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摊的烟火气混着晚风飘散开，左奇函把烤得滋滋冒油的鸡翅往杨博文盘里推：“快吃，刚烤好的，你最爱的蜜汁味。”
杨博文夹起来咬了一口，甜香裹着肉汁在嘴里化开，他抬眼时正好撞见左奇函盯着自己的眼神，像只等着被夸的小狗。“好吃，”他弯了弯眼睛，“比上次那家店的烤得好。”
左奇函立刻笑开了，自己也拿起一串咬得满嘴流油：“那是，我跟老板特意交代过火候。”其实是提前半小时就跑过来，蹲在摊边盯着老板烤的。
旁边桌的几个男生在起哄划拳，闹哄哄的。左奇函忽然凑近，用胳膊肘碰了碰杨博文：“你看那边，像不像上次我们在操场躲教导主任的样子？”
杨博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忍不住笑了：“有点像，不过那次你跑得比谁都快，把我落在后面。”
“那不是怕被抓到嘛，”左奇函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后来我不是在拐角等你了吗？”
“是等了，”杨博文故意逗他，“还抢了我半块巧克力。”
左奇函低笑出声，从口袋里摸出块新的巧克力递过去：“赔给你，进口的，比上次那个甜。”
杨博文接过来，指尖碰到他的，两人都没说话，只是看着对方笑。烧烤摊的灯光暖黄，映在彼此眼里，比炭火还要亮几分。
回去的路上，左奇函手里拎着没吃完的烤串，杨博文帮他拿着喝了一半的汽水。路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左奇函忽然停下来：“等我一下。”
他跑进去，很快拿着两罐热牛奶出来，把其中一罐塞给杨博文：“刚喝了凉汽水，暖暖胃。”
杨博文握着温热的牛奶罐，看着左奇函低头拧瓶盖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人虽然总爱吵吵闹闹，却把自己的喜好和习惯记得清清楚楚。就像他知道自己不吃香菜，每次点外卖都会备注；知道自己冬天手脚凉，会偷偷把暖手宝塞进他书包。
“左奇函，”杨博文忽然开口，“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不是那支银色钢笔？”
左奇函手一抖，牛奶差点洒出来：“你……你怎么知道？”他明明藏得很隐蔽。
杨博文笑了：“上次去你家，看到你书桌上的购物袋了。”
左奇函的耳根红了，挠着头嘿嘿笑：“那你……喜欢吗？”
“喜欢，”杨博文点头，声音很轻，“我很喜欢。”
走到杨博文家楼下，左奇函把剩下的烤串塞给他：“明天热一下还能吃。”又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这个……提前给你吧，省得我明天紧张。”
杨博文打开，里面正是那支银色钢笔，笔帽上刻着个小小的“文”字。他抬头看向左奇函，对方正低着头，耳朵红得厉害。
“我很喜欢，”杨博文把钢笔握紧，“谢谢你。”
左奇函抬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忽然鼓起勇气，伸手抱了抱他：“生日那天，我给你做长寿面吧？虽然可能没你妈做的好吃。”
杨博文在他怀里轻轻点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火气和洗衣粉混合的味道，心里像被热牛奶熨过一样，暖得发胀。
“好啊，”他轻声说，“我等你。”
晚风穿过路灯，把两人的影子吹得晃了晃，却始终挨得很近。左奇函看着杨博文走进楼道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忽然觉得，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想把所有温暖的、好吃的、珍贵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而这份心思，藏在每一次吵闹和关心里，早就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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