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呕吐

夜色刚漫进病房，马嘉祺就觉得胃里一阵发紧。下午喝的蔬菜粥还没消化，此刻像揣了块沉甸甸的石头，伴着隐隐的反酸往上涌，他下意识按住上腹部，呼吸都变得轻缓起来。

“怎么了？”丁程鑫正低头整理明天的训练笔记，见他脸色不对，立刻放下笔凑过来，指尖刚碰到他的额头，就被马嘉祺猛地偏头躲开——胃里的恶心感突然加剧，他捂着嘴翻身下床，踉跄着扑到卫生间门口。

还没等站稳，酸水就顺着嘴角涌了出来。马嘉祺扶着洗手台干呕，胃壁一阵阵痉挛，下午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喉咙被胃酸烧得又辣又痛。丁程鑫紧跟进来，一边拍着他的背顺气，一边拧开温水递到他嘴边：“漱漱口，慢点喝。”

马嘉祺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漱口，胃里的绞痛却没停，他弯着腰靠在墙上，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丁程鑫看他难受得说不出话，立刻掏出手机打给医生，声音里藏不住慌：“医生，他刚吐了，现在还在胃疼，您能不能过来看看？”

等待医生的几分钟里，丁程鑫一直守在卫生间门口。马嘉祺缓过点劲想出来，刚迈出一步就腿软，丁程鑫赶紧上前扶住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扶回床上躺好，又拿了个暖水袋裹上毛巾，轻轻敷在他的胃上：“医生说热敷能缓解痉挛，你再忍忍。”

医生很快赶来，按压检查时马嘉祺疼得闷哼了一声。听丁程鑫说下午除了粥还吃了两颗草莓，医生皱了皱眉：“刚好转就吃凉性水果，胃肯定受不住。先输点止吐的药，今晚别再吃东西了，明早看看情况再说。”

护士来扎针时，马嘉祺的手还在微微发颤。丁程鑫坐在床边，握着他没扎针的那只手，轻声安慰：“别怕，输完液就不疼了，我在这儿陪着你。”输液管里的药液缓缓滴落，胃里的绞痛渐渐减轻，可马嘉祺看着丁程鑫眼底的红血丝，心里满是愧疚——这几天丁程鑫为了照顾他，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半夜时，马嘉祺迷迷糊糊醒了一次，发现丁程鑫正趴在床边打盹，手里还攥着他的病历本。他想抬手帮丁程鑫盖件衣服，刚一动就被丁程鑫察觉，对方立刻抬起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有，”马嘉祺摇摇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你躺床上睡会儿吧，我没事了。”丁程鑫却没动，只是把折叠床拉得更近了些：“我在这儿方便，你要是想吐，喊我一声就行。”

天快亮时，输液终于结束。马嘉祺胃里空落落的，却没再犯恶心。丁程鑫按照医生的嘱咐，冲了杯温温的米汤递给他：“少喝点垫垫胃，别喝太快。”马嘉祺捧着杯子，小口啜饮着，温热的米汤滑过食道，熨帖了胃里的不适感。

“以后可不敢乱吃东西了。”丁程鑫坐在旁边，看着他喝完半杯米汤，才松了口气，“等你彻底好利索，咱们再一起吃草莓，到时候我给你洗热乎的。”马嘉祺点点头，看着丁程鑫认真的样子，心里又暖又酸。原来生病时最难得的，不是病痛的缓解，而是有人把你的难受放在心上，连一颗草莓的温度，都替你细细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