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橡木哨站旧址已沦为地狱的画卷。

昔日凯托瑞斯长老驻足的古老石基，被翻涌的、如同活物般的黑暗荆棘彻底覆盖。那些荆棘粗壮如蟒蛇，表面覆盖着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油状物，尖端闪烁着幽绿的、如同淬毒獠牙般的寒光。它们疯狂地扭曲、抽打、缠绕，所过之处，参天古木如同朽木般被轻易绞断、撕裂！空气中弥漫着植物被焚烧的焦糊味、浓烈的硫磺气息和一种令人作呕的、如同腐烂沼泽般的腥甜。

马人战士在荆棘的狂潮中奋力抵抗。他们强健的马蹄踏碎涌上来的藤蔓，手中的长矛和弓箭不断劈砍、射击！但那些黑暗荆棘被斩断后，断口处会喷溅出腐蚀性的黑色汁液，溅到马人战士身上立刻冒起青烟，留下焦黑的灼痕！更有甚者，断掉的荆棘会如同拥有生命般，在地上扭曲几下，迅速再生出新的、更加狰狞的分支！

“为了星辰的荣耀！守住阵线！”凯托瑞斯长老的怒吼如同受伤雄狮的咆哮，他巨大的长弓每一次拉开都带起风雷之声，燃烧着赤铜色火焰的箭矢射向荆棘最密集的根部，炸开一片焦黑！但他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惊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疲惫——这些荆棘蕴含着极其恶毒的黑魔法，对物理攻击和普通火焰有着惊人的抗性！更可怕的是，它们在疯狂地汲取着这片森林的生命力！被它们缠绕过的树木迅速枯萎、腐朽！

“粉身碎骨！” “火焰熊熊！”

罗恩和赫敏的魔咒在战场边缘亮起！罗恩的红光炸断一片袭向马人侧翼的荆棘，赫敏的火焰咒试图点燃那些油状物，但火焰只在其表面短暂燃烧，很快就被翻涌的黑色汁液扑灭！乔治的恶作剧魔咒在这里显得杯水车薪，比尔用妖精的符文魔法在荆棘丛中炸开缺口，但很快又被涌来的黑暗填满。海格挥舞着一根巨大的、燃烧着的树干（“临时找到的！”），像打地鼠一样砸着涌上来的藤蔓，怒吼连连。金斯莱和穆迪在更外围，抵挡着一些试图从侧后方包抄、穿着黑色斗篷、气息阴冷的巫师（显然是福吉的爪牙）！

战况极其胶着！黑暗荆棘如同拥有无穷无尽的再生能力，马人战士开始出现伤亡，痛苦的嘶鸣声夹杂在荆棘的摩擦嘶吼中！

“哈利！”赫敏看到哈利冲来的身影，急切地高喊，“攻击根部！它们有核心！在……”

她的话被一片突然暴起、如同黑色巨浪般扑来的荆棘打断！数根粗壮的毒藤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扑哈利和被他“拖”在身边的德拉科！

哈利瞳孔骤缩！右手魔杖本能地就要挥出铁甲咒！但带着一个重伤员，动作必然迟缓！千钧一发！

“神锋无影！”一道冰冷、暴戾、带着切碎一切意志的咒语，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猛地从哈利身侧炸响！

嗤啦——！

无形的利刃撕裂空气！快！准！狠！目标并非荆棘本身，而是荆棘根部连接地面的、那些盘根错节的、如同巨大血管般的黑色根系！

噗嗤！噗嗤！

坚韧的黑色根系应声而断！喷溅出大量腥臭的黑色汁液！那几根扑向哈利的毒藤瞬间失去了力量源泉，如同被抽掉骨头的蛇，软塌塌地垂落下来！

德拉科！他脸色惨白如鬼，额头上全是冷汗，身体因为强行施放强力魔咒而剧烈颤抖，几乎站立不稳，全靠哈利手臂的支撑和手腕上紧缚的布条才没倒下！但他灰蓝色的眼睛却冰冷锐利如同手术刀，死死锁定着荆棘的根部！刚才那一瞬间的观察和判断，精准得令人发指！

“干得漂亮！”哈利大吼一声，信心大增！他左手猛地用力一拉布条，将德拉科更紧地拉向自己身侧，几乎半护在怀里！同时右手魔杖疾挥：“四分五裂！”红光精准地射向另一片暴起的荆棘根部！

