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啦”妈妈解下围裙，端上最后一道菜。
“两位”小孩子迫不及待的享受起来。
“阿嘎……，嗯……老婆，你这次回来多久？”邱海懿一脸享受的说到。
“嗯……，如果我说我退出了这份体制，你会怎么想？”妈妈试探的说道。
邱海懿先是一愣，反而一拍大腿，跳上餐桌，对着窗外大声说道:“苍天有眼，我老婆终于特么不走了!哈哈哈!”
桌上的母女硬生生被硬控了两秒。
桌子上的男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装作无事的慢慢滑下餐桌，清了清嗓，道：“咳咳，我是说终于不用做饭了”
“你注意点儿，小孩子还在这儿呢”妈妈白了他一眼。
邱海懿无语的挠了挠头。
妈妈又看了一眼蓝蓝，蓝蓝抬出手掌向外张开，示意自己也没办法。
“唉，其实我只是回来休个长假，并没有辞职。”妈妈苦笑的摇了摇头。
听到这里，另外两个人一顿，不再说话。
“哎呀，想什么呢，至少现在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吗？”妈妈轻快的说道。
“哼，妈妈每次都这样说，每次一走就是好久”
“没错，你干脆离开科考团队吧，咱家现在也不缺钱，再过几年我应该也有资格竞选殿主了，就在家里好好陪陪蓝蓝吧”邱海懿也突然开口说道。
妈妈不再做作声，另外两人也继续各怀心事地吃饭。
妈妈顿了顿，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些许温柔与坚定：“好吧，我向你们保证，这一年内我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哪儿也不去。之后，我会向上级请示。如果他们同意我离开，我就回来，这样可以吗？”她的语气像是在努力安抚，又像在对自己许下某种承诺。
“赞成!!!”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对父女相视一眼，双手迅速一拍即合，嘴角不约而同地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他们心照不宣地低下头，试图将脸埋进碗里，借着升腾的热气遮掩神色，生怕被妈妈察觉出那一闪而过的微妙表情。
好家伙，原来是搁这儿唱双簧戏呢。
妈妈也是无语的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
唉……真是两个永远都长不大的人呢。这般模样，仿佛时光在他们身上停滞了一般，带着几分青涩与天真，却又让人不禁莞尔。他们的言行间，总是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孩子气，仿佛整个世界都可以被他们的单纯所融化。
…………
当柳梢抽出第一缕鹅黄，春便携着细雨叩响窗棂；待蝉鸣漫过檐角的青瓦，夏已把浓荫铺进庭院深处；倏忽间银杏抖落满阶金箔，秋以桂香为笺写下清愁；未及细赏霜雪覆梅梢，冬又将寒夜酿成待春的酒。
……
——————[四月:谷雨 ]——————
四月谷雨，天总裹着层软绵的云，雨丝细得像揉碎的银线，斜斜织过青瓦檐角，把新抽的梧桐叶洗得透亮。院角的牡丹正攒着劲儿开，花瓣沾着水珠，粉的、紫的晕成一团柔雾，连风里都裹着潮湿的草木香，混着田埂边刚冒尖的秧苗气息，漫过矮墙时，倒让人心尖也跟着软了几分。
“蓝蓝，你之前不是说一直想要学琴吗？妈妈今天就开始教你”妈妈轻快的说道。
邱蓝蓝的双眼在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有星光在其间跳跃。那抹期待已久的情绪，如今终于拉开了帷幕，如同久旱逢甘霖般令人心潮澎湃。这一刻，她等待了太久，而今，一切即将展开，令人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与雀跃。
晨光透过纱帘，落在客厅的小提琴上，琴身泛着温润的栗色光泽。妈妈把琴递给蓝蓝，指尖轻轻按住她的左肩：“先站好，双脚与肩同宽，琴身要像‘亲密的朋友’一样贴紧锁骨，不能晃哦。”
蓝蓝试着把琴夹好，左手刚要按弦，琴身就往下滑了半寸。她吐了吐舌头，妈妈却笑着扶住她的琴颈：“别急，咱们先练‘持琴姿势’——右手握弓要像握鸡蛋，手指自然弯曲，弓杆要对准琴弦的‘sweet spot’（甜区），就是指板和琴马中间那片最响的地方。”
“妈妈，弦好硬呀！”蓝蓝按完G弦，指节都泛了红，拉出的声音还像锯木头。妈妈坐在她身边，拿起琴弓示范：“看，运弓要‘平’，手腕带动手臂，像在水面上划小船，不能忽高忽低。你试试拉‘空弦’，先找弓子在弦上‘走直线’的感觉。”
蓝蓝跟着放慢速度，弓子贴着弦移动，果然少了刺耳的杂音。妈妈眼睛亮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真棒！现在咱们加左手——按G弦的‘sol’，手指要‘立起来’，指尖发力，别用指肚压，不然音会闷。”她握着蓝蓝的手指，帮她找到准确的把位，“你听，这样按下去，音是不是清亮多了？”
“嗯！像小鸟叫！”蓝蓝眼睛弯成月牙，又试着拉了一遍。妈妈笑着点头，指尖轻轻打着节拍：“对啦，节奏要稳，就像跟着钟表的滴答声走。咱们今天先练‘空弦+单音’，明天再学简单的音阶，慢慢来，妈妈陪着你。”
