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药谷外，阴云密布。
楚云河收起青霜剑，落在谷口一座石碑前。碑上"玄阴禁地"四个血字散发着森然寒意，两侧堆满白骨，显然擅入者死。
太虚镜在胸前微微发烫，显示出一行文字：
「谷内检测到苏沐雨生命体征，状态：虚弱」
「警告：探测到三重禁制，建议潜伏进入」
楚云河深吸一口气，运转《太虚炼气诀》隐匿身形。自从灵体觉醒后，他已能短暂施展筑基期手段，加上太虚镜辅助，寻常金丹修士都难以察觉。
谷内雾气弥漫，每一步都危机四伏。地面潜伏着吸血藤蔓，空中飘荡着无色无味的剧毒孢子。楚云河小心翼翼避开所有陷阱，朝着萧明月星盘指引的方向前进。
行至半途，前方突然传来对话声。他屏息靠近，看到两名玄阴教弟子正在巡逻。
"听说那丫头闹得厉害，教主亲自出手才制服。"
"木灵之体啊...多少年没见了。等明日月圆，把她投入药王鼎炼化，就能打开秘境了。"
"可惜了那小脸蛋，要是先让兄弟们..."
楚云河眼中杀意暴涨，险些控制不住气息。强压怒火，他继续潜伏前行，终于来到山谷深处的一座黑色大殿前。
大殿通体由某种漆黑石材砌成，形似一尊巨大的药鼎，正是玄阴教总坛——药王殿。殿外守卫森严，十几名筑基修士来回巡视，更有三道肉眼可见的禁制光幕笼罩。
正思索对策，太虚镜突然预警：
「右后方三十丈，地下密道入口」
循着指引，楚云河在隐蔽处找到一个被杂草掩盖的地洞。洞内潮湿阴暗，蜿蜒通向地下。行约半里，前方出现微弱光亮。
"...求求你...不要..."
苏沐雨虚弱的声音传来，楚云河心头一紧，加快脚步。密道尽头是一间石室，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的情景——
苏沐雨被铁链锁在墙上，原本白皙的手腕已被磨出血痕。她面色惨白，青色衣裙破烂不堪，露出多处鞭伤。一个黑袍人背对门口站立，手中把玩着一把森绿小刀。
"小丫头，别不识抬举。"黑袍人声音嘶哑，"能被炼入药王鼎是你的造化。待我取得太虚镜碎片，一统修真界指日可待！"
"你...休想..."苏沐雨倔强地抬头，"云河师兄...一定会来救我..."
黑袍人哈哈大笑："就那个靠女人保护的废物？他现在怕是还在青霜剑派哭鼻子呢！"
楚云河再也忍不住，一剑劈开石门！
"谁？！"黑袍人猛地转身，露出一张布满毒疮的脸。
"你口中的废物。"楚云河一字一顿，青霜剑直指对方咽喉，"玄阴教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第十七章：殿前血战
玄阴教主先是一惊，继而狞笑："好胆！区区筑基也敢闯我总坛！"
他袖袍一挥，数十根毒针激射而出。楚云河剑光如幕，将毒针尽数击落，同时左手掐诀，一道太虚灵力直取对方丹田。
"太虚气息？"玄阴教主面露贪婪，"果然身怀碎片！"
他不再留手，元婴初期的威压全面爆发。楚云河顿如负山岳，口鼻溢血。境界差距太大，即使有太虚灵体也难以弥补。
"师兄...快走..."苏沐雨虚弱地呼唤。
楚云河咬牙坚持，突然灵机一动，引动林红绫留下的符纹。一道红光闪过，林红绫的分身幻化而出，九道红绫缠向玄阴教主。
"合欢宗的贱人！"教主怒喝，分神应对。
趁此间隙，楚云河闪到苏沐雨身旁，一剑斩断锁链。少女虚弱地倒入他怀中，泪水涟涟："对不起...我又拖累你了..."
"傻丫头。"楚云河轻吻她额头，"我带你回家。"
正要离开，背后突然传来林红绫分身的惨叫。玄阴教主已突破红绫束缚，手中多了一尊漆黑小鼎："想走？晚了！"
药王鼎迎风而涨，鼎口产生恐怖吸力。楚云河死死抱住苏沐雨，却被一点点拉向鼎口。危急关头，他猛地将苏沐雨推向门口："跑！"
苏沐雨却反身扑回，用尽最后力气将他推开："这次...换我保护师兄..."
