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大学的古籍阅览室安静得能听见翻页的沙沙声。许明和苏凌伪装成研究生，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林城古建筑考》。
"找到了。"苏凌压低声音，指向书页上一幅模糊的图纸，"这是明末清初的林城地图，当时白家宅院就在这里——现在的古文化研究会所在地。"
许明凑近看，鼻尖几乎碰到苏凌的发丝。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混着草药的清苦味，莫名让人安心。
"地下通道在哪？"
"这里。"苏凌的指尖轻轻划过图纸上一处几乎不可见的虚线，"标注是'疏水道'，但实际上，这是白家为紧急情况修建的逃生通道，直通主宅地下密室。"
许明仔细观察，发现虚线从城外的河流延伸至白家宅院中心。"我们怎么进去？河道出口？"
"太显眼了。"苏凌摇头，"看这里——"她指向图纸边缘的一处小建筑，"这座祠堂现在还在，是市级文物保护单位。根据记载，祠堂下方有连接疏水道的检修口。"
许明看了看手表："现在下午三点，闭馆前我们还有两小时。来得及吗？"
"得抓紧。"苏凌合上书，"我们需要先去踩点，然后准备必要的装备。"
他们归还图书，离开校园。林城的天空阴沉沉的，空气中弥漫着即将下雨的潮湿气息。两人搭乘公交车来到位于老城区的文保祠堂——一座不起眼的两进小院，门口的牌匾已经褪色。
"分头行动。"苏凌低声说，"你装作普通游客，查看祠堂内部结构。我在周围找可能的入口。"
许明点点头，买了门票进入祠堂。里面游客寥寥，主要是一些老人和带着孩子的家长。他慢悠悠地参观，同时用余光搜寻可能的通道标志。在第二进院落的偏殿，他发现地面有几块石板的颜色与周围略有不同，排列形状也隐约像个箭头。
装作系鞋带，许明蹲下来仔细查看。石板边缘有细微的磨损痕迹，似乎经常被移动。他刚想伸手触碰，突然一阵眩晕袭来——
画面闪现：他掀开石板，下面是一条狭窄的阶梯；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双血红的眼睛突然睁开！
许明猛地后退，差点摔倒。预视能力又发作了，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他稳住呼吸，决定等和苏凌商量后再行动。
离开祠堂时，天空开始飘雨。许明在约定的路口没找到苏凌，正疑惑时，一只冰凉的手从后面拉住他的手腕。
"这边。"苏凌的声音从雨幕中传来。她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
许明跟着她拐进一条小巷，又穿过几个七拐八弯的胡同，最后停在一家不起眼的五金店前。
"准备装备。"苏凌推门而入。
店内昏暗拥挤，货架上堆满各种工具和零件。柜台后坐着个精瘦的老头，正用放大镜研究一枚古钱币。
"买什么？"老头头也不抬地问。
"三寸铜钉，七根。"苏凌说。
老头的手顿了一下，终于抬头，眯眼打量他们："什么用途？"
"补船。"苏凌平静地回答。
老头又盯着他们看了几秒，然后慢悠悠地起身，掀开帘子进了里屋。片刻后回来，丢在柜台上一包东西："三百八。"
许明挑眉——这价格明显虚高。但苏凌二话不说付了钱，拿起包裹就走。
回到临时租住的廉价旅馆，苏凌才打开包裹。里面除了七根铜钉，还有两把小巧的折叠刀、几卷特制绳索和一个小瓷瓶。
"黑市联络点。"苏凌解释，"专门为灵能者提供装备的。"
许明拿起小瓷瓶晃了晃，听到液体晃动的声音："这是什么？"
"影油。涂在眼皮上可以增强暗处视力，但只能维持一小时。"苏凌开始检查其他物品，"铜钉是用来对付影狩的，刺入它们的第三只眼能暂时瘫痪它们。"
"你刚才说的'补船'..."
