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煜阿瑜

“好，但是我们怎么出去啊”

“阿煜我们翻墙出去吧”

“好”不知为何周煜明明没那么想去但还是下意识的答应他

昏黄路灯把影子抻长又缩短，两人猫着腰摸到围墙边。周煜先助跑几步，单手扒住墙沿，翻身时校服下摆扫落几片梧桐叶，簌簌声响里，他冲周煜晃了晃手机手电筒

“阿煜，踩我肩膀上来。”

周煜耳尖发烫，犹豫一瞬还是搭上他肩。翻墙落地时，青草混着泥土味扑满鼻腔，校外野湖波光像揉碎的星子。周煜牵起他往芦苇丛走，风掀动苇絮，把两人的笑声卷进夜色

走到湖边，白璟瑜突然蹲下身，把校服外套垫在草地上，拽着周煜并肩躺下。蛙鸣忽然齐喑，银河倾泻在他们眼里，周煜指尖碰了碰他发烫的脸：“阿瑜，星星比食堂吊灯亮多啦。”你的眼睛比星星还亮

“滚啊 哪有”

周煜躺在草地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先是有了阿瑜，又莫名其妙跟他出来看了星星，又……

“阿瑜，你谈过恋爱吗？”周煜问道

“啊”

“没什么”周煜明明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他现在却说不出来了

“阿煜，我们现在去干嘛”

“回去吧 ”

“阿煜，你看下雨了”白璟瑜伸手感知着雨水的温度

雨滴砸在苇叶上，簌簌声裹着蛙鸣重新漫上来。周煜望着白璟瑜仰头接雨的侧脸，喉结滚了滚，伸手拽过他校服下摆：“要感冒。”

白璟瑜偏头撞撞他肩，笑出的气音混在雨里：“阿煜比食堂阿姨还啰嗦。” 周煜耳尖又热，却没躲开，任雨水顺着两人相贴的臂弯，渗进校服布料。

往回走时，积水在脚边晃出细碎光斑。白璟瑜突然停步，转身把他抵在老旧的围墙边，砖缝里钻出的野花蹭过两人裤脚。周煜心跳如擂鼓

晨跑的哨声刺破宿舍楼的寂静时，周煜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额角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热。

宿舍楼的灯光在夜色里晕出暖黄的圈。周煜和白璟瑜在楼道口停下，檐角还滴着雨珠，砸在台阶上嗒嗒响。

“走吧，”白璟瑜把周煜被雨打湿的袖口理了理，“别感冒了。”周煜“嗯”了声，脚却没动，盯着他校服后领沾的草屑，伸手替他摘了。指尖擦过颈侧时，两人都顿了下。

“好。”周煜低声说。白璟瑜笑了笑，转身往宿舍走去走，走两步又回头，冲他挥了挥手，“走啊，我们是一个寝室的“影子被廊灯拉得长长的，一直铺到周煜脚边。

周煜摸黑爬上床时，室友都睡熟了，只有窗外的虫鸣还醒着。他摸了摸口袋，那颗没化完的水果糖还在，薄荷味混着残留的甜，在舌尖慢慢漾开。翻了个身，看着白璟瑜——白璟瑜在他旁边的床上

他把胳膊枕在脑后，想起刚才赵磊那句“慢慢顺路”，耳尖不知为何又开始发烫。被子里像裹着野湖边的风，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痒，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都是芦苇丛和晃悠悠的星子。

晨跑的哨声刺破宿舍楼的寂静时，周煜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额角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热。

“阿煜，起来了今天有体育课”

“啊”

“快，走了，我在门口等你”

“好吧”

他盯着镜子里自己发红的眼尾，昨晚梦里的片段突然涌上来——白璟瑜仰头接雨的侧脸，指尖相触时的温度，还有赵磊那句“慢慢顺路”里藏着的调侃。心跳像被什么东西攥住，突突地往喉咙口撞。

等周煜收拾好了，刚出门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白璟瑜，白璟瑜手指上转着蓝球，周煜一眨不眨的看着白璟瑜，身后传来姜裴之的声音

“走了 周煜，看啥呢”

“好，走吧”周煜回头看了一眼白璟瑜道“阿瑜，啊”

早餐时，白璟瑜端着餐盘坐到他对面，校服领口还别着昨天那枚歪了的校徽。“周煜，你看我这徽章，是不是该换个新的？”他说话时，睫毛上沾着点晨光，像落了层细雪。

“我帮你别”周煜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转而又变成了“确实要换了”

“算了，不换了走吧去上体育课了”

体育课自由活动，他看着白璟瑜被女生围住问数学题，对方弯腰讲题时，发梢扫过手背的弧度，和那晚搭在他肩上的动作重叠。周煜不知为何突然转身往器材室走，后背抵着冰凉的铁门，才发现手心全是汗。

“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只是朋友吧。”他对着空荡的器材室喃喃自语，可脑海里反复跳出来的，是白璟瑜笑起来的梨涡，是雨里攥紧他的手，是那句“比星星好看的，是你眼睛”。是他每次的阿煜……

夕阳把操场的影子拉得老长，白璟瑜跑过来递水给他，瓶身贴着对方的掌心温度。周煜接过时指尖一缩，听见自己说“谢了”，声音干涩得像被晒过的芦苇。

他好像明白那是什么了，可那两个字像被钉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怕一说出口，连现在这样并肩走的“顺路”，都会变得不一样。

“白璟瑜”

“怎么了，阿煜”

“没事”

“给你”白璟瑜手里拿着一颗草莓味的棒棒糖冲着周煜晃了晃，嘴角上扬

“阿煜，不要不开心了”

“我没有……”

白璟瑜笑着说“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好朋友”说罢便转声回到了蓝球场上

周煜抬头看了一眼白璟瑜的背影，嘴角挂着淡的笑说道“是你说的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好朋友”

周煜望着白璟瑜跑远的背影，指尖把水瓶攥出细密褶皱。夕阳漫过操场，他低头看草莓味棒棒糖，糖纸在掌心折出温柔弧度，像她笑时弯起的眼。

“阿煜，来打篮球”

“哦哦，好”周煜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手掌心里白璟瑜给她的草莓味棒棒糖

俩人就这样你一下我一下的打着球没一会晚自习的铃声响起，周煜攥着那根没拆的草莓糖，指尖还残留着白璟瑜手心里的温度。两人并肩往教室走，走廊的灯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偶尔碰在一起的胳膊像通了微弱的电流，引得彼此都往旁边缩半寸，又悄悄挨近

“阿煜快走了马上就要上课了”

周煜抬头看了一眼白璟瑜笑着说“来啦来啦”

走廊尽头的风卷着几片落叶，白璟瑜踢开脚边的小石子，衣服滑到胳膊肘也没在意。

“白璟瑜……你衣服能不能穿好”

白璟瑜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大的衣服说道“知道了”

“刚才投篮超烂的，”她侧头看周煜，眼里带着笑，“都怪你挡太严实，我根本没看见篮筐。”

周煜把校服外套搭在肩上，指尖勾着衣角：“是你自己脚步没站稳。”话虽这么说，嘴角却跟着扬起来。

“明明是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