噗噗噗！根系断裂！

“火焰熊熊！”哈利紧接着施放火焰咒，这次火焰直接烧在断裂的、喷溅着黑色汁液的根系断口上！没有了本体的保护，这些根系如同浸了油的破布，瞬间被点燃！发出噼啪的爆响和刺鼻的焦臭味！

“看到了吗？！攻击根部！破坏它们的核心连接！”哈利对着战场放声大吼！

马人战士们精神一振！凯托瑞斯长老眼中金色的火焰再次燃烧：“瞄准根部！星辰之矢！”他拉满长弓，燃烧的箭矢如同流星，狠狠钉入一片翻涌的荆棘核心！轰然炸开！

罗恩、赫敏、比尔等人也立刻调整战术，集中火力攻击荆棘的根部！魔咒的光芒和燃烧的火焰在黑暗的荆棘丛中不断亮起！

战局瞬间扭转！黑暗荆棘的再生速度明显被遏制！翻涌的狂潮出现了缺口！

然而，就在此时！

“嘶——嘎嘎嘎——！”

一阵令人头皮炸裂、如同无数砂纸摩擦玻璃的尖锐嘶鸣，猛地从荆棘丛最深处传来！只见那片被凯托瑞斯长老箭矢炸开的焦黑区域，无数断裂的黑色荆棘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汇聚、缠绕！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个由无数荆棘扭曲编织而成的、高达数丈的、如同远古树妖般的恐怖怪物拔地而起！

它没有明确的五官，只有两个不断旋转、燃烧着幽绿色火焰的巨大窟窿作为“眼睛”！无数条末端带着毒刺的荆棘触手在它庞大的身躯上狂乱挥舞！一股令人窒息的黑魔法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般席卷而来！

“蝼蚁……打扰……永恒的秩序……死！”一个混合着无数荆棘摩擦声的、非人的意念咆哮直接冲击着每个人的脑海！

巨大的荆棘怪物扬起一条水桶粗细、布满毒刺的触手，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撕裂空气，朝着正在指挥战斗的凯托瑞斯长老狠狠砸下！速度快如闪电！力量足以粉碎山岩！

“长老！”马人战士发出绝望的惊呼！

距离太远！救援不及！凯托瑞斯长老金色的眼眸中映出那遮天蔽日砸下的死亡阴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德拉科！给我力量！”哈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他不再顾忌德拉科的伤势，左手被布条紧缚的手腕猛地发力，将德拉科整个人狠狠拉向自己！同时身体如同蓄满力的弹簧，抱着德拉科猛地向凯托瑞斯长老的方向凌空扑去！

德拉科被他这粗暴的动作扯得眼前发黑，肩头的伤口剧痛如同撕裂！但他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砸下的恐怖触手！求生的本能和属于马尔福的骄傲让他爆发出最后的潜能！他根本不需要思考，被布条紧缚在哈利左手手腕上的右手，五指猛地张开，死死扣住哈利的手腕！不是挣脱，而是将全身仅存的、被魔药强行激发的魔力，毫无保留地、如同决堤洪水般，顺着两人紧贴的皮肤和那染血的布条，疯狂地灌入哈利的身体！

轰——！

一股狂暴无匹的、混合着冰冷银焰与不屈意志的魔力洪流，瞬间冲入哈利的四肢百骸！与他体内那属于波特的、如同熔岩般灼热的魔力轰然碰撞！两股性质迥异、本应互相排斥的力量，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在两人紧贴的身体和手腕间那染血的布条束缚下，竟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共鸣与融合！

哈利感觉自己的魔杖仿佛变成了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杖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无法形容的、交织着翠绿光芒与冰冷银辉的璀璨光柱！那光柱不再是纯粹的魔法能量，更像是一道凝聚了两人意志、愤怒和守护信念的实体闪电！带着撕裂一切黑暗、审判一切不公的恐怖意志！

“粉身碎骨——！！！”

哈利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将魔杖指向那即将砸到凯托瑞斯头顶的荆棘巨臂！他吼出的不再是普通的粉碎咒，而是灌注了两人融合魔力的、产生了质变的终极毁灭咒语！

嗤——轰！！！！

那道璀璨的绿银光柱撕裂长空！后发先至！精准地轰击在荆棘巨臂最核心的节点上！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如同空间本身被强行撕裂湮灭的恐怖声响！那粗壮无比、蕴含恐怖力量的荆棘巨臂，在被绿银光柱击中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炼钢炉的冰块，从核心处开始，无声无息地寸寸瓦解、崩碎、湮灭成最细微的黑色尘埃！湮灭的速度如同瘟疫般沿着巨臂向上蔓延！

