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钟意低头整理着手里的资料，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眉头微挑，像是随口一问，语气却带着一丝认真，“你有没有想过啊，人死了以后，要怎么下葬才好？”
“诶？”黎明的手停在茶杯边缘，微微一顿，发出“咔”的轻响。他抬起头，目光落在远处的某个点上，似是在思索，“我想……把骨灰撒到北海的中心。”他说得平静，但语调里透着隐约的向往。
“哦？”渝钟意放下手中的资料，“为什么选那里？”
黎明嘴角动了动，似乎想笑，又忍住了。他缓缓说道：“作为阿莱克托瑞斯大人的信徒，灵魂只有回归大海，才是真正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解脱……再说了，我还没见过海呢。”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尾音几乎融进了空气中，像是怕被人听见心底的秘密。
“那你呢？”黎明忽然转过头，看着他，“你会选择什么方式离开？”
渝钟意愣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发出细微的“哒哒”声。他垂着眼睛，似乎有些犹豫，“我啊……我想和爱人葬在一起。”渝钟意的声音柔软下来，带着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之前有个算命先生给我算过一卦，说我的爱人会比我早走好多。”
“唔……”黎明皱起眉，表情显得有些严肃，“干嘛非要跟别人绑在一起呢？人活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好好爱自己，不是吗？”他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你的爱人要是知道你被他所束缚住，一定不会开心的。”
“是啊，要好好爱自己……”渝钟意喃喃重复了一遍，低头继续翻弄那些资料，动作慢吞吞的，像是在掩饰什么。
“你也是啊。”他抬起头，看着黎明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病快好了，以后一定要多为自己考虑，别再复发了啊！”
黎明听完，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放心，我会的。”他的声音轻快了几分，仿佛为了驱散刚才那股沉重的气氛。他看向窗外，眼神有些飘忽，“等我好了，一定要去看看海，黄昏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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