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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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戏份拍得缓慢，日子却因为那些心照不宣的瞬间变得格外鲜活

林知妤的戏服袖口磨破了个洞，她自己缝了两针，针脚歪歪扭扭像条小虫。第二天早上，那套戏服却整整齐齐叠在床头，破洞处被人用同色的线绣了朵小小的桃花，针脚细密得像机器缝的

NPC（助理）“是左航哥让我拿给你的”

NPC（助理）“他昨晚在休息室缝到半夜呢，说怕你穿破衣服拍特写不好看”

林知妤摸着那朵小巧的桃花，指尖微微发颤。她想起左航那双弹吉他、握剧本的手，竟会为了她缝补衣服，心里像被温水泡过，又软又胀

拍春桃给沈清辞送伤药的戏时，林知妤按照剧本，把药瓶递过去就该转身。可左航接过药瓶时，指尖突然在她手心里轻轻勾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她猛地顿住，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能遮住眼底的情绪，只留下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像在说“别怕，是我”

NPC（导演）“卡”

NPC（导演）“知妤怎么走神了？再来一条”

第二条拍时，左航没再做小动作，可林知妤的手心却一直发烫。她总觉得，刚才那个转瞬即逝的触碰，像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的涟漪久久不散

剧组的人渐渐看出门道。左航的保温杯里，总会多带一份红糖姜茶，说是“助理顺手泡的”，最后却总会落到林知妤手里

拍吊威亚的戏，他明明自己也恐高，却总在林知妤上威亚前，低声说句“别怕，我在下面看着”

连吃饭时，他碗里的青椒都会悄悄夹到她盘子里，他知道她爱吃辣，却总说“自己最近上火”

这些细碎的偏爱像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住林知妤的心。她开始期待每天的拍摄，期待看到他穿着戏服走来的样子，期待他喊她“债主”时，眼底那抹藏不住的温柔

有次拍夜戏，林知妤被安排和另一个男演员搭戏。那场戏是春桃被反派胁迫，男演员要拽着她的手腕推搡。或许是入戏太深，对方的力道没控制好，林知妤的手腕被捏得生疼，踉跄着差点摔倒

还没等她站稳，手腕突然被人攥住。左航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脸色沉得吓人，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轻，却带着明显的护犊子意味

左航“没事吧”

他拿起她的手腕，看到上面清晰的红印，眉头拧成个结

左航“都红了，疼不疼？”

林知妤“不疼”

林知妤摇摇头，心里却暖得厉害

他从口袋里摸出支药膏，小心翼翼地挤在指尖，轻轻涂在她的红印上。薄荷味的药膏凉丝丝的，他的指尖却带着温度，触得她心尖发痒

左航“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直接喊停”

左航“别硬撑，有我在”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却挡不住他眼里的认真。林知妤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睫毛，突然很想抱抱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红了脸，慌忙移开视线

林知妤“谢谢你，左航”

左航“跟我说什么谢”

左航“你可是我的债主，我不护着你护着谁？”

那晚收工，左航送她回宿舍。山里的小路没有灯，他拿着手机照明，光总往她脚下偏。走到宿舍门口时，林知妤看着他被露水打湿的裤脚，突然说

林知妤“左航，明天我请你吃早饭吧”

左航“好啊，债主请客，求之不得”

第二天早上，林知妤起了个大早，在厨房守着煮了两碗阳春面。她不太会做饭，面条煮得有点软，鸡蛋也煎得歪歪扭扭。左航来的时候，她正对着两碗面发愁

左航“看着不错啊”

他毫不嫌弃地坐下，拿起筷子就吃，还特意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夹给她

左航“我不爱吃蛋黄”

林知妤知道他明明爱吃，却没戳破，低头小口吃面。阳春面很简单，只有葱花和酱油，她却觉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

左航“对了”

左航“下周我生日，剧组会放半天假，到时候……”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远处喊他拍戏的声音打断。左航皱了皱眉，起身时揉了揉她的头发

左航“回头跟你说”

林知妤看着他跑远的背影，心里像揣了颗糖。她隐隐觉得，那个生日，或许会发生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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