“嘶——！！！”荆棘怪物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充满痛苦和惊骇的意念尖啸！它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另外几条狂舞的触手疯狂地抽打着地面，仿佛在承受着源自灵魂的剧痛！

仅仅一击！由两人融合魔力催生的、超越极限的毁灭咒语，便废掉了荆棘怪物最强大的攻击臂膀！整个战场瞬间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恐怖而璀璨的一击震慑了！

哈利和德拉科重重地摔落在凯托瑞斯长老身前不远处的腐殖土上，溅起一片泥泞。哈利剧烈地喘息着，刚才那一击几乎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魔杖尖端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绿银电芒。而德拉科……他摔在哈利身侧，被那狂暴的魔力反冲和身体透支彻底击垮。他仰面躺在冰冷的泥土上，铂金色的头发沾满泥污，脸色灰败得如同死人，肩头的绷带再次被鲜血染红，嘴角溢出一缕血沫。灰蓝色的眼睛半睁着，失去了焦距，瞳孔涣散，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手腕上紧缚的染血布条，此刻成了连接他与哈利之间唯一的、脆弱的生命线。

“德拉科！”哈利嘶哑地呼喊，挣扎着想去查看他的状况。但荆棘怪物的痛苦咆哮再次响起！它被彻底激怒了！剩余的所有触手如同疯狂的海蛇，带着毁灭一切的暴怒，铺天盖地地朝着哈利和倒地的德拉科狠狠砸下！要将这两个重创它的蝼蚁彻底碾成齑粉！

死亡的阴影再次降临！这一次，哈利再无余力！他只能本能地扑在德拉科身上，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最后的盾牌！他最后的目光，死死盯着德拉科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绿眸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不甘！不！他不能死在这里！他答应过要……

就在那无数带着毒刺的荆棘触手即将吞噬两人的瞬间——

“以星辰之名！净化污秽！”凯托瑞斯长老威严而古老的吟唱声如同洪钟大吕，响彻战场！

只见这位马人长老，不知何时已跃上一块巨大的岩石。他赤铜色的鬃毛和长须无风自动，如同燃烧的火焰！他手中的巨大星辰长弓被拉至满月，弓弦之上，凝聚的并非实体箭矢，而是一团纯粹、凝练、仿佛由整个禁林的生命力和星光汇聚而成的、璀璨夺目的银色光球！那光球散发着浩瀚、神圣、净化一切黑暗的恐怖气息！

长老金色的眼眸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他瞄准了荆棘怪物那颗不断旋转着幽绿火焰的“头颅”核心！

“星陨——净化！”

嗡——！

弓弦震颤！那团璀璨的银色光球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银色洪流，带着净化万物的神圣意志，以无可阻挡之势，精准地轰入了荆棘怪物的核心！

没有爆炸！只有一片纯粹到极致的、如同液态月光般的银色光辉瞬间爆发开来，将整个荆棘怪物庞大的身躯彻底吞没！

“嘶嘎——！！！”怪物发出了最后一声充满无尽痛苦和恐惧的意念尖啸！它的身躯在那净化一切的银光中，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疯狂地扭曲、消融、瓦解！那些翻涌的黑色荆棘触手在银光中寸寸断裂、化为飞灰！粘稠的黑色汁液被蒸发殆尽！硫磺和腐烂的气息被神圣的星光彻底驱散！

仅仅数息之间！那庞大如山、恐怖绝伦的荆棘怪物，就在这净化星辉之中，彻底烟消云散！只留下满地焦黑的、迅速枯萎的荆棘残骸，以及一片被神圣银辉净化过的、散发着雨后清新气息的林地！

战斗……结束了。

银辉渐渐散去。战场上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被长老这惊天动地的一击和荆棘怪物彻底湮灭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巨大的疲惫席卷了每一个人。

哈利挣扎着从德拉科身上撑起身体，不顾自己满身泥泞，急切地看向身下的人。德拉科依旧双目紧闭，脸色灰败，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手腕上那条染血的布条，在星光净化后的微风中，轻轻飘动。

“德拉科！醒醒！看着我！”哈利的声音带着恐慌的颤抖，他用手拍打着德拉科冰冷的脸颊，触手一片冰凉。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不！不要！他不能……

