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知

“对不起！”吕良彪似是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把将徐二航抱在怀里一个劲儿地道歉，“是我来迟了！”

徐二航攥着箭尾红了眼眶，盯着吕良彪的眼睛放下狠话，“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将你们杀个精光。”

徐一航立马上前挡在吕良彪的跟前，捧着徐二航的脸轻声细语道，“不怕了，姐姐在。没事了，都会过去的。”

徐二航伸着手想要覆上徐一航的手背，却看见自己满手都是鲜血。

“脏了？”徐二航第一反应就是要把血迹擦掉，连同身上的残留的那些耻辱一起，“怎么脏了？”

可手上的血迹越擦，身上沾染得就越多。

徐一航落着两行泪紧紧抱住了徐二航，“没事的二航，我们洗洗就干净了。”

“对，洗洗就干净了。”徐二航那双空洞的眼神在瞥见远处冰冷刺骨的河水时有了一抹光亮，“洗洗就干净了……”

徐二航扯开徐一航的双手，径直往河水的方向冲去，荣石跟吕良彪第一时间就追上去，徐一航紧跟在两人身后也没敢停下。

“嘭～”的一声，徐二航才将自己整个人埋在水里片刻，便被从后边追来的荣石跟吕良彪一把捞起。

此刻，徐二航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抬眸直视吕良彪的双眼，“都想起来了？”

“嗯，”吕良彪松开了扶着徐二航的那只手，将头转向另一边不敢对上她的眼眸，“记起来了。”

徐一航立马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了妹妹身上，还没等开口就被徐二航三两句打发离开了。

徐二航将裹在身上的外套拢了拢，低下去的眸色被眼皮挡住了神情，仰起头时那闭上的眼角落了两行泪，顺着脸上还未流干的河水一同淹没其中。

“那就待在他们身旁，好好看清楚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吧。”徐二航这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对于吕良彪这种灭门的仇人不是下不去手，而是为了抗日不得不放下仇恨去接纳。“可千万要忍住了，别那么快就杀了你的好大哥。”

吕良彪明白徐二航说出这话的用意，上辈子张一平害死了那么多弟兄们的命，如今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任由沾满亲友鲜血的仇人在自己眼前晃荡。

徐二航回到帐篷时，徐一航已经准备好了热水跟姜汤。“赶紧洗洗，别感冒了。”

徐一航离开帐篷之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荣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她一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

荣石认真回想了一遍，也就康源那会儿准备出城的时候发生了点插曲，“受了点刺激，缓几天应该就好了。”

正好吕良彪就在跟前，徐一航扭头顺口问了一嘴，“你下战帖那时，我全然不知情。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拥有上辈子的记忆这事，饶是说出口也没人会信，索性吕良彪捡了点别的话题。“她就劝我别站错了队伍，其他的倒也没别的，主要是为了做戏给日本人看，才引爆了院子里一早埋好的炸弹。”

徐一航看着吕良彪心中很是复杂，“先让樊晓燕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处理完伤口，我就先回去，以免被疑心。 ”吕良彪愧疚地看了眼徐二航那处的帐篷，“这几天，留意一下二航的情绪吧，别让她一个人待着。”

话音刚落，吕良彪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开，徐一航愣了片刻转身回帐篷去。

可入目一看，椅子上的衣服还在，浴桶却不见人影，这可把徐一航着急坏了。“二航！”

守在帐篷外不远处的荣石一听见动静就立马出现，但碍于男女有别不方便随意进出只能在门口守着。“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二航不见了！”徐一航压不住的满是担忧，开口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唰～”的一声，荣石顾不得避嫌，直接掀开门帘闯了进去，扫视了一圈焦急开口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我出去之前她还在这儿呢！”徐一航实在是担心徐二航的状况，“要知道会这样的话，怎么说我都不会离开的。”

“先别着急，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她会去哪儿。”荣石虽然是这么说的，但那双手也是控制不住地微微抖着。

就在此时，浴桶内伸出一双手，“哗～”的一声，桶内的水瞬间就被带离而后又顺着皮肤滑落回去。

徐二航逼着自己不念不想过往，在水中憋了许久才出来哒喘着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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