阳光里，小提琴的声音渐渐变得柔和，蓝蓝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妈妈坐在一旁，目光里全是温柔的笑意。
时间匆匆，一转眼，就已夜深了。
早早吃过晚饭后，邱蓝蓝躺在丝柔梦幻的被子上，妈妈在旁边讲述着故事。
床头小夜灯晕开暖黄的光，妈妈轻轻把蓝蓝搂在怀里，指尖顺着她的发梢慢慢揉着，声音像浸了温水：“还记得以前夏天，咱们去海边看星空吗？你穿着小碎花裙，光着脚踩在沙子上，还追着浪花跑了好远。”
蓝蓝点点头，小脑袋往妈妈怀里蹭了蹭：“记得！浪花里有亮晶晶的，妈妈说那是大海的星星。”
“是呀，那天的海特别蓝，像把整个天空都装在了里面。”妈妈的声音轻轻的，“后来咱们坐在礁石上，你靠在我肩膀上数海鸥，数着数着就睡着了。我抱着你，风里都是咸咸的海腥味，我就想啊，要是能一直这样陪着蓝蓝，看你长大，看你以后也带自己的小宝贝来海边，该多好。”
蓝蓝的小手攥住妈妈的衣角，小声问：“妈妈会一直陪我的，对不对？”
妈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指尖划过她的小脸蛋：“蓝蓝你看，天上的星星是不是一直都在？不管是下雨还是阴天，它们其实都在云后面亮着。”她指着窗外的夜空，“就像那天海边的妈妈——后来有一天，妈妈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有更蓝的海，还有好多好多星星。我会变成其中最亮的那一颗，就挂在你房间的窗户外边。”
"如果再看仔细一点，说不定能看到彼岸花呢。"
“那妈妈会变成星星飞走吗？”蓝蓝的眼睛里蒙了层水汽。
“是呀，但不是离开哦。”妈妈把她抱得更紧，“以后你拉小提琴的时候，我会跟着琴声轻轻晃你想妈妈了，就抬头看看天，最亮的那颗星星眨眼睛，就是妈妈在跟你说‘蓝蓝，妈妈爱你’。就像咱们在海边的时候，我没离开过你的视线，变成星星，我也永远在你看得见的地方。”
蓝蓝伸出小手，好像要去够窗外的星星：“那我以后想妈妈了，就拉小提琴给星星听，妈妈能听见吗？”
“当然能。”妈妈的声音里带着笑，指尖轻轻拍着她的背，“妈妈会跟着你的琴声，在星星上跳你最喜欢的小天鹅舞。等你长大了，去海边的时候，看见浪花里的亮晶晶，那也是妈妈在跟你打招呼呀。”
蓝蓝笑了，笑的很祥和，仿佛曾经的一切压力都荡然无存了。
“妈妈，唱唱歌给我听，好吗？我还是睡不着。”蓝蓝嘟着小嘴说。
妈妈的指尖还落在蓝蓝发间，见她眼皮快要粘在一起，便轻轻哼起了调子——没有规整的节拍，也没有华丽的转音，像晚风拂过窗纱时的轻响，又像去年在海边，她抱着蓝蓝时随口哼的呢喃，调子忽高忽低，却软得能裹住人。
“妈妈……”蓝蓝的声音带着困意，却还睁着半只眼，“这首曲子，不像小提琴谱子那样整齐，可我听着……心里暖暖的。”
妈妈的哼唱顿了顿，低头看着女儿毛茸茸的头顶，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小枕头，声音比刚才更柔：“傻丫头，曲子哪有什么‘该有的样子’呀？你拉小提琴时，是不是也会在练熟的调子后，偷偷加个自己喜欢的小颤音？”
蓝蓝点点头，小脑袋蹭了蹭妈妈的胳膊。
“这就对啦。”妈妈重新哼起那不成调的曲儿，调子绕着小夜灯的光慢慢飘，“你听这曲子，是妈妈看着你睡熟的样子，心里想着——我的蓝蓝今天练琴时没哭鼻子，还学会了按准‘sol’；想着明天要给你煮你爱吃的南瓜粥；想着以前海边你追着浪花跑，裙角沾了沙子也不管……这些念头乱糟糟的，凑成的调子自然不‘规整’，可每一个音，都装着妈妈想对你说的话呀。”
她抬手擦了擦蓝蓝眼角的碎泪，声音轻得像羽毛：“好曲子从不是‘顺溜’就够的，就像咱们说话，不是说得越整齐越好，是把心里的真话说出来才动人。妈妈这曲子，没学过什么章法，却装着妈妈对蓝蓝的所有喜欢，所以你听着暖；就像你以后拉琴，哪怕偶尔错了音，可只要你拉的时候想着‘我喜欢这声音’，听的人也会跟着开心呀。”
蓝蓝的眼睛彻底闭上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呼吸渐渐均匀。妈妈的调子还在继续，像一层软绒裹着小小的床，窗外的星星好像也探进头来，静静听着这没规矩，却满是心意的歌。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两个灵魂在黑暗中紧紧依偎，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那份永不动摇的誓言。他们的存在如星辰般微弱却坚定，在这浩瀚的夜幕下交织成无法分割的整体。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滞，唯有彼此的心跳声，如同大地深处的回响，诉说着永不分离的坚定承诺。
妈妈轻手轻脚地替蓝蓝将被子再次叠好，动作温柔而细致。她关上了台面的新灯，昏黄的光晕随之熄灭，房间陷入一片静谧。在转身离开时，她微微侧过脸，不经意间，一滴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悄然滑落，在微弱的余光中映出一道晶莹的痕迹。那无声的静谧，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了几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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