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警局的审讯室里，李强坐在铁椅上，双手被铐在桌腿上。他低着头，头发凌乱地遮住脸，看不清表情。
“李强，坦白交代对你有好处。”周队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王局长已经被抓了，他交代了你帮他收受贿赂、杀人灭口的全部事实。你现在说出来，还能算立功。”
李强的肩膀动了一下，依旧没说话。
“你以为苏梦瑶会保你？”周队冷笑一声，“她在牢里听说你被抓了，立刻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你身上，说你是‘报复社会，和她无关’。”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在李强心上。他猛地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那个贱人！我就知道她靠不住！”
“现在说这些没用。”周队拿出一张照片，是王局长小舅子的逮捕令，“他也交代了，当年你父母的车祸，是他开车撞的，王局长提供的路线，柳玉芬给的钱。”
李强的呼吸急促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却因为不肯给王局长送礼，被活活逼死在工地上。他恨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恨他们草菅人命，恨他们把穷人当蝼蚁。
“我交代。”李强的声音嘶哑，“但我有个条件，我要见苏清颜一面。”
苏清颜接到周队的电话时，正在给陆沉削苹果。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探视室里，隔着厚厚的玻璃，李强看着对面的苏清颜，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我爸以前也在苏氏上班，是个搬运工，后来被苏振邦的人打伤了腿，就被开除了。”
苏清颜愣住了。
“我恨苏振邦，恨王局长，也恨你。”李强的眼神复杂，“我总觉得，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永远不会懂我们这种人的苦。”
“苦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苏清颜平静地说，“我爸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他常说，人可以穷，但不能没有骨气。”
李强沉默了，过了很久，才抬起头：“王局长还有个账本，藏在他情妇家的天花板上，里面记着他和市里几个领导的交易。我知道地址。”
他报出一个地址，然后看着苏清颜：“我只希望，你能把那些人都送进去，给我爸，给王姐，也给你父母，一个公道。”
苏清颜点头：“我会的。”
走出警局，阳光刺眼。周队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里带着兴奋：“清颜，找到账本了！上面不仅有王局长的罪证，还有副市长的受贿记录！省纪委已经介入了，这次真是大鱼！”
苏清颜抬头看向天空，云卷云舒，像被洗过一样干净。她知道，这场持续了太久的暗战，终于要画上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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