就在这极致的恐慌和绝望之中——

德拉科那如同蝶翼般的长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又是一下。

灰蓝色的眼眸，在浓密的睫毛下，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掀开了一条缝隙。目光依旧迷蒙，充满了透支生命的极度虚弱和灵魂游离般的茫然。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涣散的视线才艰难地聚焦在哈利那张写满了恐慌、绝望、以及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的脸上。他苍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牵起一个惯常的、刻薄的弧度，却因为虚弱而显得异常脆弱。他涣散的目光极其缓慢地扫过哈利沾满泥污和血迹的脸，扫过那双因恐惧而睁大的绿眼睛，最后，极其艰难地落在了两人手腕之间那条被血和泥浸透的、紧紧绑缚在一起的布条上。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禁林的风吹过，带着净化后的清新气息，卷起两人凌乱的发丝。战场上的喧嚣和生死搏杀如同潮水般退去，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呼吸和手腕间那布条紧缚的触感。

德拉科灰蓝色的瞳孔深处，那迷蒙的水雾似乎散开了一丝。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光芒在他眼底流转——是劫后余生的茫然？是看到哈利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恐慌的……一丝奇异触动？是被强行绑缚的屈辱？还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归属感？

他看着哈利，苍白的嘴唇极其微弱地翕动着。声音低得如同风中残烛，带着重伤后的气若游丝和一种卸下所有冰冷伪装的、纯粹的脆弱，却清晰地穿透了哈利的耳膜：

“冷……波特……还是……好冷……”

这微弱的、如同幼兽呜咽般的低语，像一把最锋利的、淬着泪水的匕首，瞬间刺穿了哈利最后的心防！所有的克制、所有的界限、所有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仇恨、猜忌和偏见，在这极致的脆弱和生死相依的冲击面前，轰然崩塌！化作齑粉！

没有任何思考！哈利猛地俯下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不顾一切的温柔和决绝！他伸出双臂，再次将那具冰冷、颤抖的身体紧紧、紧紧地拥入怀中！这一次，不再是为了驱散禁林的寒冷，不再是为了履行保护的承诺。这一次，是灵魂深处最原始、最汹涌的情感洪流，冲破了所有的堤坝！

他抱得那么紧，仿佛要将德拉科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冰冷的灵魂！他的脸颊紧紧贴着德拉科冰冷汗湿的额头，感受着他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呼吸。滚烫的液体再也不受控制，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哈利的眼角汹涌而出，滚落在德拉科铂金色的发丝间和苍白的面颊上。

“我在……德拉科……”哈利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从未有过的、破碎的哽咽和无尽的温柔，每一个字都像在泣血，“不冷了……我在这里……我在……”他低下头，滚烫的嘴唇带着咸涩的泪水，如同烙印般，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虔诚和宣告，狠狠地、深深地吻上了德拉科那因失血而冰凉苍白的唇！

这个吻，毫无技巧可言，甚至带着泥土和血腥的味道。它笨拙、急切、充满了恐慌过后的宣泄和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它像一道狂暴的闪电，劈开了所有伪装的隔阂，也像一道温暖的光束，照亮了冰冷废墟下的真实。

德拉科的身体在哈利吻上来的瞬间，猛地僵硬！灰蓝色的眼睛因为极度的震惊而瞬间睁大！瞳孔中倒映着哈利近在咫尺的、布满泪痕的脸。他能感受到那滚烫唇瓣的颤抖，能尝到那咸涩泪水的味道，能感受到哈利那不顾一切的、如同要将灵魂都灌注进来的炽热情感！

羞辱？愤怒？推开他？德拉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快过了所有思考。那深入骨髓的寒冷，那灵魂深处的孤寂和疲惫，那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恐惧……在这一刻，被哈利这个带着血腥味和泥土气息、却滚烫得如同熔岩般的吻，霸道而直接地驱散了！

僵硬的身体，在那霸道而绝望的温暖怀抱和唇舌交缠的炽热中，一点点地、无法控制地……软化。他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灰蓝色的眼眸深处，冰封的湖面轰然碎裂，露出底下汹涌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激流。被布条紧缚在哈利手腕上的右手，不再是无力的垂落，而是极其细微地、颤抖着……回握住了哈利的手腕。那力道依旧微弱，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如同藤蔓缠绕般的……回应。

绿与银，在血与火的废墟之上，在无数目光的见证之下，在星光净化后的禁林边缘，终于以一种最原始、最炽烈、最不容置疑的方式，彻底地、疯狂地……交缠在了一起。凯托瑞斯长老预言的颠覆命运的光芒，在这一吻中，轰然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