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的私人茶室里，檀香袅袅。他递给苏清颜一杯刚泡好的龙井，青瓷茶杯上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
“想知道我和苏振邦的全部恩怨吗？”他先开了口，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壁。
苏清颜点头，没有说话。
“我母亲叫林慧，是爷爷当年最喜欢的外室。”陆沉的声音很轻，像在说别人的故事，“苏振邦怕她分走爷爷的遗产，联合柳玉芬的母亲（当时是爷爷的管家），伪造了我母亲‘出轨’的证据，把她赶出苏家。那年我才五岁，亲眼看着我妈被苏振邦推倒在雨里，骂她是‘不要脸的贱人’。”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我妈被赶出去后，积郁成疾，不到一年就病死了。我被远房亲戚收养，改了姓，这些年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柳玉芬之所以帮苏振邦，就是因为她妈欠了苏振邦的人情，而她自己，早就被苏振邦拿捏住了把柄。”
苏清颜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她从没想过，陆沉的身世里藏着这么深的痛。
“柳玉芬的把柄是什么？”
“她的儿子，不是苏建明的。”陆沉抬眼，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是她嫁给苏建明前，和别的男人生的。苏振邦知道这件事，以此威胁她合作，帮他监视你父母，转移资产。”
苏清颜倒吸一口凉气。难怪柳玉芬对苏振邦言听计从，难怪她那么痛恨自己——因为她始终活在被揭穿的恐惧里。
“所以，你收购苏家股份，不仅是为了报复苏振邦，也是想查清你母亲的冤案？”
“是。”陆沉点头，“但我没料到会遇到你。”他看着她，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你比我想象的更坚韧，也更……像她。”
“像谁？”
“我母亲。”陆沉的声音软了些，“她当年也总说，‘做错事的人，一定要付出代价’。”
茶室里陷入沉默，只有檀香在空气中浮动。苏清颜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近了许多——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向那些伤害过家人的人讨还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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