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0，宾馆后巷。
林羡把防水袋系在腰间，拉链合拢发出轻不可闻的“嗒”。远处传来垃圾车碾压路面的闷声，像一头疲惫的兽。她贴着墙根移动，影子被路灯压扁，又拉长，像一条不肯安分的墨线。
手机震了一下，屏幕亮起——
陌生号码：03:30，备用出口等你。
末尾附了一串车牌尾号：A87。
林羡深吸一口气，删掉短信，把SIM卡抠出来掰成两半。她知道，从现在开始，任何信号都可能成为定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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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5，备用出口。
一辆灰色面包车熄火停在阴影里，车灯没亮，像故意把自己藏进夜色。
车窗降下一条缝，露出顾栖迟的侧脸——没化妆，眼下带着淡淡乌青，却掩不住锋利的目光。
“上车。”
林羡拉开车门，一股冷冽的皮革味扑面而来。后排座椅被拆空，放着一台小型监视器，画面正是湖心桥——红外镜头下，桥面泛着幽绿的光，空无一人。
“他们以为你会一个人去。”顾栖迟把一只耳麦抛给她，“我们提前布了反针孔。”
林羡戴上耳麦，听见自己心跳在频道里放大：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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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5，湖心桥外五十米。
面包车停在灌木丛后，顾栖迟递过来一套黑色潜水服和一副夜视镜。
“桥下有备用氧气瓶，三分钟装完。你上桥，我远程锁死控制盒。”
林羡换好装备，夜视镜下的世界变成一片冷绿。
耳麦里突然传来杂音，接着是阿晋的声音——
“测试测试……钢丝张力正常，遥控信号良好。”
顾栖迟眯起眼，手指在键盘上轻敲，屏幕上跳出一串红色代码：
【干扰程序启动：倒计时12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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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0，湖心桥。
林羡踏上桥面，木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像深夜里的低语。
桥面中央，摆着一只黑色遥控盒，红灯闪动，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耳麦里，阿晋的声音带着笑意：“林羡？真准时。”
下一秒，红灯变成绿灯——钢丝启动。
然而桥面毫无动静。
顾栖迟的声音冷静传来：“干扰成功，信号已转接。”
林羡弯腰，指尖刚碰到遥控盒，桥尾突然亮起一束手电光。
程雪艇站在光晕里，风衣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握着第二只遥控器。
“原来，你们早就联手。”她声音温柔，却像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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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5，对峙。
程雪艇按下按钮——
湖面突然炸开一道水柱，隐藏的钢丝破水而出，像一条银蛇直扑桥面。
林羡侧身翻滚，钢丝擦着肩膀掠过，割破潜水服，留下一道火辣的血痕。
顾栖迟的声音在耳麦里低喝：“B计划！”
面包车引擎轰鸣，大灯骤亮，直射程雪艇的脸。
后者下意识抬手遮挡，林羡趁机冲刺，一把夺过遥控器，反手扔进湖里。
水柱落下，湖面重归平静。
程雪艇却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A4纸，缓缓展开。
纸上是一行打印体：
【Plan D：若遥控器失效，备用方案将在五分钟后自动执行。】
林羡抬腕——04:06。
湖心桥的木板下，传来“滴——”的一声轻响，像定时器被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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