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

空气凝滞，只剩下那句告白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少女孤注一掷的颤抖。

她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王俊凯身上。

他背对着她们，身影挺拔。告白的女生，宋祖儿认得，是隔壁班的文艺委员赵思雨，此刻正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耳根红得像要滴血。

时间似乎被拉长了。

一秒，两秒……

王俊凯没有立刻回应。他的侧脸线条在走廊略显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冷硬，看不出任何情绪。

终于，王俊凯动了动。

他没有回头，只是用一种非常平淡，甚至可以说是疏离的语气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两个“偷听者”的耳中：

“谢谢。不过，抱歉。”

没有多余的解释，也没有安慰。

简单的几个字，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击碎了刘诗雨强撑的勇气。

她眼眶瞬间红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王俊凯的背影，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转身捂着脸飞快地跑开了。

直到刘诗雨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王俊凯才缓缓转过身。他的视线，几乎是毫无偏差地，直接落在了还僵在原地的另外三个人身上。

宋祖儿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想移开目光，却在对上他眼神的那一刻顿住了。那眼神依旧深邃，带着惯常的难以捉摸，但此刻似乎多了一点……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仿佛早就知道她们站在那里。

林小鹿先反应过来，干咳了一声，扯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呃……王俊凯？好巧啊！我们……我们回来拿点东西！”

她拉着宋祖儿就想往教室冲，试图用行动证明她们“刚来”，什么都没听见。

王俊凯没说话，只是微微挑了下眉峰，目光在宋祖儿有些泛红的耳垂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里的了然意味更浓了。他没有戳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便迈开长腿，径直从她们身边走过，朝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拂过，留下一个沉默而略带压迫感的背影。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林小鹿才猛地喘了口气，拍着胸口：“我的天！吓死我了！刘诗雨胆子也太大了！不过王俊凯……他拒绝得也太干脆了吧？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留……”她转头看向宋祖儿，发现对方还怔怔地望着王俊凯离开的方向，脸颊上还残留着一抹可疑的红晕。

“喂！祖儿！回神啦！”林小鹿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凑近她，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怎么？看呆了？刚才王俊凯……是不是看了你一眼？”

宋祖儿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视线，矢口否认：“没有！你看错了！快进去拿东西吧，时间不早了。”她掩饰般地快步走进教室，心却怦怦直跳。

王俊凯那个了然的眼神，还有他离开前那若有似无的一瞥，像羽毛一样挠着她的心。

林小鹿还在兴奋地叽叽喳喳：“哎呀，别害羞嘛！不过说真的，王俊凯平时虽然话少，但也没见他这么干脆地拒绝过谁……看来是真没感觉。啧啧，可怜了刘诗雨……”

宋祖儿人心不在焉地收拾好东西，林小鹿也识趣地没再多问，只是拉着她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吴磊订的餐厅是一家热闹的川菜馆，红彤彤的灯笼映着喧嚣的人声。

当宋祖儿换好一身清爽的连衣裙赶到时，其他人基本都到了。许满显然精心打扮过，脱下了校服，穿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显得温柔又精神，正被林小鹿和周子扬围着夸。吴磊依旧是阳光大男孩的样子，穿着运动风的卫衣，正和班长刘文俊聊着球赛。周子扬则咋咋呼呼地在点饮料。

宋祖儿的目光下意识地在包厢里搜寻了一圈，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却又隐约有一丝说不清的失落。

“祖儿！这边！”林小鹿眼尖地看到她，立刻招手。

她刚坐下，包厢门再次被推开。王俊凯走了进来。他也换了衣服，不再是校服，而是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和深色长裤，衬得他身形更加挺拔，气质清冷。他的出现，让原本喧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了一瞬。

几个人的目光，包括宋祖儿，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王俊凯神色如常，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在宋祖儿身上停留了半秒，随即自然地拉开她斜对面的椅子坐下，位置正好在她视线可及的范围内。他没有看她，只是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哟，凯哥来了！就等你了！”周子扬率先打破沉默，嚷嚷着，“赶紧的，上菜！饿死了！今晚不醉不归啊！”

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菜肴很快上桌，红油翻滚，香气扑鼻。少年们的话题天马行空，从下午演讲比赛的惊险刺激，聊到许满临危不乱的“大将之风”，再聊到即将开始的国庆假期计划，兴奋和期待洋溢在每个人脸上。

宋祖儿努力融入这热闹的氛围，和旁边的林小鹿、许满说笑着。

但她的余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斜对面。

王俊凯话依旧很少，只是安静地吃着东西，偶尔在吴磊或刘文俊提到他时简短回应几句。他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宋祖儿总觉得，他身上那股清冷疏离的气息，在餐厅暖色调的灯光和喧闹的人声中，显得更加突出，也……更加吸引人注意。

酒过三巡（当然，他们喝的是饮料和少量啤酒），气氛更加热烈。

林小鹿和周子扬开始起哄玩真心话大冒险。

几轮下来，气氛被炒得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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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咯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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