娇小身影瞬间被吸入鼎中！
"沐雨！！"楚云河目眦欲裂。
玄阴教主大笑："省了我动手！待月圆时分，连你一起炼化！"说着启动殿内禁制，将楚云河困在原地，自己则去准备仪式。
楚云河疯狂攻击禁制，却徒劳无功。眼看殿外天色渐暗，圆月即将升起，太虚镜突然剧烈震动：
「紧急方案：以镜为引，强行破鼎」
「代价：镜体可能碎裂」
楚云河毫不犹豫："怎么做？"
「将镜体按在禁制上，吟诵：太虚无相，镜照大千」
随着咒文响起，太虚镜爆发出刺目金光，禁制如冰雪消融。楚云河冲向药王鼎，只见苏沐雨悬浮在鼎中，被无数绿色光丝缠绕，已陷入昏迷。
"坚持住，沐雨！"
他纵身跃入鼎中，将太虚镜按在苏沐雨心口。镜光与绿丝激烈对抗，整个药王鼎剧烈震颤。
玄阴教主闻声赶来，见状大惊："疯子！你想同归于尽吗？"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
鼎内，太虚镜表面开始出现裂纹。苏沐雨突然睁开眼，眸中泛着翠绿光芒："师...兄..."
她周身绽放出耀眼绿光，万药谷中所有灵药同时摇曳，无数绿色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木灵之体，完全觉醒！
"不！我的药王鼎！"玄阴教主怒吼。
太虚镜终于不堪重负，"咔嚓"一声碎裂开来。但就在这一瞬，楚云河福至心灵，竟徒手接住四散的镜光，以身为镜，将所有能量导入苏沐雨体内。
"太虚有情，木灵长青！"
一道通天光柱冲破药王鼎，直贯九霄。玄阴教主被余波震飞，撞穿数重墙壁。光柱中，楚云河抱着苏沐雨缓缓落下，少女周身环绕着翡翠般的光晕，美得不可方物。
"不可能！"玄阴教主爬起身，祭出本命法宝，"我也有太虚镜碎片，怎么会..."
他胸口飞出一块青铜碎片，正是第三块太虚镜！碎片射出一道血光，直取楚云河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苏沐雨抬手轻挥，无数藤蔓破土而出，结成屏障。同时楚云河体内残存的太虚灵力自动运转，竟隔空引动那块碎片，使其轨迹偏移。
"啊！"
血光反噬，玄阴教主被自己的碎片贯穿心脏。他不可置信地低头："为什么...碎片认你...为主..."
倒地气绝前，他捏碎了一枚传讯符。
大战过后，万药谷一片狼藉。
楚云河抱着虚弱的苏沐雨找到一处隐蔽药泉。泉水呈翡翠色，散发着浓郁生机，正是疗伤圣地。
"师兄...我自己来..."苏沐雨羞红着脸，声音细如蚊蚋。
楚云河摇头："你伤势太重，我帮你。"
小心褪去破碎的衣裙，少女完美无瑕的胴体展露眼前。虽然朝夕相处多年，但如此亲密还是第一次。苏沐雨紧闭双眼，长睫轻颤，雪白肌肤泛起淡淡红晕。
楚云河将她轻轻放入泉中，自己也脱去衣衫入内。两人相对而坐，掌心相贴，运转《太虚炼气诀》与木灵之力循环疗伤。
随着灵力交融，泉水渐渐沸腾，散发出七彩雾气。苏沐雨体内的木灵之力与楚云河残存的太虚灵力完美契合，产生奇妙变化。
"师兄...好温暖..."苏沐雨无意识地贴近，娇躯如水蛇般缠了上来。
楚云河呼吸一滞。此刻的苏沐雨与平日判若两人，木灵之体完全觉醒后，她浑身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两人肌肤相贴，灵力循环越来越快，竟在体外形成一个青金双色的光茧。
光茧中，苏沐雨主动吻上楚云河的唇。不再是月下药园那个青涩的吻，而是带着炽热情感的深吻。楚云河翻身将她压在泉边，双手游走过每一寸曲线。
"沐雨...可以吗？"
少女眼含春水，轻轻点头："早就是...师兄的人了..."
