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柏林回来后,郭文韬收到了一封特殊的邮件——是南京大学校友会的邀请函,邀请他和蒲熠星作为杰出校友,回母校参加百年校庆。
“回去吗?”蒲熠星拿着邀请函,指尖在“南京大学”四个字上轻轻敲着。
郭文韬看着窗外,北京的秋意正浓,银杏叶落了一地金黄。“想去看看。”他顿了顿,补充道,“顺便去趟老校区的那棵银杏树下。”
蒲熠星笑了:“想去找你当年刻的歪歪扭扭的名字?”
“才不是。”郭文韬耳根微红,“是想看看那棵树还在不在。”
校庆那天,两人特意提前到了南京。老校区的梧桐道还是老样子,只是更粗壮了些,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晃动的光斑。学生们穿着校庆纪念衫,三三两两地笑着,像极了当年的他们。
“快看!”蒲熠星拉着郭文韬往角落跑,那棵老银杏树果然还在,树干上刻着的两个小字早已被岁月磨得模糊,却依然能辨认出是“韬”和“星”。
“你看,我说还在吧。”蒲熠星眼里闪着光,像个得逞的孩子。
郭文韬伸手摸了摸粗糙的树皮,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刻字时的悸动。“那时候你非要比谁刻得深,结果被校工抓个正着,罚了我们扫一个月的落叶。”
“明明是你先提议的!”蒲熠星不服气地反驳,“还说要刻个标记,证明我们的研究能‘扎根’。”
正说着,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不是郭文韬和蒲熠星吗?”
两人回头,见是当年的系主任,头发已经全白了,却依旧精神矍铄。“没想到你们俩还在一起搞研究,当年多少人等着看你们散伙呢。”老主任笑着摇头,“后生可畏啊,那篇跨学科论文我看了,厉害。”
郭文韬和蒲熠星相视一笑,眼里的默契无需多言。
校庆典礼上,他们作为校友代表发言。站在熟悉的讲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郭文韬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这里做报告时的紧张,而身边的蒲熠星,正悄悄调整着麦克风的高度,和当年一模一样。
“……科学的道路从不是孤军奋战,”郭文韬的声音平稳而有力,“它需要分歧中的坚持,更需要同行时的默契。就像这所学校的银杏,一年年落叶,又一年年抽出新芽,不变的是扎根土壤的韧劲,和向上生长的勇气。”
台下掌声雷动时,蒲熠星侧过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当年你说,我们的研究要像这银杏一样,扎得深,长得稳。”
郭文韬转头看他,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踏实。“嗯,现在做到了。”
典礼结束后,他们又去了当年常去的那家鸭血粉丝汤店。老板还记得他们,笑着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粉丝汤:“还是老样子,多加辣?”
“对。”两人异口同声。
氤氲的热气中,蒲熠星忽然说:“明年去南极科考,一起?”
郭文韬抬眸,撞进他盛满期待的眼睛里。“好啊,”他舀了一勺汤,笑意漫上眼角,“不过得先把你那篇关于极地磁场的论文改完。”
“早改完了。”蒲熠星得意地扬了扬手机,“就等你点头呢。”
窗外,银杏叶还在簌簌落下,像一场温柔的雨。郭文韬忽然明白,所谓的旧地重游,不是为了怀念过去,而是为了确认——那些一起走过的路,那些并肩吃过的苦,那些藏在时光里的坚持,终究都长成了今天的底气。
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或许还有新的挑战,但只要身边这个人还在,就没什么好怕的。毕竟,最好的同行,从来都是既能共赴远方,也能回望旧地,然后笑着说:“你看,我们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