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村往西,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刘家。刘家世代行医,在附近几个村子里颇有声望,家主刘德海更是镇上回春堂药铺的坐堂郎中之一,家境殷实。
刘家的小儿子叫刘冲,今年十六岁,仗着家里的势力,在村里横行霸道,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
这日,刘冲带着两个跟班在村外闲逛,恰好看到林悠然背着满满一篓草药从山里出来。篓子里的草药品种不少,其中几株品相极佳的百年老参,更是让刘冲眼前一亮。
“哟,这不是张婆婆家的那个孤女吗?”刘冲拦住了林悠然的去路,吊儿郎当地上下打量着她,“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挺能干的,采了这么多好东西。”
林悠然皱了皱眉,她不喜欢刘冲这副嘴脸,但还是忍着气说道:“让开,我要去镇上卖药。”
“卖药?”刘冲嗤笑一声,“这些草药卖给回春堂,能值几个钱?不如卖给我吧,我给你双倍的价钱。”
林悠然心中一动,双倍价钱确实很诱人,但她总觉得刘冲没安好心。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习惯去回春堂。”
“给脸不要脸是吧?”刘冲的脸色沉了下来,“小丫头,别给你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在这青风村,还没有我刘冲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
他身边的两个跟班也跟着起哄:
“就是,林悠然,识相点就把草药交出来!”
“刘少爷能看上你的东西,是你的福气!”
林悠然握紧了手里的柴刀,眼神冷了下来:“我再说一遍,让开。”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她的底气比以前足了不少,虽然知道自己未必是刘冲三人的对手,但也绝不会轻易任人欺负。
“嘿,还敢跟我叫板?”刘冲被林悠然的态度激怒了,“给我抢过来!”
两个跟班立刻狞笑着朝林悠然扑了过去。林悠然侧身躲过一人的抓扑,同时挥动柴刀,朝另一人的手臂砍去。那跟班没想到林悠然敢反抗,更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慌忙躲闪,还是被刀背划了一下,疼得嗷嗷叫。
“还敢动手?”刘冲见状,也恼了,亲自上前,一把抓向林悠然的竹篓。
林悠然眼神一厉,体内刚刚凝聚的那点气感瞬间运转起来,身形猛地向后退了几步,险险避开了刘冲的手。她的动作快得让刘冲三人都愣了一下——他们印象中那个瘦弱、怯懦的孤女,好像变了个人。
“你……”刘冲又惊又怒,“看来是我以前太纵容你了!今天非得给你点教训不可!”
他再次冲了上来,招式比刚才凶狠了不少。林悠然毕竟只是刚引气入体,实战经验几乎为零,很快就落入了下风。几个回合下来,她的手臂被刘冲推了一把,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竹篓也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草药撒了一地。
“哈哈哈,看你还怎么嚣张!”刘冲得意地大笑起来,让跟班去捡地上的草药。
林悠然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草药,那是她几天的心血,眼睛瞬间红了。她咬着牙,再次握紧了柴刀,体内的气感毫无保留地运转起来,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传来:“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快步走了过来。老者穿着一身干净的青色长衫,虽然年纪大了,但精神矍铄,眼神锐利,正是刘家的家主,刘德海。
“爹?您怎么来了?”刘冲看到刘德海,脸上的嚣张立刻收敛了不少,有些心虚地说道。
刘德海没理他,目光落在林悠然身上,看到她倔强的眼神和紧握的柴刀,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草药,眉头皱了起来:“阿冲,是不是你又在欺负人?”
“我没有……”刘冲还想狡辩。
“还敢说没有?”刘德海厉声打断他,“我都看见了!林丫头父母双亡,孤苦伶仃,你不仅不同情,还抢她辛辛苦苦采来的草药,我们刘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刘冲被骂得不敢作声。
刘德海叹了口气,转向林悠然,语气缓和了许多:“林丫头,对不起,是我教子无方,让你受委屈了。这些草药,我按五倍的价钱买了,另外,这是给你的赔礼。”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林悠然。
林悠然犹豫了一下,没有接。她不是圣母,刘冲刚才的所作所为让她很生气,但刘德海毕竟是长辈,而且态度很诚恳。
“拿着吧。”刘德海把布包塞到林悠然手里,“阿冲,还不快给林丫头道歉!”
刘冲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对不起。”
刘德海瞪了他一眼,又对林悠然道:“林丫头,今天的事是我们刘家不对,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说完,他狠狠瞪了刘冲和两个跟班一眼,“还不快把草药捡起来,给林丫头装好!”
三人不敢怠慢,连忙手脚麻利地把地上的草药捡起来,放回竹篓里,递给林悠然。
林悠然接过竹篓,对刘德海道了声“谢谢刘老先生”,然后转身就走,没有再看刘冲一眼。
看着林悠然远去的背影,刘德海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他刚才清楚地看到了林悠然躲避刘冲时的动作,那速度和反应,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山村少女能拥有的。
“爹,您刚才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刘冲不满地问道。
刘德海收回目光,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丫头不简单。以后不准再找她麻烦,听到没有?”
刘冲虽然心里不服,但也不敢违逆父亲的意思,只能悻悻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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