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手机屏幕的光在林渊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凌晨四点的寂静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和屏幕滑动的轻响。《绝世唐门》的大结局页面停在最后一行字，霍雨浩的名字后面跟着“情绪之神”的头衔，可林渊怎么看，都觉得那几个字像枷锁。

“霍挂啊霍挂……”他长叹一声，指尖在屏幕上反复摩挲着霍雨浩的名字，眼底是掩不住的可惜，“前期多猛啊，怎么最后就……”

他是真喜欢霍雨浩。当年若不是在快手刷到霍雨浩的混剪，他根本不会碰斗罗系列。这个从柴房里爬出来的少年，带着灵眸和冰碧帝皇蝎，一路逆袭的样子，曾让他在无数个加班的深夜里热血沸腾。可结局……

林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刚想退出页面，眼前突然炸开一片白光。没有眩晕，没有疼痛，像是瞬间被扔进了另一个空间，手机的触感、出租屋的霉味、指尖的凉意，全都消失了。

下一秒，他“闻”到了味道——檀香混着皂角的清新，还有点孩子们身上特有的奶气。“听”到了声音——一个略带疲惫的男声，正公式化地念着什么。

“……武魂：猫鹰。先天魂力：三级。下一个。”

林渊猛地“聚焦”，视线里出现了个穿灰袍的老者，手里拿着块发光的石头，周围站着几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孩子。而他自己……正站在队伍里，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袖口还磨破了边。

（这场景……怎么那么奇怪？）

“霍雨浩。”灰袍老者喊道。

林渊的意识像被重锤砸中！

霍雨浩？！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视线越过人群，落在不远处高台上那个觉醒师。

是这里！是霍雨浩六岁武魂觉醒的现场！

他穿越了？穿到了斗罗大陆？还穿到了他最喜欢的角色，霍雨浩身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瞬间淹没了林渊！是那种粉丝见到本命真人的激动，是那种“卧槽我竟然真的来到了书里”的震撼！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或者说这具身体里，那个属于孩童的、既紧张又期待的意识，正“砰砰”跳着心脏，偷偷往高台上瞟，满是对觉醒武魂的激动。

“伸出手。”觉醒师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神思。

林渊“看”着那只小小的、布满薄茧的手伸出去，掌心贴上觉醒石的瞬间，淡蓝色的光芒涌了出来，凝聚成一只灵动的眼眸虚影。

“武魂：灵眸。”觉醒师记录着，指尖在霍雨浩手腕上搭了一下，眉头微蹙，“先天魂力：一级。”

一级？

周围顿时响起细碎的嗤笑声。

“才一级啊，跟他娘一样没用。”

“公爵大人怎么会有这种儿子……”

那属于霍雨浩的意识瞬间黯淡下去，小小的身子缩了缩，攥紧的拳头在发抖。林渊能清晰地“听”到他心里的声音，像被雨打湿的幼鸟在呜咽：“一级……是不是很差？”

心疼和激动在林渊的意识里交织。他看着自己的“推”此刻这么委屈，刚穿越的狂喜突然多了层沉甸甸的责任感。

就在这时，或许是穿越的冲击太过强烈，或许是这具身体的情绪波动引动了什么，林渊意识深处，那些被遗忘了太久的记忆碎片，像被撬开的封印，猛地涌了出来——

那是属于第一世的记忆。没有具体的画面，只有无边无际的力量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掌控，是对天地法则的漠然俯视，是无数种修炼法门在意识里流转的玄妙……他是无上帝者，一个连名字都快记不清，却本能知晓自身强大的存在。

这些记忆让林渊的意识猛地一凝，激动褪去，多了份沉稳。

“别难过。”

他试着将自己的意识，像说话一样，投进这具身体的精神空间里。

霍雨浩的意识猛地一颤，像受惊的兔子：“谁？！谁在说话？”

“我是林渊。”林渊的声音带着笑意，是粉丝见到偶像的那种亲切，又带着第一世残留的从容，“一个……很喜欢你的人。”

“喜欢我？”霍雨浩的意识更懵了，“你是谁？为什么在我脑子里？”

“说来话长，简单说，我是来帮你的。”林渊的意识轻轻“碰”了碰那团代表灵眸的蓝光，“你觉得灵眸只是好看吗？一级魂力就真的没希望了？”

“不然呢？”霍雨浩的意识带着哭腔，“大师说……”

“他懂个屁。”林渊嗤笑一声，调动起第一世关于“感知”的法门碎片，引导着一缕极淡的气息，融入灵眸武魂，“你试试集中精神，用你的眼睛‘看’那些笑你的人。”

霍雨浩半信半疑，但身体像是有本能，下意识地照做了。

下一秒，他惊呆了。

那些嘲笑他的孩子，表面上是鄙夷，眼底却藏着嫉妒；觉醒师看似平淡，指尖却在微微捻动，像是在可惜什么；

“这……这是……”霍雨浩的意识彻底被震撼了，小小的身体都忘了发抖。

“这才是灵眸的本事。”林渊的声音里满是笃定，融合了第一世的认知和对霍雨浩的了解，“它能看穿情绪，能洞察弱点，比任何攻击武魂都好用。至于魂力……”

他顿了顿，第一世那些修炼法门在意识里流转，瞬间就找到了最适合此刻身体的路径：“一级又怎样？我教你方法，三个月，保证你突破十级。到时候，让这些笑你的人都闭嘴。”

十级？！

霍雨浩的意识像被点燃的火星，瞬间亮了起来。他虽然小，也知道十级意味着成为魂师，是改变命运的开始。这个叫林渊的声音，虽然奇怪，却给了他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尤其是刚才，灵眸的变化是实实在在的！

“你……你真的能帮我？”他怯生生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当然。”林渊的意识里，既有粉丝对偶像的维护，也有强者对弱者的指引，“我不会骗你。而且，我知道你以后会遇到很多事，我会帮你避开坑，让你变得比任何人都强。”

他没说的是，他更要帮霍雨浩避开那个被唐三驯服的结局。凭什么他的推要被那样对待？有他在，绝不可能！

觉醒师挥挥手让霍雨浩下去，小家伙转身时，脚步虽然还有点虚浮，背却挺得比刚才直多了。那双灵眸里，除了怯懦，多了点亮晶晶的东西。

林渊“看着”他的背影，意识里笑开了花。

穿越成第二人格又怎样？能陪在自己的推身边，帮他逆天改命，这波不亏！

而且，以他第一世无上帝者的底子，再加上对剧情的了解，别说帮霍雨浩变强，就是掀翻这斗罗的天，又有何难？

属于霍雨浩的传奇，从今天起，由他们两个人，一起书写。

唐三，神界执法者？

这一世，有我在，霍雨浩不会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他的骄傲，他的锋芒，谁也别想磨掉。

属于灵眸的传奇，从这一刻起，要换一种写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