就在两人即将结合之际，药泉突然剧烈震荡！一道紫色身影从天而降，冷冽的声音响起：
"太虚镜主，就这点定力？"
楚云河本能地将苏沐雨护在身后，看向不速之客。
那是个紫衣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容貌极美却冷若冰霜。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眉心处嵌着一块紫色晶石，散发着与太虚镜相似的气息。
"你是谁？"楚云河警惕道，暗中运转所剩无几的灵力。
紫衣女子冷笑："紫璃，太虚守护者。"她目光扫过两人，"镜主转世就这般不堪？沉溺女色，如何担得起重建太虚的重任？"
苏沐雨匆忙披上衣衫："不许你侮辱师兄！"
紫璃不予理会，抬手一招，玄阴教主那块碎片飞入她手中："第三碎片，我收回了。"又看向楚云河胸口，"你体内那块也交出来。"
"休想！"楚云河握紧青霜剑。
紫璃嗤笑："就凭你现在修为尽失的状态？"她突然逼近，玉指点在楚云河眉心，"看看你真正的样子！"
一段陌生记忆强行涌入——
无尽虚空中，九面巨镜环绕着一个紫袍男子。男子面容模糊，但气息与楚云河如出一辙。他正将一块块镜片分发给不同的人：青衣女剑修、红衣妖女、白衣仙子...
"这是...太虚镜主？"楚云河头痛欲裂。
紫璃收手，冷声道："你不过是主人万千转世之一。集齐九镜，才有资格继承他的力量。"她转身欲走，"三个月后，天机阁拍卖会上会出现第四块碎片。好自为之。"
"等等！"楚云河叫住她，"你为何帮我？"
紫璃顿了顿，没有回头："我不是帮你，是完成主人的嘱托。"她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一丝波动，"毕竟...你长得...太像他了..."
说完化作紫光消失在天际。
楚云河呆立良久，直到苏沐雨从背后抱住他："师兄...不管你是谁转世，在我心中你只是楚云河..."
转身将少女搂入怀中，楚云河轻吻她的发丝："你说得对。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回太虚镜碎片，恢复修为。"
太虚镜虽碎，但他隐约感觉镜灵已融入体内。此刻内视丹田，可见点点金光正在重组，只是速度极慢。
"我们先回青霜剑派，从长计议。"
返程途中，楚云河发现修为跌至练气初期，连御剑都困难。苏沐雨的木灵之体却因祸得福，已达筑基中期，操控藤蔓编织成轿，载着二人前行。
"师兄，你看！"苏沐雨突然指向远处天空。
一道青色剑光正朝他们急速飞来，剑上人影赫然是冷青筠！她身后还跟着林红绫、萧明月和白芷，三女各施手段紧随其后。
"你们..."楚云河刚开口，就被冷青筠一把抱住。
向来清冷的冰美人此刻浑身发抖："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林红绫直接扑上来献上热吻："小郎君吓死人家了！"完全不顾旁边冷青筠杀人的目光。
萧明月则专业地检查两人伤势，而白芷静静站在一旁，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温度。
楚云河心中温暖，将万药谷经历简要告知，隐去了与苏沐雨在药泉的亲密。当听到太虚镜碎裂时，四女同时变色。
"镜在人在，镜碎人亡..."萧明月喃喃道，"古籍记载太虚镜与宿主性命相连，你怎么..."
楚云河摇头："我也不清楚，可能与我灵体觉醒有关。"
白芷突然上前，玉手按在他丹田处。片刻后轻声道："镜灵未灭，在重组。"
这简单一句话让众人松了口气。林红绫笑嘻嘻地挽住楚云河另一只胳膊："那就好~等小郎君恢复修为，我们再'深入'交流~"
冷青筠冷哼一声，却也没再出言反对。萧明月则若有所思："天机阁拍卖会...那是我家的产业。"
楚云河眼前一亮："明月，能否安排我参加？"
"自然。"萧明月优雅颔首，"不过..."她美目流转，"得先通过我父亲的考验。"
众人说话间，谁也没注意到白芷望向楚云河的复杂眼神。她嘴唇微动，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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