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合的痕迹

马嘉祺出院那天，阳光透过医院走廊的玻璃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丁程鑫推着轮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属扶手——医生说刚出院不宜劳累，他坚持要租轮椅，被马嘉祺笑着推拒了三次。

“真不用，我自己能走。”马嘉祺站直身体时，胃部还是传来一阵钝痛，他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把重心悄悄移到右腿。这个细微的动作没逃过丁程鑫的眼睛，对方突然停住脚步，从背包里翻出个U型枕：“垫在腰后，医生说这样能减轻腹部压力。”

宿舍楼下，宋亚轩抱着个巨大的保温桶等在树荫下。看到他们走近，少年像只受惊的小鹿冲过来，差点撞翻轮椅（虽然最后没用上）。“我熬了小米南瓜粥，”他献宝似的打开桶盖，蒸汽带着甜香漫出来，“营养师说这个养胃，我试了八次才掌握火候。”

客厅被重新布置过。马嘉祺的单人沙发换成了带扶手的软椅，茶几上摆着刻度杯和分好剂量的药盒，连地毯都换成了短毛款——贺峻霖说长绒容易藏细菌，“不利于养病”。刘耀文举着遥控器按了按，电视屏幕上跳出个养生节目：“这是我特意收藏的，讲胃溃疡养护的，以后每天陪你看。”

晚上分房间时，马嘉祺才发现队友们把他的床铺搬到了中间卧室。“这里离厨房最近，半夜想喝水不用走太远，”严浩翔指着墙上的温度计，“我们调了恒温26度，医生说这个温度对胃黏膜修复最好。”张真源正往床头挂暖灯：“暖光不刺激，你半夜起来也不会晃眼。”

接下来的日子，宿舍里多了许多新规矩。早餐必须七点准时开饭，由丁程鑫盯着喝够300毫升温水；午餐要等汤晾到40度才端上桌，宋亚轩专门买了支食品温度计；晚餐后半小时，贺峻霖会拽着他去阳台散步，步数严格控制在800步以内。

某天深夜，马嘉祺被胃部的灼痛感惊醒。他刚想摸手机叫护士（住院留下的习惯），就听见门外传来轻响。丁程鑫端着温水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个暖水袋：“我就知道你会醒，刚给你热了水袋。”他把暖水袋隔着睡衣放在马嘉祺胃部，指尖在穴位上轻轻按揉——这是他特意请教老中医学的手法。

复查那天，医生看着报告有些惊讶：“恢复速度比预期快很多，看来护理得很用心。”马嘉祺望着候诊区的队友们，刘耀文正举着手机给张真源看养胃食谱，严浩翔在给宋亚轩和贺峻霖讲注意事项，丁程鑫盯着叫号屏幕，手指在裤缝上轻轻敲击——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

回去的路上，马嘉祺突然说想吃小笼包。丁程鑫立刻打开导航找老字号，却在看到“蟹黄馅”三个字时皱起眉：“不行，太油腻。”刘耀文掏出手机搜“养胃版小笼包”：“这家有山药猪肉馅的，我让他们别放葱姜。”

包子端上来时，马嘉祺发现每个都被掰开了小口。“刚晾过，不烫嘴，”张真源把醋碟推过来，“这是无添加的原浆醋，医生说少量吃点能开胃。”贺峻霖举着相机拍了张照：“记录一下马哥康复后第一顿‘大餐’，等你好了，我们再去吃火锅——鸳鸯锅，清汤那边给你留最大份。”

夜里写歌时，马嘉祺的胃又隐隐作痛。他盯着屏幕上的歌词发呆，笔尖在“坚持”两个字上反复涂抹。门被轻轻推开，马嘉祺抬头看见六个脑袋挤在门框上。“又在硬撑？”丁程鑫走进来合上笔记本，“医生说不能熬夜，走，陪你睡觉去。”

七个人挤在中间卧室的地板上，像出道前在练习室打地铺那样。宋亚轩的呼吸声很轻，刘耀文的腿不小心压到了严浩翔的脚，贺峻霖在说梦话，内容是明天的早餐菜单。马嘉祺躺在中间，感觉胃部的疼痛渐渐被暖意取代。

他想起住院时，护士说胃溃疡很难彻底根治，需要长期养护。那时他还担心会拖累团队，现在却突然明白，所谓团队，就是当你生病时，有人把你的药按时间分好，把你的饮食精确到克，把你的疼痛当成自己的事。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药盒上投下细小的光斑。马嘉祺摸了摸胃部，那里曾经有个伤口，如今正被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慢慢愈合。而比伤口更清晰的，是队友们留在他生命里的痕迹——那些藏在温水、药盒、暖灯里的温柔，比任何药物都更能治愈人心。

他轻轻调整姿势，让身边的丁程鑫靠得更舒服些。黑暗中，他听见张真源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明天的粥该放多少米”。马嘉祺忍不住笑了笑，把被子往队友们那边拉了拉。

原来生病也不是坏事。至少让他看清，有些疼痛会留下疤痕，而有些陪伴，会成为比疤痕更深刻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