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银潇跌跌撞撞地冲回那栋藏在城郊废弃工厂深处的犯罪基地,厚重的铁门被他一脚踹开,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震得墙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基地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裸露的灯泡悬在天花板上,电线像杂乱的蛇一样缠绕着,地上堆着生锈的铁架和破损的木箱,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刺鼻气味。
他刚进门,就一把扯掉脖子上那条价值不菲的丝巾,狠狠扔在地上,抬脚碾了上去,皮鞋跟在丝绒面料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夏麟锋、紫静馨。”他尖细的嗓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带着未消的戾气和被挫败的狂怒:“你们这对狗男女,居然敢这么对我。”
旁边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手下刚想上前问话,就被颜银潇猛地推开:“滚开!都给我滚远点!”他眼神猩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随手抓起旁边一个装满零件的铁盒,狠狠砸向对面的铁架。铁盒撞在架子上,零件“哗啦啦”散落一地,其中几个金属片弹起来,擦过他的脸颊,他却浑然不觉,只觉得心里那股邪火烧得越来越旺。
:“小贱人,居然敢用书砸我,还敢提那个夏麟锋。”颜银潇咬牙切齿地低吼,目光扫过墙角立着的一根缠满倒刺的鞭子,几步冲过去一把抄在手里。鞭子的皮革带着冰冷的质感,他攥着鞭柄,猛地扬起手臂,“啪”的一声,鞭梢带着破空的风声抽在旁边一个铁皮柜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
:“夏麟锋有什么好?不过是个只会用蛮力的蠢货!”他又一鞭抽在堆着木箱的货架上,木板应声裂开,几个空箱子“噼里啪啦”掉下来,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静馨那个眼瞎的!放着我给的荣华富贵不要,偏要跟着那个废物王子,等我把夏麟锋解决掉,看她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鞭子在他手里像活过来一样,胡乱地抽打着周围的一切。抽在铁桶上,发出“砰砰”的闷响;抽在生锈的机器上,溅起一串火星;抽在地上的零件堆里,金属碰撞声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他一边抽一边大吼大叫,尖细的嗓音因为愤怒变得更加扭曲:“我颜银潇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静馨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那个女人,居然敢说我连给夏麟锋提鞋都不配?”他猛地停下动作,鞭子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他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起,俊朗的脸上此刻满是狰狞,“等着吧!我会让她亲眼看着夏麟锋死在我手里!到时候我看她还怎么傲!”
旁边的手下们吓得缩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喘。他们早就知道这位主子脾气暴躁,尤其是在受挫的时候,发起火来根本不管不顾。只见颜银潇一脚踹翻了旁边的一张铁桌,桌上的文件和工具散落一地,他指着那些散落的文件,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夏麟锋,你以为护着她就没事了?”他突然转过身,猩红的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手下,鞭子在手里“啪”地甩了个响:“去!给我查清楚夏麟锋最近的行踪!我要让他知道,惹恼我颜银潇的下场是什么?还有那个静馨,我要让她跪在我面前求饶!”
他又猛地扬起鞭子,狠狠抽在墙上那张贴满照片的木板上,照片上夏麟锋和静馨的笑脸被鞭梢抽得粉碎,纸屑纷飞:“我要毁了他们!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颜银潇的吼声在基地里回荡,带着疯狂的恨意:“谁敢挡我的路,我就杀了谁!”
鞭子被他扔在地上,他喘着粗气,一脚踩在旁边的木箱上,木箱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阳光透过厂房顶上的破洞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丝毫掩不住他眼底的阴狠和疯狂。整个基地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和那些被砸得七零八落的东西散发出的颓败气息,像一头蛰伏的野兽,在暗处酝酿着更恶毒的阴谋。
颜银潇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脸上的肌肉还在因愤怒而微微抽搐。他在房内来回踱步,脚步急切又凌乱,每一步都像是要将脚下的青砖踏出个窟窿。
:“呵,从小,所有人都夸赞夏麟锋,说他是天之骄子,说他生来尊贵,说他日后必成大器。”他的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微微发颤,“可我呢?我颜银潇哪点比他差!我才情出众,我满腹经纶,就因为我出身低微,就得眼睁睁看着他夺走我的所爱?”
他停在一幅山水画前,那是静馨随手送他的,彼时他还以为她的心意也如同这画里的山水,藏着几分缱绻。他一把扯下画卷,画轴断裂,纸张撕裂,“你说什么郎才女貌,说什么天作之合,不过是权势的般配罢了。静馨她是被蒙蔽了双眼,被这该死的身份地位束缚住了!”
:“兵权?”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夏麟锋手握重兵又如何,我会让他的军队离心离德。”他开始掰着手指盘算起来,“他的得力副将,我听闻与丞相府有些龃龉,我只需稍加挑拨,再许以重利,不愁他不为我所用;还有那些士兵,常年征战思乡心切,我暗中散布他好大喜功、不顾士兵死活的谣言,定能让军心大乱。”
想到这里,他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像是已经看到夏麟锋众叛亲离的模样:“声望?”他轻蔑地哼了一声:“我会让他身败名裂。朝堂之上,我会联合那些与他有间隙的大臣,参他一本,说他拥兵自重意图谋反;市井之间,我安排人传唱他的丑闻,让百姓唾弃他。”
:“帝王宠信?”他眼中寒光一闪,“当今圣上最是多疑,我只需在他耳边吹吹风,让他对夏麟锋起了猜忌之心,再适时献上一些伪造的证据,不愁他不收回对夏麟锋的恩宠。”
:“至于他的命……”颜银潇缓缓走到床边,拿起床上静馨遗落的一方丝帕,放在鼻尖深深嗅着,仿佛能从中寻到她的气息,“我会选一个最让他痛苦的死法。我要让他看着自己失去一切,看着我一步步靠近静馨,在绝望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笼罩着整个庭院。颜银潇走到窗边,望着那逐渐被黑暗吞噬的天空,声音低沉却坚定:“夏麟锋,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而我和静馨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