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前面罗里吧嗦一大堆,第十章写完有点卡文了,并且阴谋算计也不怎么会写)
(这时作者觉得自己选取的时间点不好,所以开启时间跳转大法)
日光透过窗棂,少年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窗沿,书页在指尖翻动的声音细微却清晰。
弘时坐在那里,目光看似落在书上,实则早已游离在更远的地方。
十六岁的他眉眼间已有几分冷峻,清瘦的侧颜被初秋的阳光镀上一层柔和的暖意。
康熙四十七年的风云变幻如同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而弘时不过是个旁观者,却又似局中人。
他隐约记得那日从阿玛那听到的消息——皇玛法(康熙)巡视蒙古时,十八阿哥病逝。
这消息传回京城时,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片刻。
老皇帝的忌惮如冰冷的刀刃悬于前头阿哥们头顶,尤其是对太子胤礽,那个正值壮年的继承人。
那份压迫感,犹如暮年狮王紧盯着觊觎宝座的幼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威胁。
然后太子因“漠视幼弟”与“窥探皇帐”的罪名被废,墙倒众人推,朝臣又纷纷上奏太子结党营私,太子一家被圈禁在毓庆宫。
而十三阿哥胤祥作为康熙为太子准备的贤臣,他为太子求情,却被失去理智的帝王幽禁养蜂夹道。
直亲王胤禔一党愈发骄傲自满,视帝位为囊中之物,却未看见康熙看向他那愈发冷漠、带着寒意的目光。
三个月后,当诚亲王胤祉揭发胤禔魇镇太子时,整个朝堂都笼罩在震惊与恐惧之中,巫蛊之术向来不被帝王所容,还令人想到汉武帝时戾太子巫蛊一案后连累数万人,直亲王胤禔的下场可想而知。
康熙大怒,下令彻查直亲王府, 银针穿透木偶的身体,在烛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辉,坐实这一事实后直亲王被废,被圈禁在直亲王府中。
大名鼎鼎的直亲王大千岁落得和太子一个下场。
太子党与直亲王党的覆灭,宣告着太子与直亲王之争落下帷幕。
然而更大的博弈才刚刚开始,康熙为了自身安稳,将平衡术玩到了极致,将雍亲王胤禛与廉亲王胤禩推向了明争暗斗的舞台。
雍亲王胤禛冷若冰山,背后有同母胞弟十四阿哥胤祯支持,追随者虽少却精锐无比,多是姻亲;廉亲王胤禩广结党羽,背后又有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䄉支持。
朝臣大多也是更加看好廉亲王胤禩。
表面上看雍亲王胤禛势力弱于廉亲王胤禩,但胤禛显露的也只是明面上的势力,背地里支持的人才济济,这也是弘时言灵和傀儡术的功劳。
弘时的目光微微一转,思绪从朝堂的纷争拉回到府中那些年的旧事。
自从三岁那年因病住进圆明园后,弘时的世界便多了许多隐秘的算计。
额娘李静言从圆明园回来后变得愈发谨慎,甚至对宜修既敬重却又防备。
李静言不敢报复, 但弘时不同,他无法容忍一条毒蛇潜伏在身边,随时随地准备张口咬人。
但要对付宜修,就必须先解决站在她背后的德妃。
想到这里,弘时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用言灵一点点削弱德妃的生命力,直到她在一年后病逝还让人无知无觉。
然而,这种手段也让他付出了代价,大病一场几乎夺去了他的性命。
但幸运的是,就在他最虚弱的时候,阿玛胤禛发现了宜修针对他的证据。
审问室里昏暗的烛火摇曳不定,剪秋咬牙坚持沉默,但绘春和江福海却没能扛住刑罚,很快供出了所有秘密。
胤禛听闻这些供词时,胸膛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
齐月宾多年不孕、宋敏慧两位格格夭折、弘时生病……每一个真相都像一根针扎进他的心里,更甚者德妃还参与其中。
胤禛知道德妃偏心十四胤祯,但从未想到自己在德妃心中还不如宜修这个外八路的侄女,所以在德妃病逝后他虽然时常看顾胤祯,但每次看着他都会心绪复杂。
他不知道在德妃心中胤祯有没有比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重要,但纠结这一切也没有意义了。
德妃在弘时使用的言灵下,一年的时间里,她的身体渐渐虚弱,在一年后病逝了,被康熙追封为淑德贵妃,允她葬入帝陵。
德妃一死,这怨与恨也消除了,只剩对母爱求而不得的渴望。
胤禛自此时常看顾胤祯,这也让胤祯和胤禛这个同母哥哥关系非常亲近,不如原剧中站在胤禛的对立面,直到针锋相对、不死不休的地步。
胤禛杖杀宜修的仆从,给宜修灌药制造病重假象,这一切都是为了掩盖更深的秘密。
胤禛知道,如果宜修真的死了,康熙一定会有所察觉且彻查下去,到时候德妃与隆科多的私情以及她对宜修掩护行为都会浮出水面。
到那时,不仅是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会被清算,就连胤禛自身也会受到牵连。
所以宜修卧病在床、口不能言是隐藏秘密的最好的方法。
坏处却是自此胤禛便不敢小瞧后宅妇人的手段,在后院每个女人处都安插了钉子。
但这也让胤禛从柔则旧人那查到,当年他对进府看望怀孕宜修的嫡姐柔则一见钟情,是德妃和觉罗氏的算计。
这对胤禛的打击甚大,但他查到柔则确实对此事毫不知情。
柔则当时只是单纯的照母亲觉罗氏的嘱托看望宜修,却没想到胤禛一见钟情要娶她,甚至不惜背负抢夺臣妻的罪名。
而弘晖的死也是觉罗氏下的手,但他当年沉浸在柔则有孕的喜悦中,刻意忽略弘晖病重,致使宜修黑化、性情大变。
但胤禛从不觉得这是自己贪图美色的错,他心中有些迁怒柔则,自此白月光柔则在胤禛心中也不重要了。
弘时收回飘远的思绪,轻轻叹了口气。
“啪嗒”,他又一次用指尖敲了一下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