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有机农场被周末的阳光晒得暖洋洋，葡萄藤架下的石板路泛着浅淡的光。孙颖莎踩着双白色帆布鞋，手里拎着个藤编小篮，刚伸手想去摘架上的圣女果，就被头顶垂下来的葡萄藤扫到了脸。
“够不着就说。”王楚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揶揄。他182的个子站在藤架下，抬手就能够到最饱满的那串葡萄，而她162的身高，伸直胳膊也只能碰到垂得最低的几片叶子。
孙颖莎回头瞪他一眼，故意踮起脚往高处够：“谁说我够不着？”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进旁边的草莓地，被他眼疾手快地捞住腰。
他的手掌宽大，轻轻松松就把她提稳了，低头看她时，视线正好落在她发顶：“孙总这平衡能力，不去练杂技可惜了。”
“要你管。”她挣开他的手，转身去摘草莓，蹲在田埂上时，头顶刚到他膝盖的高度。阳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落在她背上，王楚钦站在旁边看着，突然觉得这画面比会议室里的报表顺眼多了。
农场主是个戴草帽的老爷子，笑着走过来：“小年轻谈恋爱呢？这草莓刚熟，甜得很。”
孙颖莎的脸腾地红了，刚想解释，就被王楚钦抢了先：“叔，她爱吃酸的，帮我们挑点带点青头的。”他说着，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小篮，指尖擦过她的掌心。
等老爷子走远了，她才瞪他：“谁爱吃酸的？”
“上次在咖啡厅，”他弯腰摘了颗红透的草莓，递到她嘴边，“某人吃草莓蛋糕，把上面的草莓全挑了，说太甜。”
孙颖莎张嘴咬住草莓，酸得眯起眼——这颗分明甜得发腻。她刚想反驳，就见他低头笑了，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刚好能遮住她泛红的脸颊。
两人沿着葡萄藤架往前走，王楚钦时不时伸手摘颗葡萄扔进嘴里，偶尔遇到特别紫的，就弯腰递给她。孙颖莎起初还嘴硬说“不要”，后来干脆仰着头等他递过来，像只等着投喂的小松鼠。
“小时候在爷爷家的果园，”她突然开口，咬着葡萄含糊道，“你总把最大的苹果扔给我，砸得我头都疼。”
“谁让你爬不上树。”他挑眉，“10岁了还只敢站在树下喊，我不扔给你，难道等你饿肚子？”
其实她记得，有次她非要爬那棵最粗的苹果树，爬到一半吓得不敢动，是12岁的王楚钦爬上来，把她背在背上慢慢往下挪。他的后背不算宽厚，却稳得让人心安，她搂着他的脖子，闻到他头发上淡淡的皂角香。
走到农场深处的南瓜地，孙颖莎突然被个圆滚滚的大南瓜吸引，蹲在旁边比量着：“这个好，够咱们吃三天了。”
王楚钦走过去，单手就把南瓜抱了起来，那轻松的样子，仿佛手里拎的不是十几斤重的南瓜，而是个小皮球。“走吧，再去摘点青菜。”他往蔬菜区走，南瓜在他手里晃悠悠的，孙颖莎得小跑两步才能跟上。
在生菜田边，她蹲下来仔细挑选，王楚钦就站在旁边等，偶尔弯腰帮她把够不着的菜苗扶起来。风吹过葡萄藤，叶子沙沙作响，孙颖莎看着他垂眸时的侧脸，突然觉得这画面很像老电影里的场景——没有会议室的剑拔弩张，没有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只有两个普通人，在阳光下为晚餐的食材挑选着。
“你看这个。”她举起颗饱满的生菜，想递给他看，却发现他正低头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像化不开的蜜糖。
“怎么了？”她被看得有点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没什么。”他移开视线，耳根有点红，“就是觉得...你认真挑菜的样子，比在董事会上拍桌子好看。”
孙颖莎的心跳漏了一拍，抓起颗小番茄就往他身上扔：“胡说什么！”
番茄砸在他胳膊上，弹落到草地上。王楚钦弯腰捡起来，擦了擦递回给她：“别浪费。”
回去的路上，王楚钦一手拎着南瓜，一手提着装满蔬果的藤篮，孙颖莎跟在他身边，手里拿着颗没吃完的草莓。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影子总能轻松地把她的影子罩住，像个天然的保护罩。
“王楚钦，”她突然抬头看他，“你是不是...早就想来这种地方了？”
他愣了一下，脚步慢了半拍：“小时候跟爷爷来过几次，后来忙着上学、工作，就没机会了。”
孙颖莎心里一动。她记得他小时候总爱在爷爷家的果园里待着，说是能捡到熟透的苹果。有次她去找他，看见他蹲在果树下，把最大的苹果都堆在一边，见她来了就凶巴巴地说“这是我先看到的”，最后却全塞进了她的口袋。
“以后想来，我陪你。”她轻声说，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
王楚钦低头看她，阳光刚好落在两人中间，他的影子轻轻蹭过她的影子。“好啊，”他说，嘴角弯起的弧度比阳光还暖，“不过下次，换你拎南瓜。”
“想得美！”她笑着推了他一把，却没用力。
农场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王楚钦把食材放进后备箱时，孙颖莎看到他后颈的碎发被风吹得乱翘，伸手替他理了理。指尖触到他皮肤的瞬间，两人都顿住了。
他转过身，182的身高带来的压迫感突然变得很温柔，她得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眼睛。空气里好像有甜甜的草莓香在发酵，孙颖莎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刚想往后退，就被他轻轻按住了后颈。
“孙颖莎，”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风突然停了，葡萄藤的叶子不再作响，只有远处的风铃还在叮叮当当地唱着。孙颖莎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突然觉得这20厘米的身高差，刚刚好——能让她在抬头时，刚好撞进他盛满星光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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