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两头的吻

午休的风卷着香樟叶，在实验楼后墙根投下晃动的碎影。张桂源把陈奕恒按在爬满青藤的砖墙上时，对方的书包带还滑在臂弯里，发出轻响。

“别闹，”陈奕恒的声音发紧，指尖攥着张桂源的校服衣角，“刚听见脚步声。”

张桂源却低头咬住他的唇角，带着点故意的磨蹭：“听见了又怎样？”呼吸混着刚喝过的冰汽水味，喷在陈奕恒发烫的耳尖上。他的手顺着对方的腰侧往上滑，指尖勾住校服里的衬衫下摆，像在逗弄一只紧张的小兽。

陈奕恒的反抗软得像棉花，推在他胸口的手渐渐松了劲，被张桂源顺势握住，按在头顶的墙壁上。唇齿交缠的瞬间，青藤的影子落在两人交叠的肩膀上，连风都放慢了脚步。

而巷子另一头，被砖墙挡住的拐角处——左奇函正把杨博文压在斑驳的涂鸦墙上，相机从对方手里滑落，挂在颈间晃悠。“刚才谁说怕被老师看见？”左奇函的声音带着笑，却被杨博文伸手拽住衣领，狠狠吻了回去。

杨博文的吻比他还急，带着点被逗恼的狠劲，咬得左奇函低呼一声，反而笑得更欢。“杨博文，你属狗啊？”他伸手去挠对方的腰，却被紧紧按住后颈，只能乖乖承受这个带着汽水甜味的吻。相机镜头偶尔晃过来，恰好拍到两人交缠的影子，又被风吹得歪向一边。

两边的动静像被无形的墙隔开，只隐约听见彼此压抑的呼吸，和香樟叶摩擦的沙沙声。

陈奕恒喘着气偏过头时，眼角余光刚好瞥见墙缝那边晃动的衣角，瞬间红了脸。“他们……”

张桂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低笑一声，反而更用力地把他往怀里带：“怕什么，各亲各的。”说着低头咬住他的喉结，轻轻碾磨，惹得陈奕恒浑身发颤。

墙那头的左奇函正啃着杨博文的锁骨，忽然听见细碎的闷哼，忍不住笑出声：“张桂源可以啊。”

杨博文拍了他一下，耳尖红透：“闭嘴。”却被对方抓住手腕按在墙上，吻得更凶，连相机带子都勒进了颈间。

直到上课铃响得急促，两边才像约好般分开。陈奕恒整理衬衫领口时，看见张桂源唇角沾着的口红印——是他早上偷偷涂的润唇膏，被蹭得乱七八糟。张桂源却没擦，反而伸手替他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指尖故意划过他发红的唇。

巷子另一头传来相机掉在地上的声音，接着是左奇函的低呼：“杨博文你踩我脚了！”

陈奕恒忍不住笑了，被张桂源捏了捏脸颊：“笑什么？刚才某人比谁都紧张。”

四人在巷口撞见时，脸上的红潮都没褪尽。左奇函的校服扣子崩开两颗，杨博文的发梢沾着片香樟叶，张桂源唇角的红印格外显眼，陈奕恒的颈间则藏着个被衣领遮不住的浅痕。

“走了走了，”左奇函拽着杨博文就跑，还回头冲他们挤眉弄眼，“再不走教导主任该来了。”

张桂源牵着陈奕恒的手慢慢跟在后面，指尖勾着他的小指晃了晃。阳光穿过香樟叶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像刚才那个藏在风里的吻，甜得连空气都发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