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里的退烧符

马嘉祺是被额角的滚烫惊醒的。

窗帘没拉严，晨光透过缝隙落在手背，他抬手想揉眼睛，却发现手臂沉得像灌了铅，喉咙干得发疼，连咽口水都带着砂纸摩擦的涩意。床头柜上的体温计还停留在昨天的36.8℃，他挣扎着坐起身，刚把体温计夹进腋下，就听见门外传来轻响。

“嘉祺哥，该换药了。”护士推门进来时，正好看见他扶着床头喘气，连忙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还烧起来了？”体温计取出时，红色液柱停在38.9℃，护士皱着眉拿过酒精棉，“先物理降温，我去叫医生。”

冰凉的酒精擦过脖颈时，马嘉祺打了个寒颤，胃里还隐隐泛着昨天的余痛，此刻又添了头晕的症状，他闭着眼靠在枕头上，听见医生和护士在门口低声交谈，“急性胃炎引发的感染性发热，得加抗生素，再观察半天。”

经纪人赶来时，手里攥着个保温杯，“我让阿姨煮了梨水，你喝点润润嗓子。”吸管递到嘴边，马嘉祺刚吸了一口，就被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梨水洒在病号服上，留下一小片湿痕。他咳得胸口发紧，眼泪都逼了出来，经纪人连忙拍着他的背顺气，“慢点喝，不着急。”

输液管里的药液换成了淡黄色，护士调慢了滴速：“这个药可能有点刺激血管，疼了就叫我。”马嘉祺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输液贴，视线落在窗外——楼下的长椅上，有个妈妈正给孩子剥橘子，阳光落在她们身上，暖得让人羡慕。

“队里那几个又发消息了，”经纪人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是微信群的消息，丁程鑫发了张手写的“退烧符”，宋亚轩拍了段弹钢琴的视频，配文“听了就能降温”，刘耀文则直接发了段俯卧撑视频，说“等你好了一起练”。马嘉祺看着屏幕，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指尖在键盘上敲了句“谢谢兄弟们”，发送时才发现手还在轻微发抖。

中午体温降到38.2℃，医生说再观察一晚，明天没问题就能出院。经纪人出去买饭时，马嘉祺靠在枕头上翻看之前的练习视频，画面里的自己还在跳着高强度的舞蹈，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滴，那时只觉得累，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后怕。

傍晚时又发了次烧，38.5℃的高温让他意识有些模糊，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名字，他睁开眼，看见丁程鑫和宋亚轩站在床边，手里还拎着个保温桶。“我们跟经纪人哥说好了，今晚轮流守着你。”宋亚轩把保温桶打开，里面是温热的蔬菜粥，“医生说你只能吃这个，我跟阿姨学了半天才煮好的。”

马嘉祺靠在丁程鑫递来的枕头上，小口喝着粥，粥里的胡萝卜丁煮得软烂，带着淡淡的甜味。丁程鑫坐在床边帮他掖了掖被角，“你呀，就是太拼了，队里又不是离了你不行，下次再不舒服，必须第一时间说。”

夜里体温渐渐降下来，马嘉祺睡得很沉，梦里没有练习室的旋律，也没有胃绞痛的痛感，只有队友们的笑声，和阳光落在身上的暖意。第二天清晨，他是被窗外的鸟鸣吵醒的，摸了摸额头，已经不烫了，床头柜上放着丁程鑫留下的纸条：“粥在保温桶里，医生说上午复查没问题就能出院，我们在练习室等你。”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纸条上，马嘉祺拿起纸条，指尖触到纸面的温度，心里忽然变得格外踏实——原来比起独自硬扛，被人惦记着、守护着，才是对抗病痛最好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