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出来那天，教室里弥漫着紧张又兴奋的气息。李飞抱着成绩单走进来，目光扫过全班，最后落在张桂源身上时，明显顿了一下。
“这次月考，有位同学进步很大，”李飞清了清嗓子，“张桂源，数学从上次的及格线边缘，冲到了班级中游，值得表扬。”
全班哗然，几道惊讶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后排。张桂源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眼角的余光却下意识看向陈奕恒——对方正冲他笑得灿烂，眼里像落了星星，比他自己考了好成绩还开心。
下课铃一响，陈奕恒立刻转过身，手里拿着颗糖递过来：“恭喜你呀，进步这么大！”
张桂源接过糖，指尖碰到他的掌心，又是一阵微麻的电流。他捏着那颗水果糖，糖纸在指尖被捏得发皱，才闷闷地说：“谢……谢你。”要不是陈奕恒每天陪着他刷题，划重点，他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进步。
“跟我还客气什么，”陈奕恒笑得眉眼弯弯，“晚上要不要去我家，我请你吃阿姨做的糖醋排骨？”
张桂源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答应，就被凑过来的左奇函打断：“哟哟哟，这是要庆祝啊？带上我和博文呗？”
杨博文也跟着笑：“就是，张桂源进步这么大，确实该庆祝一下。”
张桂源瞪了左奇函一眼，心里却有点慌——他更想和陈奕恒单独待着。陈奕恒倒是没在意，笑着点头：“好啊，人多热闹。”
放学路上，左奇函和杨博文走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晚上要吃什么。张桂源和陈奕恒跟在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脚尖会不小心碰到一起，又像触电似的分开。
“其实……”张桂源忽然开口，声音有点低，“我本来想跟你单独庆祝的。”
陈奕恒愣了一下，脸颊瞬间红了。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张桂源，对方正低着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没关系啊，”陈奕恒的声音也轻了些，“等下次你考得更好，我们再单独庆祝。”
张桂源猛地抬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他用力点头：“好。”
前面的左奇函回头看了一眼，冲他们挤了挤眼睛，拉着杨博文加快了脚步，故意给他们留出空间。张桂源看着陈奕恒泛红的耳垂，忽然觉得，这次月考的进步，或许是他做过最正确的事——至少，它让他离身边这个人，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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