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何存

“哥他不是跟宜宣姐定亲了吗？”荣树弱弱发问道，“怎么又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了？”

“哎呀！定亲的时候，哥他不在这儿，不知道这回事。”荣意拽着荣树下楼，“不懂你就少问！知道那么多对你有什么好处？”

荣意跟荣树就跟没看到竹木纯一似的，走到柜台那边煮起了蓝山咖啡来。

“你可严实点！”荣意警告荣树管好自己那张嘴，“哥的亲事还没退成，你可不许到处胡说八道，最后败坏了宜宣姐的名声。”

“那……”荣树心虚地舔了舔唇，“哥他这不是脚踏两条船的渣男嘛？”

“我渣……”荣意临到嘴边的粗话愣是噎在喉咙里，抬脚直接往荣树的屁股踢去，没踢到又上手拍了他一脑瓜。

“姐～我说错什么了吗？干嘛老打我？”荣树实在是有苦难言，“给点面子行不行？家里还有外人在呢？”

荣意索性直接背过身去，“这门亲事哥一直想退，当时借钱的时候也顺嘴提过一句，但是都被一玮哥被囫囵过去了。”

“那哥后面怎么又不提了？”荣树觉得，既然荣石不喜欢鲁宜宣，就应该趁早说清楚。

一说起这事荣意就来气，恶狠狠地剜了眼那群日伪军，“要不是日本人上鲁家去了，宜宣姐心里也不会有块石头堵着。哥要在这时候开口的话，指定叫宜宣姐心里不舒服，说不准还以为哥嫌弃了宜宣姐。”

“这样啊！”荣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这么一直瞒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两姐弟说话声不大，但却也没压得太狠，饶是站在不远处的索杰也听得一清二楚。“咳咳～”

荣意跟荣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索杰，而后又没心眼地转回头去接着说道说道。

“诶！我说哪儿来着？”被索杰这么一打岔，荣意转头就给忘了。

荣树听得起劲，记忆尤为深刻。“姐，你刚说到没退成婚的事。”

“噢，对，没退成婚。”这泼出去的话，荣意信口拈来。“完了这嫂子不就跟哥吵架了嘛！婚事没退成，嫂子就顶了个小三的名头。这搁谁受得了啊？”

“哥都吃上碗里的了！那锅里的合该让给别人！”荣树听得可来劲了，柜台上的瓜子都磕了不少。“这是哥的不对，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索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装模作样地愣是没法子救。“咳咳～”

“索爷！你要喉咙不舒服就喝些蜂蜜水！”荣树一脸不耐烦地模样，都打扰到了他的雅兴。

索杰真是救不了这两姐弟了，闭上眼睛一脸无话可说的模样。

兀然，二楼的卧室传出了荣石的喊声，“索杰！拿杯蜂蜜水来！”

“诶！马上！大少爷！”索杰一得令就上厨房去，三两分钟就完事端出来。“你俩说话有点分寸！还有外人在客厅呢！”

索杰很有分寸地停在了门口的外侧，直到荣石到门口拿过蜂蜜水的时候才直视。“大少爷，您这脸……”

“咕叨什么呢？”荣石没好气地推搡着索杰，“去去去，给我准备个冰袋。”

索杰是真没想到，荣石这么能豁得出面来。“你替我转告竹木将军，话还是刚才那话，他若同意了我即刻就吩咐下去，要是再商量商量的话，就让他再等我几天。”

索杰瞥了眼楼下正盯着楼上看的人，“这……您要不方便直接搁这儿楼上说一声不就完了？”

荣石刚要发火，心里憋着一股气，转头就压低声音训斥道，“没看到我脸上的巴掌印啊？我这样还怎么下去见人啊？我这面子还要不要了？我顶着这张脸我威严何存？”

“要威严是吧？”徐二航喊得喉咙都有些干了，现在都懒得捏着脖子再开口，“今晚滚书房睡去！”

荣石脸色一沉，当即就将索杰轰了下去，转头就变了脸进去哄人。

荣意跟荣树离得有点远，楼上的话听得不太真切，当着外人的面直接狗狗祟祟地试图走上去。

索杰一转身，两姐弟顿时就跑回去了，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索杰把荣石的话直接转述给竹木纯一，而后才进厨房摸出个冰袋来。

竹木纯一见状也不好再逗留，“事就这么定了！那我就静候荣会长的消息了！”

荣意见索杰拿出冰袋有些疑惑，“拿冰袋做什么？”

索杰余光中瞥见还没走远的日伪军，张着右手手掌往自己脸上印下去。

“被打……”荣意的声音顿时拔地高起又降为平地，“真一巴掌？”

“她这都骑我哥头……呜呜呜～”

荣意捂着荣树的嘴看了眼才走到门口的日伪军，低声警告道，“能不能给哥留点面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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