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稻种子播入绿珠空间的黑土地后，林悠然几乎每日都会进去查看。空间里的时间仿佛与外界不同，不过三日，那几粒种子便破土而出，抽出嫩绿的芽叶，长势比外界快了数倍。灵泉浇灌过的土壤似乎带着某种奇特的活性，连芽叶上流淌的灵光都比外界灵稻浓郁几分。
“果然可行。”林悠然蹲在田埂边，指尖拂过叶片，感受着其中蓬勃的生机，心中安定了不少。有这空间在，她便不愁灵植资源，修炼的根基也算稳了。
除了照看空间里的灵稻，她将更多精力放在了法术修炼上。《水箭术》和《土墙术》虽是基础法术，却最是实用，前者可攻，后者能守，恰好应对外门时常发生的冲突。
引气境修士调动灵力的法门尚浅，林悠然每日盘膝打坐，先稳固丹田气旋，再尝试将灵力按照法术口诀运转。五灵根驳杂的问题再次显现，水系灵力在经脉中流转时，总会夹杂着其他属性的灵力，导致凝聚出的水箭虚影涣散无力。
“越是艰难，越要坚持。”林悠然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没有气馁。她取出黑石握在掌心，尝试用黑石吸纳周围的灵气，再引导其中精纯的水系灵气汇入经脉。
黑石吸收灵气的速度依旧惊人，只是筛选属性时颇为费力。林悠然凝神专注，将精神力高度集中，只牵引那些带着湿润气息的水系灵力。这般修炼虽缓慢，却让她对灵力属性的感知越发敏锐，凝聚出的水箭也日渐清晰。
三日后的清晨，灵田旁的空地上，林悠然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按照《水箭术》的法门急速运转，最终汇聚于指尖。
“去！”
一声轻喝，指尖凝结出一支寸许长的水箭，莹白剔透，带着淡淡的灵光，直射向数丈外的一块青石。
“噗嗤！”
水箭没入青石半分，留下一个细小的孔洞。
“成了！”林悠然眼中闪过喜色。虽威力尚弱，却已是真正的法术，而非单纯的灵力外放。
她再接再厉，又试了几次《水箭术》，直到灵力消耗大半，才转而修炼《土墙术》。土系法术更注重灵力的厚重凝实，恰好能中和她体内驳杂的灵力，凝聚出的土墙虽只有半人高，却坚硬异常，足以抵挡普通的拳脚攻击。
法术初成，林悠然底气足了不少。她特意绕到赵虎常去的演武场附近，恰好撞见他正指使跟班抢夺一个低年级弟子的伤药。
“赵师兄，以大欺小，未免有失风度。”林悠然走上前，声音平静无波。
赵虎见是她，脸上闪过一丝阴鸷。上次绿珠爆发的诡异景象让他心有余悸，这些日子虽没再找林悠然麻烦，却也没放弃报复的念头。此刻见她主动出现，反倒愣了一下：“怎么，林师妹想替这小子出头？”
“不敢。”林悠然淡淡道，“只是外门有规矩，禁止私斗抢夺，赵师兄难道忘了？”
“规矩？”赵虎嗤笑一声，“在这里，老子的话就是规矩！”他说着，猛地一拳砸向林悠然，拳头上灵力鼓荡，比上次的鞭子更加凶狠。
林悠然早有准备，脚下微动避开拳锋，同时左手捏诀，一面土墙骤然拔地而起，挡在两人之间。
“砰！”
拳头砸在土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土墙微微震颤，却完好无损。
赵虎瞳孔一缩：“土墙术？你居然学会了法术？”他本以为林悠然刚引气入体，最多只能调动灵力强身，没想到竟已掌握了法术。
林悠然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右手顺势一指，两支水箭破空而出，直取他面门。
赵虎急忙后仰躲闪，水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皮肤生疼。他又惊又怒，没想到短短几日，林悠然的实力竟进步如此之快。
“你找死！”赵虎彻底被激怒，腰间的鞭子再次抽出，灵力灌注下，鞭身绷得笔直，如同钢条般抽向土墙。
“咔嚓！”
土墙应声碎裂，但这片刻的阻拦已给了林悠然喘息之机。她身形一晃，绕到赵虎侧面，又是两支水箭射出，逼得他连连后退。
周围的外门弟子见状，纷纷围拢过来，指指点点。
“那不是赵虎吗？怎么被一个新来的师妹压制了？”
“那是林悠然吧？听说她灵田种得极好，没想到修为也精进这么快！”
议论声传入赵虎耳中，让他颜面尽失。他看着林悠然冷静的侧脸，忽然想起上次那诡异的绿光，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恐惧。再斗下去，若是她再使出什么古怪手段，自己怕是讨不到好。
“好，好得很！”赵虎咬牙切齿地瞪了林悠然一眼，“今天这事，咱们没完！”说罢，狠狠一甩袖子，带着跟班狼狈离去。
那被抢的低年级弟子连忙上前，对着林悠然拱手道谢：“多谢林师姐出手相救！”
林悠然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以后小心些。”
经此一事，林悠然在外门的名声悄然变了。从前众人只当她是个埋头种灵田的普通弟子，如今却知晓她不仅修为进展迅速，还敢正面硬撼赵虎，不少人暗自收起了轻视之心。
苏婉儿听说此事后，又惊又喜：“悠然，你太厉害了！这下赵虎应该不敢再轻易找你麻烦了。”
林悠然却没那么乐观：“赵虎心胸狭隘，这次吃了亏，定会想别的法子报复。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
她的预感很快得到了印证。几日后，外门管事忽然传来消息，说林悠然上交的灵稻中混入了“废谷”，不符合规定，要扣除她一半的贡献点作为惩罚。
“废谷？”林悠然皱眉，“我上交的灵稻都是精挑细选的，绝不可能有废谷。”
管事面无表情：“这是上面查出来的结果，不服可去执事堂申诉。”
林悠然心中了然，这定是赵虎搞的鬼。他在外门混了多年，与一些管事多少有些勾结，用这种手段报复再正常不过。去执事堂申诉？没有证据，只会白费功夫，甚至可能被反咬一口。
“我知道了。”林悠然压下心中的怒火，平静地接受了惩罚。
回到木屋，她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眼神冷了几分。一味退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看来，她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拥有足够的力量来应对这些暗流。
她再次进入绿珠空间，看着那片已经长到半尺高的灵稻，以及灵泉中愈发精纯的灵气，深吸一口气。
下个月的内门选拔，便是她的机会。只有进入内门，才能摆脱外门的这些龌龊，接触到更广阔的修仙世界，获得更好的修炼资源。
“内门选拔……”林悠然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为了这个目标，她必须全力以赴。
夜色渐深，她盘膝坐在空间的灵泉边，开始运转功法。空间里浓郁的灵气如同潮水般涌入体内，在黑石的辅助下，被迅速转化为精纯的灵力，汇入丹田气旋。气旋中的五色灵光，似乎比往日明亮了些许，而那气旋中心的灰色光点，依旧沉寂着，无人察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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