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成的旋律

训练室的钢琴盖敞开着，琴键上落了层薄薄的灰。马嘉祺走过去坐下，指尖轻轻落在黑白键上，弹出一段不成调的旋律——是他半年前写了一半的曲子，后来因为赶行程被搁置在草稿箱里，差点忘了。

“马哥在写歌？”宋亚轩抱着吉他走进来，耳朵尖地捕捉到琴声，“这调子好听啊，新写的？”

马嘉祺笑了笑：“老早以前的了，没写完。”他指尖又动了动，旋律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怅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宋亚轩把吉他放在旁边，凑过来看他手里的乐谱：“我帮你试试？”他拿起吉他，拨弄着琴弦，试着跟钢琴的调子合在一起。

吉他的温暖音色混着钢琴的清亮，倒让那段旋律鲜活了些。马嘉祺停下动作，侧耳听着：“这里，节奏再慢半拍试试。”

宋亚轩调整了拨弦的速度，果然更顺了。两人一弹一唱，不知不觉间，贺峻霖抱着谱架走了进来：“你们在搞什么好东西？带上我呗，我来写和声！”

他把谱架支在钢琴旁，拿起笔在空白处写写画画，嘴里哼着高低起伏的调子：“马哥的声部稳一点，亚轩的声音亮，可以走高音……”

“写歌呢？算我一个！”刘耀文抱着鼓棒跑进来，“我来打节奏！”他找了个空塑料桶当鼓，咚咚地敲起来，虽然简单，却意外地合拍。

丁程鑫和张真源拿着矿泉水路过，听见里面的动静也走了进来。丁程鑫靠在钢琴边，听了一会儿说：“副歌部分可以再热闹点，加个贝斯？”

“我来！”严浩翔不知从哪摸出把贝斯，往旁边一坐，手指在琴弦上灵活地跳动起来，低沉的音色瞬间填满了空隙。

张真源没什么乐器特长，却找了个铃铛握在手里，在间奏时轻轻摇晃，清脆的响声像洒在旋律上的星光。

训练室里顿时热闹起来。钢琴、吉他、贝斯、鼓点、铃铛，还有贺峻霖哼的和声，混在一起，竟把那段没完成的旋律撑得满满当当。马嘉祺看着身边的人——宋亚轩低头拨弦，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贺峻霖趴在谱架上改乐谱，笔尖在纸上沙沙响；刘耀文敲着塑料桶，脑袋跟着节奏一点一点；严浩翔的手指在贝斯上翻飞，嘴角带着专注的笑；丁程鑫和张真源站在旁边，一个跟着打拍子，一个摇着铃铛，眼里都闪着光。

他忽然想起刚组乐队的时候，也是这样。大家挤在更小的练习室里，乐器都是凑来的，乐谱写得歪歪扭扭，却能为了一个音符的高低争上半天，最后笑着达成一致。那时候的旋律生涩，却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像破土而出的嫩芽。

而现在，他们的技巧更熟练了，配合更默契了，可那份为了音乐聚在一起的热忱，一点没变。

“这里，”马嘉祺忽然开口，手指在琴键上弹出新的旋律，“副歌可以这样改。”

宋亚轩立刻接上新的和弦，严浩翔调整了贝斯的走向，刘耀文的鼓点也跟着变了节奏。贺峻霖眼睛一亮，在谱子上飞快地记下：“对！就是这个感觉！”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把每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随着音乐轻轻晃动。马嘉祺弹着琴，忽然觉得心里那点“缺少的东西”找到了——不是复杂的编曲，不是华丽的技巧，而是这一群人凑在一起，为了一段旋律共同努力的温度。

一曲终了，训练室里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

“成了！”刘耀文把塑料桶往旁边一放，激动地拍手，“这歌绝对能火！”

贺峻霖举着乐谱晃了晃：“名字还没起呢！马哥，叫什么？”

马嘉祺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太阳，又看了看身边笑逐颜开的几个人，轻声说：“叫《我们的调》吧。”

“好！”大家异口同声。

宋亚轩突然想起什么，拿起手机：“快，把刚才的旋律录下来，别回头又忘了！”

刘耀文抢过手机，举起来对着大家：“先录个小视频纪念一下！就说‘《我们的调》，正在加载中’！”

镜头里，七张笑脸挤在一起，背景是敞开的钢琴和散落的乐器。马嘉祺看着镜头，忽然觉得，这段未完成的旋律，其实早就藏在他们一起走过的时光里，藏在每一次的配合与包容里，只等着某天，被他们一起找回来，谱写成完整的歌。

就像他们的故事，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而是彼此成就，共同奏响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