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甜味

阳光把梅里号的甲板晒得发烫，路飞趴在船舷边，盯着海里游过的鱼群直流口水。“山治！什么时候开饭啊？”他突然大喊一声，震得船帆都晃了晃。

“吵死了！”山治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伴随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再等半小时！没看见我在做甜点吗？”

娜美从船舱里探出头，手里还拿着航海图：“路飞你别捣乱，山治今天难得要做焦糖布丁。”她话音刚落，就看见索隆抱着三把刀，脚步虚浮地从桅杆上下来——这家伙又在练倒挂金钩时睡着了。

“布丁？”路飞眼睛一亮，瞬间从船舷边弹起来，“是甜的吗？”

“当然是甜的。”乌索普举着弹弓从瞭望台滑下来，草帽歪在一边，“山治说要用昨天在镇上买的鲜奶做，据说那种牛奶能让布丁变得特别软。”

厨房的门被推开，山治端着一碗打发的奶油出来，白色的泡沫沾在他的鼻尖。“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想吃布丁就得乖乖等着。”他嘴上说着，却往路飞手里塞了块刚烤好的曲奇，“先垫垫肚子，不准偷吃布丁液！”

路飞嗷呜一口吞下曲奇，含糊不清地说：“知道啦！”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厨房门口的瓷碗，里面盛着淡黄色的布丁液，正冒着甜甜的香气。

午后的海风变得温柔起来，乔巴坐在木桶上翻医书，罗宾靠在船舷边安静地看书，布鲁克抱着小提琴，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打着节拍。路飞和乌索普已经玩起了弹珠，索隆靠在桅杆上打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的刀鞘上，闪着细碎的光。

“布丁要蒸多久？”路飞突然想起什么，又往厨房跑。山治正站在灶台前调整火候，闻言敲了敲他的脑袋：“急什么？甜点最讲究火候，蒸太急会有气孔的。”他掀开锅盖，里面整齐地摆着六个瓷杯，布丁液正在慢慢凝固，“你看，这样慢慢变稠才对。”

路飞趴在灶台边，鼻尖几乎要碰到锅盖：“好像云朵啊。”

山治忍不住笑了，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他的鼻尖：“等会儿做好了给你加双倍焦糖。”

夕阳把海面染成橘红色时，山治终于端着托盘走出厨房。六个瓷杯里盛着颤巍巍的布丁，表面淋着琥珀色的焦糖，在余晖里闪着光泽。“开吃啦！”路飞第一个扑上去，拿起勺子就要挖，却被山治按住手，“先洗手！”

等大家都坐好，山治把最大的那份推到路飞面前。路飞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大勺，布丁在勺子里轻轻晃动，入口的瞬间眼睛都亮了：“好软！好甜！”

乌索普也咬了一口，幸福地眯起眼睛：“比镇上甜品店的还好吃！山治你太厉害了！”

索隆难得没有狼吞虎咽，慢慢用勺子舀着吃，嘴角沾了点焦糖也没察觉。罗宾递给他一张纸巾，笑着说：“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乔巴捧着小瓷杯，小口小口地舔着焦糖，耳朵抖了抖：“要是每天都能吃布丁就好啦。”

山治靠在船舷边，看着大家吃得满足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拿出珍藏的橘子汁，给每个人倒了一杯：“只要我们还在海上航行，想吃多少甜点都有。”

路飞突然举起杯子，布丁的甜汁沾在他的脸颊上：“为了布丁！干杯！”

“为了甜点！”乌索普和乔巴立刻跟着举杯。

“是为了同伴啊笨蛋！”山治笑着敲了敲路飞的脑袋，却也举起了杯子。

暮色渐浓，梅里号在平静的海面上缓缓航行。甲板上还残留着焦糖的甜味，混着海风的咸味，成了独属于他们的味道。路飞已经抱着空杯子睡着了，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容。

山治收拾餐具时，发现路飞的杯子底下压着一张画，是用烧焦的木棍画的简笔画——七个小人围着一个大大的布丁，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我们的船，甜甜的！”

他把画小心地折好，放进胸前的口袋里，抬头看向满天繁星。原来最甜的味道，从来都不止是甜点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