"暗号。意思是需要对付影魔的物品。"苏凌抬头看他，"你在祠堂发现什么了？"
许明描述了那块异常的石板和预视到的画面。苏凌眉头紧锁："可能是影魔幼体，白家用它们当看门狗。"她从锦囊中取出一个小纸包，"这是驱魔粉，能暂时驱散低阶影魔。"
两人制定了一个简单计划：趁天黑前潜入祠堂，找到通道进入白家地下；利用匿息丸的十二小时效果避开侦测；找到灵枢镜后立即撤离。
"记住，我们的目标是灵枢镜，不是和白家人正面冲突。"苏凌严肃地说，"一旦得手，立刻用影镜传送离开。"
许明点点头，却忍不住问："如果...如果遇到白景云呢？"
苏凌的金色眼眸闪过一丝冷光："那就有多远跑多远。白氏家主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对付的。"
雨越下越大，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了天然掩护。傍晚时分，两人穿着深色雨衣回到祠堂附近。趁着保安交接班的空档，他们翻墙进入后院。
偏殿锁着，但苏凌用一根细铁丝几秒就打开了老式锁芯。殿内漆黑一片，只有雨水拍打瓦片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室内。
许明涂上影油，眼前的世界立刻蒙上一层淡绿色调，细节变得清晰可见。他很快找到了那块异常的石板，和苏凌一起小心地撬开它。
下方果然是一条狭窄的阶梯，延伸进浓稠的黑暗中。一股霉味混合着某种腥臭气息扑面而来。
"我先下。"苏凌取出一小撮驱魔粉撒入通道，然后轻巧地钻了进去。
许明紧随其后，阶梯又陡又窄，墙壁湿滑冰冷。下到约三层楼深度时，通道转为水平，通向一条砖砌的拱形隧道。
隧道地面有浅浅的积水，墙壁上长满青苔。许明刚踏进去，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他的灵视能力自动激活，看到隧道深处盘踞着一团黑影，正缓缓蠕动。
"影魔幼体。"苏凌低声道，"别惊动它，我们绕过去。"
他们贴着墙根小心移动。那团黑影似乎睡着了，偶尔发出轻微的咕噜声。就在即将通过时，许明的脚踢到了一块松动的砖石，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黑影瞬间惊醒，展开成一张布满尖牙的大嘴，朝他们扑来！
苏凌反应极快，一把驱魔粉撒出。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叫，暂时退缩。但响声在隧道中回荡，远处立刻传来更多回应声。
"跑！"苏凌拉起许明就往隧道深处冲。
身后，数个黑影从墙壁和天花板分离，紧追不舍。许明边跑边掏出铜钉，当第一个影魔扑近时，他转身将铜钉刺入那只血红的眼睛。
影魔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化为一滩黑水。但更多的影魔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前面右转！"苏凌指着隧道分叉口，"那里应该是通往白家的支线！"
他们拐进右侧通道，这里的砖石更新一些，墙上每隔一段距离还嵌着昏暗的灯泡。影魔的追击声渐渐远去——似乎不敢靠近这片区域。
"白家的防御结界。"苏凌喘着气解释，"影魔被训练成不会进入特定区域。"
通道开始上升，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有复杂的机械锁，还贴着一张泛黄的符纸。
苏凌研究了一下锁具，摇头："太复杂，硬开需要时间。"
许明将手贴在门上，闭上眼睛。灵视能力再次启动，他"看"到了门后的结构——几根铁栓以特定方式排列。更奇怪的是，当他集中注意力时，那些铁栓似乎变得可以影响...
"让我试试。"他拿出影镜，对准锁孔，想象着铁栓移动的样子。镜面泛起微光，门内传来几声轻微的"咔嗒"响。
苏凌惊讶地看着他："你刚才...用灵视影响了实体？"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许明同样震惊，"就是...想着它们应该怎么移动。"
"这是'通物'境界的雏形。"苏凌轻声说，"灵视三阶中的高阶能力。"
门开了，里面是一间储藏室，堆满了旧家具和箱子。两人悄悄潜入，将门重新关好。
"我们现在在白家地下。"苏凌耳语道，"根据地图，灵枢镜应该被供奉在地下三层的祭坛室。"
许明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画面闪过：他们潜入祭坛室，灵枢镜被七根银钉固定在黑色石台上；当他触碰镜子时，警报大作，大批黑衣人涌入...
