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高一三班的刘耀文

蝉鸣把午后的燥热揉进风里，短暂的午休结束后，走廊里很快响起运动鞋踏地的声响——盼了半节课的体育课终于来了。可人群中的苏婉却没什么兴致，宽松的运动服套在身上，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薄荷糖，脚步慢腾腾地落在队伍末尾。

慢跑时的风带着操场草坪的热气，吹得她额前碎发贴在皮肤上，才两分钟，后背就沁出了薄汗。她盯着前面同学摆动的衣角，心里还惦记着教室里没写完的数学卷子。

终于等体育老师吹响哨子，宣布“自由活动”的瞬间，苏婉几乎是立刻松了口气。她跟身旁想约她打羽毛球的同学笑着摆了摆手，把运动外套搭在臂弯里，沿着操场边缘的树荫往教学楼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地上，晃出细碎的光斑，她踩着这些亮斑慢慢走，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不少——比起在操场奔跑，她更想回到有风扇的教室，把那张卷子摊在桌上，安安静静地把那道题解出来。

突然一个篮球飞了过来，速度比苏婉反应快上半拍，她只来得及下意识偏头，球面就重重撞在右侧太阳穴上。

苏婉唔！

她手里的运动外套“哗啦”掉在地上，——太阳穴传来的钝痛像带着热意的潮水，瞬间漫过额头，眼前的光斑突然拧成一团，连耳边的蝉鸣都模糊了几分。

刘耀文我靠

篮球场上的喊声骤然变急，刚才那道白色身影几乎是踉跄着冲过来，跑到跟前时还差点被草坪边缘的石子绊倒。

刘耀文你没事吧？！

男生蹲下来想扶她，又怕碰疼她，手悬在半空直打转，声音都发紧。

#刘耀文我刚传球太急了，没看到你走过来……要不要去医务室？

苏婉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扶着树干站稳，指尖碰了碰太阳穴，那里已经有点发烫。她眨了眨眼，让眼前的模糊慢慢散开，视线落在男生慌慌张张的脸上，还有不远处滚在草里的篮球

苏婉我……我先缓一缓。

她声音有点发飘，弯腰去捡外套，指尖刚碰到布料，又被男生抢先一步拿起，叠得整整齐齐递过来。

刘耀文真的对不起

男生还在道歉，伸手想帮她拍掉外套上的草屑，又赶紧收回手

刘耀文要不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万一有什么事……

苏婉摇摇头，把外套重新搭回臂弯，只是这次脚步慢了很多，太阳穴的疼还在隐隐作祟。

刘耀文还是没挪步，手紧紧攥着刚才捡起来的篮球，指节都有点发白

刘耀文可我看你走路都有点晃……真不用我送你去医务室嘛？要是等会儿疼得更厉害，你喊人也不方便啊。

苏婉抬手又按了按太阳穴，指尖避开发烫的那块，轻轻揉了揉眉骨，试图把残留的钝痛压下去。她脚步停稳，对着男生扯出个比平时淡些的笑，声音比刚才稳了点，只是尾音还带着点没散的发飘

苏婉真不用，你看——

她特意往前挪了两步，虽然速度慢，但步子已经能踩实了。

刘耀文那我和你说一下

刘耀文我是高一三班的刘耀文

他怕苏婉记不住，还伸手虚指了下教学楼的方向，指尖在空中顿了顿又收回来，声音放得更沉。

刘耀文要是等会儿上课头疼得厉害，或者想吐、看不清黑板，你不管是让同学来叫我，还是直接去三班门口喊我，我肯定马上过来

苏婉没事的，不用太担心，我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刘耀文又确认了遍她脚步没再晃，才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好吧”，只是夹着篮球的手还没动，又往前凑了小半步。

刘耀文那你走的时候慢点啊！

苏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