋，目光落在她的绷带上。
徐霆飞“手臂……还麻吗？要不要试试飞影的能量？比安迷修的更……”
话没说完，他又顿住了——昨天的顾虑又冒了出来，那些属于“亲近之人”的立场，他好像始终没资格站进去。
苏清瑶看着他骤然低落的眼神，眨了眨眼，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召唤器，她声音很轻。
苏清瑶“其实，飞影的能量，比安迷修的更暖。”
徐霆飞猛地抬头，撞进她带着笑意的眼睛里。那里面没有疏离，只有坦诚，像一束光，轻轻照在他藏了许久的心事上。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听见清自在在里屋喊。
清自在“左护法，阵法中枢要调试了，过来搭把手！”
苏清瑶轻轻应了一声，转过头来，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眸弯成了月牙。
苏清瑶“先忙啦，莲子羹很好喝，下次……还想喝。”
说完，她转身往里面走，袖口的绷带晃了晃，像极了昨夜她攥着外套时的模样。
徐霆飞站在原地，手里还留着她碰过召唤器的温度。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帕，又看了看柜台上剩下的半碗莲子羹，耳根又开始发烫。
窗外的桂花香飘进来，混着飞影召唤器的蓝光气息。他忽然觉得，那些被理智锁住的心动，好像不用再偷偷压着——或许，下次再递召唤器时，他可以更勇敢一点；或许，那碗莲子羹，不止能送这一次。
他提起工具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里面迈步走去。那工具箱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角处已经磨损得露出了金属的光泽。他的手掌握在提手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徐霆飞“清自在，调试阵法怎么不叫我？飞影的能量可比你那破仪器好用多了！”
里屋传来苏清瑶低低的笑声，徐霆飞的脚步，忽然轻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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