"有陷阱。"他低声告诉苏凌，"碰到镜子会触发警报。"
苏凌思索片刻，从锦囊中取出一个小瓶："这是'寂声散'，能暂时干扰灵能警报。但效果只有三十秒。"
"够用了。"许明环顾四周，找到一根旧木棍，"我们可以做个诱饵。"
十分钟后，他们通过狭窄的仆人通道下到地下三层。这里的装潢突然变得奢华起来，墙壁上挂着古画，地面铺着厚实的地毯。
祭坛室的门前站着两个黑衣人，腰间挂着短剑。许明和苏凌躲在拐角处，等待时机。
"现在。"苏凌轻声道。
许明将准备好的"诱饵"——那根绑着旧衣服的木棍从拐角滚出去。衣服上洒了些许明的血，足以模拟灵能波动。
"什么人！"守卫立刻警觉，其中一人走过来查看。
就在他弯腰的瞬间，苏凌如鬼魅般闪出，银剑划过一道弧线，守卫无声倒地。另一人刚想喊叫，许明已经冲上去，用铜钉刺入他的颈部某处穴位，守卫立刻瘫软昏迷。
"穴位知识也是灵视给的？"苏凌挑眉。
许明点点头："好像突然就知道该刺哪里。"
苏凌检查了门锁："简单的机械锁，没有灵能防护。"她几下就撬开了它。
祭坛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长明灯提供照明。中央的黑色石台上，灵枢镜正如许明预视的那样，被七根银钉固定，镜面缠满符咒。
许明的心跳加速，一种奇怪的共鸣感从镜子传来，仿佛它在呼唤他。
"三十秒。"苏凌将寂声散撒向房间各处，然后迅速开始拔除银钉。
许明帮忙一起拔钉。当最后一根银钉离开镜面时，灵枢镜突然发出微弱的蓝光，符咒自动燃烧起来。
"它认出你了！"苏凌惊喜地说。
许明拿起镜子，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立刻流遍全身。镜子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被发现了！"苏凌脸色一变，"用影镜传送！"
许明掏出影镜，但发现镜面一片模糊——某种强大的干扰正在起作用。
"不行，被屏蔽了！"
"那就跑！"苏凌拉着他冲向祭坛室另一侧的小门。
门后是螺旋上升的楼梯，两人拼命往上跑。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更糟的是，许明感到一阵熟悉的压迫感——白烨的气息。
"分开走！"到达一个分叉口时，苏凌突然说，"你带着灵枢镜往左，那边通向花园。我引开他们！"
"不行！"许明抓住她的手腕，"太危险了！"
苏凌猛地凑近，在他耳边低语："相信我，我有脱身的方法。花园里有面大装饰镜，用它进入镜中界。"她快速将一个东西塞进他口袋，"必要时用这个。"
没等许明再说什么，苏凌已经转身向右边的通道跑去，同时故意发出响声吸引追兵。
许明咬牙继续向左跑，心脏像要跳出胸膛。通道尽头是一扇玻璃门，外面是白家的后花园。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云层，为花园镀上一层银边。
正如苏凌所说，花园中央立着一面巨大的装饰镜，周围是修剪整齐的灌木。许明刚跑到镜子前，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许镜心，或者该叫你许明？"
许明转身，看到白烨站在几步外，手中凝聚着熟悉的刺目白光。更令人震惊的是，他身旁站着那位金眼老人——白景云。近距离看，老人面容威严，金色的眼眸与苏凌如出一辙，正冷冷地注视着许明。
"把灵枢镜交出来。"白景云开口，声音低沉有力，"那不是你该拿的东西。"
许明握紧镜子，突然明白了苏凌塞给他的是什么——是那枚影镜。他悄悄将手伸进口袋。
"为什么？"他拖延时间，"你们净世会不是要消灭所有灵能物品吗？"
白景云冷笑："幼稚。灵枢镜是维持维度平衡的关键，谁控制它，谁就掌握了连通诸界的力量。"
"而你打算用它做什么？统治所有世界？"许明慢慢后退，靠近大镜子。
"净化。"白景云向前一步，"消除那些不该存在的变异维度，重塑完美秩序。"
白烨手中的白光越来越亮："父亲，别跟他废话了。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
父亲？许明突然意识到白景云和白烨的关系。但更让他震惊的是，白景云的金色眼眸——与苏凌一模一样。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联系...
"最后警告。"白景云伸出手，"交出镜子，我可以饶你不死。"
许明已经退到镜子前，他感到镜面传来吸力，知道通道正在开启。
"抱歉，"他微笑，"这东西对我很重要。"
白烨的白光激射而出，但许明已经向后倒去，融入镜面。在完全进入前，他最后看到的是白景云脸上震惊的表情，以及老人喊出的奇怪话语：
"告诉她，她母亲错了！"
然后，世界再次扭曲旋转。许明坠入镜中界，手中紧握着失而复得的灵枢镜，心中充满对苏凌的担忧。
镜中界的天空永远处于黄昏状态，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只有均匀分布的暗淡光源。许明跌坐在一片草地上，四周是稀疏的树林，远处可以看到镜中城的轮廓。
他立刻检查了灵枢镜，幸好没有在穿越中受损。镜面此刻泛着柔和的蓝光，仿佛在呼吸一般。苏凌塞给他的影镜也在口袋里完好无损。
"苏凌..."许明环顾四周，希望她能像上次一样突然出现。但树林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奇异鸟鸣打破寂静。
他决定前往镜中城——那里似乎是镜中界的中心，苏凌如果脱身了，很可能会去那里找他。
走路的过程中，许明尝试与灵枢镜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镜子对他的触碰有反应，但似乎还缺少什么关键因素才能完全激活。
"三世轮回，因果不灭..."许明想起镜心池中看到的字句，"灵枢归位，诸界将安。"
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前世许镜心创造了这面镜子，目的是维持维度平衡。而白家想控制它来"净化"其他维度。苏凌说镜守的职责是守护平衡...
