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的余韵在宿舍里缓缓流淌，海盐与松木的气息缠绕着，钻进每一缕阳光的缝隙里。
赵小童帮何浩楠掖了掖被角，指尖划过他后颈那片还带着浅红的皮肤，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何浩楠的易感期已过，脸色恢复了些，只是眼神依旧黏在他身上，带着刚被标记后的依赖与温柔。
“小何。”赵小童在床边坐下，声音比刚才标记时还要低哑几分，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他攥了攥拳，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对方的手背，“有件事，我想正式跟你说。”
何浩楠眨了眨眼，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像在等一个酝酿了很久的答案。
赵小童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那股清冽的海盐信息素跟着颤了颤，带着他从未有过的紧张。“其实……从第一次在球场上撞到你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他顿了顿，睫毛垂下来，又猛地抬眼，眼底的认真几乎要溢出来，“看你打球时眼里的光，看你对队友的护短，看你训练时那股不服输的劲儿……”
那些曾经被他悄悄藏在心里的细节，此刻一股脑地涌出来，带着滚烫的温度。
“今天你受伤，我急得想跟人拼命；刚刚，你易感期拉住我的时候，我怕过，却更怕你一个人撑着。”赵小童的指尖微微发颤，忽然别开视线，声音低了半度，“小何，其实……那次在训练室，我就……”
他喉结滚了滚，像是鼓足勇气才继续说：“那天你难受得红着眼让我标记你，我没忍住……但后来你没提那件事，我以为你很介意，觉得是我趁人之危，所以……一直没敢跟你说。”
何浩楠愣住，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和紧绷的下颌线，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不像平时带着锐气的笑，而是柔软的，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点哭笑不得的无奈。
“你以为我介意？”他伸出没受伤的手，轻轻捏住赵小童的下巴，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彼此独有的气息，“我没提，是因为觉得太丢人了。”
赵小童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丢人？”
“不然呢？”何浩楠的拇指擦过他的唇角，笑意漫进眼底，“对着你又哭又闹，还逼着你做那种事……我清醒过来之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还有脸提？”他顿了顿，声音放软了些，“我还以为，你是觉得我太荒唐，才假装没发生过。”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在纠结。那些没说出口的日子里，两人都揣着同样的小心翼翼，在“假装无事”的默契里，偷偷藏着不敢触碰的心事。
赵小童看着他眼里的坦诚，紧绷的肩膀忽然松了下来，鼻尖一酸，没忍住笑了，眼尾却泛了红。
终于直视着何浩楠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何浩楠，我不是因为Enigma的本能，也不是一时冲动。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是临时的标记与被标记，是往后训练馆的地板上，食堂的餐桌旁，每一场赢的球、输的仗，我都想跟你一起。”
何浩楠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看着他故作镇定却微微发颤的指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不像平时带着锐气的笑，而是柔软的，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伸出没受伤的手，轻轻捏住赵小童的下巴，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彼此独有的气息。
“赵小童，”何浩楠的声音还有点哑，却清晰得像刻在空气里，“你知道吗？我看你打球时，总在想，这人怎么能厉害得这么不讲理。看你帮队友系鞋带时，又觉得，怎么有人能细心成这样。”
他凑近了些，鼻尖蹭过对方的脸颊，带着松木气息的温柔：“你冲到场边为我出头的时候，抱着我往医疗室跑的时候，我就想，完了，栽了。”
赵小童的眼睛猛地睁大，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眼眶瞬间又红了。
“所以，”何浩楠的拇指擦过他的唇角，笑意漫进眼底，“你的正式表白，我接了。从现在起，不止是标记，是真的在一起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赵小童猛地抬头，眼里的震惊还没散去，就被何浩楠吻住了。这个吻很轻，带着彼此信息素的味道，温柔得像午后的阳光。
一吻结束，赵小童轻轻抱住何浩楠，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背，听着怀里人压抑的、带着哽咽的呼吸声，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在安静的宿舍里，把所有未说出口的情绪都融进呼吸里。
窗外的月光又亮了些，透过窗帘缝隙，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宿舍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那团再也分不开的、属于他们的气息。
从这一刻起，在市体校训练馆里的橡胶垫涩味与信息素交织的气息里，多了一对真正并肩的身影——即使一个是天生克制Alpha的Enigma，一个是本该站在顶端的顶级Alpha，此刻也只想在彼此的呼吸里，把往后的日子过成清冽海盐与松木缠绕的模样。
那些藏在“没说出口”里的心事，终于有了最温柔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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