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周五的课程表突然贴出通知，下周要加开游泳课，要求自带泳衣。小语看着通知，有点发懵——她几乎没怎么游过泳，更没有合适的泳衣。

放学回家提起这事，鹿晗正在看剧本，闻言抬了抬头：“周末带你去买。”

“不用了，我自己网上买就行。”小语下意识拒绝。光是想象和他一起去挑泳衣的场景，脸颊就开始发烫。

“网上尺寸不准。”鹿晗合起剧本，语气不容置疑，“就这么定了。”

周六下午，鹿晗开车带她去了商场的运动区。琳琅满目的泳衣挂在货架上，五颜六色的，看得小语有些眼花缭乱。她下意识地往保守款那边走，想找件能把自己裹严实点的。

鹿晗跟在她身后，眼神却有些不自在地飘着。周围不少人在挑选泳衣，穿着清凉的女孩子们说说笑笑，可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小语身上。

她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扎着高马尾，露出纤细的脖颈和一截白皙的腰。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打扮，落在鹿晗眼里，却莫名觉得扎眼。他喉结动了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心里却乱糟糟的。

“去试试那件？”他指着一件黑色的连体泳衣，款式简单，看起来挺保守。

小语看了一眼，摇摇头：“太老气了。”

她继续往前走，手指划过一件件泳衣，眉头微蹙。不是太暴露，就是太幼稚，总找不到合适的。

鹿晗跟在后面，看着她弯腰挑选时，T恤勾勒出的柔和曲线，还有短裤下露出的笔直长腿，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赶紧转过头，假装看旁边的泳帽，耳朵却悄悄红了。

“这件怎么样？”小语拿起一件粉色的连体泳衣，上面印着小小的草莓图案，领口是圆领，裙摆到大腿中部，看起来乖巧又不失可爱。

鹿晗转过头，目光落在泳衣上，又快速扫过她的身形，想象了一下她穿上的样子——粉色衬得她皮肤更白，草莓图案透着点少女的娇俏，可那贴身的剪裁，肯定会把她玲珑的曲线勾勒得一览无余……

他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眼神有些闪躲：“还、还行。去试试吧。”

小语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拿着泳衣进了试衣间。

鹿晗站在外面等，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周围有几个男生的目光在试衣间门口瞟来瞟去，带着点不怀好意的打量。他眉头一皱，往试衣间前站了站，不动声色地挡住了那些视线，周身的气场冷了下来。

那几个男生识趣地移开了目光。

没过多久，试衣间的门开了。

小语走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裙摆。粉色的泳衣果然很衬她，白皙的皮肤在粉色的映衬下，像上好的瓷器，透着莹润的光泽。圆领的设计遮不住精致的锁骨，腰肢被紧紧收住，往下是流畅的臀部曲线，裙摆虽然不算短，却更显得双腿修长笔直。

明明是件乖巧的草莓泳衣，穿在她身上，却硬是透出一股让人移不开眼的性感。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带着少女青涩的火辣，比刻意暴露的款式更让人把持不住。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安静了几秒，几道惊艳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有男有女，毫不掩饰其中的欣赏和羡慕。

鹿晗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知道小语身材好，可亲眼看到她穿着泳衣的样子，还是被狠狠冲击了一下。那些平时被衣服遮住的曲线，此刻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像在他心上点燃了一把火，烧得他口干舌燥。

他赶紧别过脸，不敢再看，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刚才那一眼看到的画面。

“是不是不好看？”小语被他的反应弄得更紧张了，低头看着泳衣，“要不我再换一件？”

“没有。”鹿晗猛地转过头，声音有些沙哑，眼神却不敢直视她，“就、就这件吧。挺好看的。”

他说着，不等小语反应，就拿起泳衣的吊牌，快步走向收银台：“结账。”

小语愣了一下，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还有那红得快要冒烟的耳根，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脸颊也跟着热了起来。

她赶紧走进试衣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出来时，鹿晗已经结完账在等她了，手里拎着包装好的泳衣袋子，眼神依旧有些闪躲。

“走吧。”他率先往外走，脚步快得有点像逃。

小语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偷偷弯了弯。原来……他也会有害羞的时候。

走出商场，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那股微妙的燥热。鹿晗把泳衣递给她，没说话，径直上了车。

车里的气氛有些安静，只有空调的微风在吹。小语看着副驾驶座上的泳衣袋子，上面印着小小的草莓图案，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她偷偷看了一眼鹿晗，他正目视前方开车，侧脸的线条依旧好看，只是耳根还泛着淡淡的红。

这个下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悄悄变了味。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情愫，像泳衣上的草莓图案一样，带着点甜，又带着点让人慌乱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