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坐在桌前,下午宫远徵叫住她时,那眼神里的探究让她心头发紧。她知道,宫门的测试绝不会这么简单,测内力怕是另一种筛选。无锋的人,多少都有些功底。
忽然,窗外传来三声轻叩,节奏短促,像是夜鸟啄窗。
上官浅眼底精光一闪,起身走到窗边,借着开窗透气的动作,低声问:“谁?”
“睡不着,想找上官姑娘说说话。”是云为衫的声音。
上官浅拉开门,见云为衫站在廊下,“进来吧。”
云为衫走进房间,上官浅反手关上门。
“这么晚了,云姑娘找我有事?”上官浅走到桌边坐下。
云为衫目光扫过房间:“下午宫远徵留我们下来,上官姑娘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上官浅抬眼,“许是看我们会点武功,多问了两句。”
“是吗?”云为衫笑了笑,“可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熟人。”
上官浅没接话,云为衫忽然走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天地玄黄,上官姑娘听说过吗?”
上官浅抬眼看向她:“云姑娘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云为衫俯身,凑近她耳边,然后又坐直了身子,将桌上的茶杯反扣。
上官浅看见她的动作,猛地抬手,银针直指云为衫的咽喉。云为衫早有防备,侧身躲开,指尖弹出一枚铜钱,打在银针上。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戒备都松了些。
“原来是自己人。”上官浅收回手,重新坐下。
云为衫也直起身:“彼此彼此,刚才多有冒犯。”
“谨慎些总是好的。”上官浅捡起地上的银针,“这宫门里,到处都是眼睛。”
云为衫点头:“确实。下午测内力,我看你也藏了实力。”
“你不也一样?”上官浅挑眉,“故意做得比我稍弱些,倒是会藏。”
“太过显眼,没好处。”云为衫走到桌边坐下,“你我都是来执行任务的,没必要争高下。”
两人沉默了片刻,云为衫率先开口:“你觉得,宫门搞这些测试,到底想干什么?”
“还能是什么?”上官浅冷笑,“无非是想找出混进来的无锋的人。”
“可他们怎么确定,无锋的人就一定有内力?”云为衫不解,“万一有人故意藏得深呢?”
“宫远徵那个人,看着年轻,心思却深。”上官浅想起下午他的眼神,“他未必只看内力。上午扎手指,说不定是在测有没有练过毒术的痕迹。”
云为衫皱起眉:“这么说,他们早就有准备?”
“肯定的。”上官浅点头,“无锋要混进新娘队伍,这么大的事,宫门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云为衫有些担心,“天天被这么测试,迟早会露出马脚。”
“只能见招拆招。”上官浅指尖敲击着桌面,“他们测什么,我们就按普通女子的水准来应对。别太突出,也别太落后,刚好在中间,最不容易引起注意。”
云为衫想了想:“你说得对。就像下午的内力测试,我们表现得刚好中等,既不会被当成废物,也不会被当成重点怀疑对象。”
“嗯。”上官浅应道,“还有那个郑南枝,你注意到没有?”
“郑南枝?”云为衫愣了一下,“她怎么了?”
“她的内力,比我们表现出来的要强些。”上官浅回忆着,“而且宫远徵看她的眼神,不太一样。”
“你的意思是……”云为衫迟疑道。
“不好说。”上官浅摇头,“暂时别惹她。我们是来做任务的,没必要节外生枝。”
云为衫点头:“我明白。”
两人又说了几句,约定好之后互相照应,尽量隐藏身份。云为衫起身告辞,离开了上官浅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