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的病房里，赵慧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喝着粥。看到苏清颜进来，她拍了拍床边的空位：“别担心，妈没事，就是看到报纸上你大伯的照片，心里有点堵得慌。”
“以后不看那些了。”苏清颜坐下，帮母亲掖了掖被角。
“傻孩子，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赵慧握住她的手，眼神里带着深意，“陆沉那孩子，刚才在外面守了半个多小时，我说让他进来坐坐，他说怕打扰你。”
苏清颜心头一动，走到窗边，果然看到陆沉站在楼下的梧桐树下，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发消息。
晚上离开时，陆沉送她回家。车停在别墅门口，他突然解开安全带，从后座拿出一个丝绒盒子。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银戒指，样式简单，戒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沉”字，“我妈留的，她说等我找到想共度一生的人，就把这个给她。”
苏清颜的指尖触到冰凉的银面，戒圈内侧还有一个模糊的“慧”字——是陆沉母亲的名字。
“清颜，”陆沉的声音有些发紧，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刻，“以前我总觉得，活着就是为了复仇，直到遇见你，才知道日子可以过得这么……暖。”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不想再做你的‘合作伙伴’了，做我女朋友，好吗？”
晚风吹起窗帘，带着院子里栀子花的香气。苏清颜看着他眼底的认真，突然想起仓库里他挡在她身前的背影，想起江边上他替她挡风的手臂，想起无数个并肩作战的深夜里，他递过来的那杯温水。
她抬起手，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
“好。”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笑意。
陆沉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力道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谢谢你。”他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窗外的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银戒泛着温柔的光，像是在见证一个迟到了太久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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