思考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许明立刻躲到树后，灵枢镜随时准备发动。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
"许明！"
是苏凌的声音！许明小心探头，看到苏凌从林间跑来，白袍有几处撕裂，但看起来没有受伤。他冲出去迎接她，差点想给她一个拥抱，最后克制地停在了半步之外。
"你没事！怎么逃脱的？"
苏凌喘着气，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用了你口袋里那个——烟雾弹加闪光符的组合。趁乱钻进了通风管道。"她看到许明手中的灵枢镜，眼睛一亮，"你成功了！"
"多亏你的计划。"许明将镜子递给她看，"但好像还缺点什么，不能完全激活。"
苏凌检查镜子，皱眉："白家在上面下了多重封印，虽然你拔除了物理封印，但还有灵能层面的。"她抬头看向镜中城方向，"我们需要去镜守宫，用镜心池的力量彻底解封它。"
两人向镜中城进发。路上，许明告诉了苏凌白景云最后那句奇怪的话。
"'告诉她，她母亲错了'？"苏凌脚步一顿，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他是在对你说这话？"
"看起来是。"许明观察着她的反应，"苏凌...白景云的眼睛和你一样是金色的。这有什么联系吗？"
苏凌的表情变得复杂："我不确定。师父从未提起过我的父母，只说他们是普通灵能者，在一场意外中去世了。"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金色眼眸在灵能界很罕见，通常是特定血脉的特征。"
许明想起白烨称呼白景云为父亲："白景云是白烨的父亲，净世会的核心人物。如果他和你有什么血缘关系..."
"那意味着师父对我隐瞒了什么。"苏凌声音低沉，"但无论如何，这不会改变我的立场。净世会的理念是错的，维度平衡必须维持。"
镜中城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与上次不同，这次城市的灯光更加明亮，仿佛因他们的到来而更加活跃。
"灵枢镜在影响镜中界。"苏凌注意到许明的观察，"它毕竟是这个世界的基础之一。"
进入城市后，许明发现街道比上次更加清晰稳定，不再有那种模糊的拼贴感。商店橱窗里的物品也不再是空壳，而是真实的商品。他甚至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在远处走动，但那些人影一注意到他们就迅速消失了。
"镜中住民。"苏凌解释，"通常是迷失在镜中界的旅人，或者主动选择在此隐居的灵能者。大多数无害，但最好保持距离。"
他们来到城市中心的广场，上次许明预视中苏凌被黑影刺穿的地方。许明不由自主地抓住苏凌的手腕："小心，这里在我的预视里很危险。"
苏凌点头，从锦囊中取出一把银色粉末撒在周围："防护阵，能预警任何灵能攻击。"
穿过广场，镜守宫的巨大青铜门映入眼帘。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门前站着两个身影——不是真人，而是某种灵能构成的守卫，全身青铜色，手持长戟。
"镜守卫。"苏凌低声道，"宫阙的自动防御系统。上次我们直接通过光之隧道进入内部，所以没遇到它们。"
许明举起灵枢镜："这个能帮我们通过吗？"
镜子似乎感应到了镜守卫的存在，发出更强烈的蓝光。两个守卫同时转向他们，长戟交叉挡住宫门。
"试炼..."一个空洞的声音从守卫体内传出，"...证明你的资格..."
苏凌皱眉："什么试炼？上次没有这个环节。"
许明却有种奇怪的熟悉感。他走向前，灵枢镜高举："我是许镜心的转世，灵枢镜的持有者。让我进入镜守宫。"
守卫没有移动，空洞的声音再次响起："...证明..."
突然，灵枢镜射出一道蓝光，击中两个守卫之间的地面。那里的空气开始扭曲，形成一个漩涡状的入口。
"记忆试炼..."苏凌恍然大悟，"不是阻止我们，是要你面对前世的某个关键记忆！"
许明深吸一口气："我该怎么做？"
"走进去。"苏凌握住他的手，"我会在外面等你。这是你必须独自完成的挑战。"
许明点点头，迈向那个漩涡。在进入的瞬间，他听到苏凌最后的话：
"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那都是过去。找到关键，然后回来。"
然后，世界再次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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