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对着一片吐司发呆时，手机又响了，是吴世勋打来的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喂？”
“小懒猫，还没起？”吴世勋的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笑意，透过听筒传来，像是带着阳光的温度，“我刚训练完，浑身疼，求安慰。”
小语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你训练受伤了？”
“没受伤，就是累。”吴世勋低笑出声，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委屈，“一想到某人昨天答应来看我训练，结果放我鸽子，我就更累了，心也累。”
他的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完全不像平时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反而有点……可爱。
小语被他逗得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积压了一晚上的沉重情绪似乎松动了些：“谁放你鸽子了？我说了不舒服。”
“哦？哪不舒服？”吴世勋的语气立刻正经了些，带着关切，“要不要我过去看看你？给你带点好吃的，说不定就舒服了。”
“不用了，就是没睡好。”小语的声音软了些，“下午……下午我去看你训练吧。”
“真的？”吴世勋的声音瞬间亮了起来，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那说好了，不许再反悔。我等你。”
“嗯。”
挂了电话，小语看着手机屏幕，嘴角还残留着一丝笑意。不得不说，吴世勋总能用他的方式，让她暂时忘记烦恼。
就在这时，别墅门开了，鹿晗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底带着红血丝，胡茬也冒出了些，显然是一晚上没睡。看到坐在餐桌前的小语，他脚步顿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小语看到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像是被刺痛了一样。脖子上的痕迹仿佛又在发烫，提醒着她昨晚那个失控的吻，和他毫不犹豫追出去的背影。
她低下头，假装继续吃早餐，没理他。
鹿晗走过来，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沉默了几秒，才艰涩地开口：“小语，昨晚……”
他想说昨晚是他喝多了，对不起。想说他找到关晓彤了，跟她解释了（虽然她没怎么信）。想说他心里……不是她想的那样。
可话刚开了个头，小语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吴世勋发来的消息，是一张他训练完满头大汗的自拍，配文：“为了等你，我决定再练会儿，是不是很乖？求奖励～”
照片里的他，额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嘴角扬着痞气的笑，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
小语看着照片，没忍住，又笑了出来，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个“乖”的表情包。
这一幕，清晰地落在了鹿晗眼里。
他看着小语对着手机屏幕露出他许久未见的笑容，看着她眼底那抹轻松的笑意，再想到发消息的人是吴世勋，昨晚那股被压抑的怒火和嫉妒，瞬间又翻涌了上来。
他一整晚都在为昨晚的失控和关晓彤的眼泪焦头烂额，她却能在这里，对着另一个男生的消息笑得这么开心？
脖子上的痕迹还没消，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和吴世勋联系了？
鹿晗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才想好的道歉和解释，瞬间被一股莫名的火气冲得烟消云散。他看着小语，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看来你确实没什么事，还有心情跟别人聊天。”
小语听到他的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愤怒和委屈：“我跟谁聊天，跟你有关系吗？”
“我……”鹿晗被她噎了一下，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的火气更盛，却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我是你哥哥，你说有没有关系？”
“哥哥？”小语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了起来，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鹿晗，你现在跟我说你是我哥哥？昨晚那个吻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你是我哥哥？”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鹿晗心上。
鹿晗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是啊，昨晚他失控的时候，早就忘了所谓的“哥哥”身份。现在看到她和吴世勋互动，却又拿这个身份来压她，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小语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心里的委屈更甚，她猛地站起身：“我不想跟你吵。”
说完，她转身就想回房间。
“小语！”鹿晗也跟着站起来，伸手想拉住她。
小语却猛地甩开他的手，动作太大，脖子上的高领毛衣被扯得下滑了一点，露出了那片暧昧的红痕。
鹿晗的目光瞬间被那片红痕吸引，眼神暗了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昨晚的疯狂和失控，仿佛又回到了眼前。
小语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拉高了衣领，眼神慌乱地避开他，快步跑回了房间。
鹿晗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
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僵局，因为这个吻，因为他的吃醋和口不择言，变得更加难解了。
而房间里的小语，靠在门后，手紧紧抓着衣领，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她能感觉到鹿晗刚才落在她脖子上的目光，带着复杂的情绪，让她心慌意乱。
手机又亮了一下，是吴世勋发来的：“怎么不理我了？是不是在偷偷想我？”
小语看着屏幕，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混乱。
或许，吴世勋说得对，她该往前看了。
她拿起手机，回了句：“等我，下午就去。”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可别墅里的气氛，却依旧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鹿晗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桌上已经凉透的早餐，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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