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病

周六午后两点

地点：校医务室（阳光被百叶窗切成条纹，空气里漂浮着消毒水和隐约的玫瑰香）

……………………………

张函瑞百无聊赖地靠在病床上，左手缠着绷带——体育课被单杠划伤的口子不深，但校医坚持要观察半天。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刻意放轻却依然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力度。

门被推开，张桂源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他手里拎着一袋水果，最上面是几个红得发亮的苹果。

张桂源还没死？

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走到床边，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动作有些重，塑料袋发出窸窣的响声。

张函瑞哼了一声，没搭理他，目光落在窗外。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和远处操场的喧闹。张桂源站了一会儿，忽然拖过旁边的椅子坐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和一把小刀。

“……”张函瑞有点惊讶地看向他。

张桂源没看他，垂着眼，开始削苹果。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握着水果刀的动作有些生涩，却异常专注。阳光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刀锋划过果皮，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连绵不断的果皮垂落下来，像一条红色的缎带。

医务室里很安静，只有刀刃接触果肉的细微声响。张函瑞看着他认真的侧脸，一时忘了挪开视线。

突然，刀尖一滑——

张桂源嘶

张桂源猛地缩回手，食指指尖冒出一颗鲜红的血珠。

张函瑞……笨死了

张函瑞的心下意识揪了一下。他嘟囔道，语气却没那么冲了

张桂源没说话，只是皱着眉看了眼伤口，随即像是没事人一样，又要继续去拿那个削了一半的苹果。

张函瑞喂！

张函瑞忍不住出声，用没受伤的右手在床头柜上翻找

张函瑞创可贴呢……

他话还没说完，张桂源已经放下了苹果和刀，抽了张纸巾随意按在指尖，然后起身走了过来。他的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属于他的雪松气息，混着一丝极淡的血腥味。

张函瑞莫名有点紧张，往后靠了靠

张函瑞干嘛？

张桂源在他床边坐下，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他没看张函瑞的眼睛，目光落在对方缠着绷带的左手上，声音硬邦邦的

张桂源手

张函瑞什么？

张桂源伸过来

张函瑞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受伤的左手伸了过去。张桂源的动作停顿了一瞬，然后极其小心地托住他的手腕。他的指尖有些凉，触碰到皮肤时，张函瑞轻轻颤了一下

张桂源从自己校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创可贴——和他平时的风格格格不入。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撕开创可贴的包装，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他先是用纸巾仔细擦去张函瑞伤口周围一点点渗出的药渍，动作轻得几乎感觉不到疼痛，然后才将印着小猫的创可贴仔细地贴在那道不深的划痕上，指腹轻轻按压边缘，确保贴得平整牢固。

整个过程，他的呼吸都轻轻拂在张函瑞的手腕内侧，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张函瑞能清晰地看到他低垂的睫毛，和他紧抿着的、似乎有些不悦却又异常温柔的嘴角。自己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医务室里显得格外吵闹。

贴好后，张桂源却没有立刻松开手。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极其轻柔地在创可贴边缘摩挲了一下，那片皮肤瞬间变得滚烫。

张桂源下次……

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张桂源小心点

张函瑞猛地抽回手，藏到身后，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他扭开头，盯着百叶窗的光影，小声咕哝

张函瑞要你管……你自己不也划伤了

张桂源没接话，只是站起身，回到椅子旁，拿起那个削了一半的苹果。这一次，他的动作稳了很多，很快将苹果削好，并利落地切成小块，放进旁边的杯子里，插上一根牙签，默默递到张函瑞面前。

苹果的清香弥漫开来。

张函瑞看着那杯剔透的苹果块，又看看张桂源还渗着一点血珠的食指，心里某种坚硬的东西忽然软了一下。他接过杯子，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对方的手指，两人都迅速缩回手。

张函瑞谢了

他声音很轻，叉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很甜。

张桂源看着他把苹果咽下去，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成那副冷淡的样子。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耳根却微微泛红。

阳光暖融融地照着，房间里只剩下清甜的苹果香，和一种无声的、怦然心动的静谧。

作者还我麻将桌

作者我要哭了

作者这个ggs想干啥

作者心已经死了

作者唉

作者我看到宝宝们的打卡鲜花收藏啦

作者谢谢你们，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