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他，这笑——不是给他的。
那么，她这笑，又是给谁的呢？
又或者说，她是想到了谁，才会露出这种柔软又带着一丝怀念的表情？
某种混合着不悦和怒意的黏湿的占有欲涌上喉头，郭城宇分明还在笑着，眼睛里却一点笑意也无。
冷静。
郭城宇在心中告诫自己。
不能急。
这么多天都装下来了，可不能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功亏一篑。
郭城宇这么想着，倒也确实维持住了在闻春来面前的温和假象。
直到她帮他换好了房间的床褥，郭城宇独自一人站在房间里，这才骤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砰的一脚踹倒了房间里的圆凳。
他用力吸了口气，来回踱了几步，终是没能压住怒火，拨通了李旺的手机。
郭城宇你他妈放羊呢？我让你查你嫂子的身世，你查到哪儿去了！
郭城宇不是傻子。
最初捡到母女俩时，他便能感觉到两人身上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气质。
那可完全不像是普通人家能够养的出来的。
再加上闻春来提到丈夫或是自己的过去便讳莫如深，工资也只让他打到一张临时的银行卡里，对他送的那些珠宝名牌也仿佛早已司空见惯一般……
郭城宇隐隐对她的身份有些猜测，便让李旺顺着这条线去查。
谁知都过去一个月了，李旺还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李旺也觉得自己冤枉：“郭少，真不是我偷懒没把您的事儿放在心上，实在是查不到嫂子的信息啊。”
他为难道，“我也照着您说的，往私生女，刚死了丈夫的寡妇，还有情人的方向去查，也没查出来。”
郭城宇那照你的意思，你嫂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李旺回得小心翼翼地：“嫂子她会不会是什么东西成精了？”
郭城宇差点气笑。
郭城宇我看你才是木头成精，长了颗木头脑袋！
郭城宇你查不到，那肯定是有人把她的信息刻意抹除了，你照着这条线去查，看看是谁动了手脚，再逆推过去查。
李旺这才幡然醒悟。
郭城宇实在懒得再鄙视他的智商，索性挂了电话，让他立刻去查，明天就把结果给他。
门外，一直静静地听着墙角的闻春来这才无声地离开了。
等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她那在外人面前装的乖乖巧巧的所谓的女儿正盘腿坐在床上打switch——这当然也是郭城宇为了曲线救国送来的礼物。
闻春来有些无趣地在她身边坐下。
闻春来还以为他会当场爆发呢，看来还是刺激的不够啊。
和自家宿主狼狈为奸，伪装成小萝莉的系统头也没抬地便点评了一句。
闻予安（系统）恶趣味。
真是一如既往恶趣味的坏女人。
就爱看这种求不得的黑化戏码。
闻春来这怎么是恶趣味。
闻春来故作惊讶地掩唇。
闻春来我这明明是在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啊。
她轻轻地歪了歪脑袋，微蹙的眉宇间又是楚楚，又是嗔恼。
闻春来要是不能为我发疯，为我着魔，为我变成一条狗——
随即，那张原本清冷沉郁的面容便瞬间裂开了一道恶意满满的笑容。
闻春来那我要他们还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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