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露西娅......后来呢？

四目相对，我慢慢松开了诺亚的衣领。

露西娅你有通过你爸爸了解巫师界吗？或者他有没有主动告诉过你？

诺亚我说过了，我的兴趣不大，你们的世界多半像一个封闭的小社会，有什么意思？

有一丝不适若有若无地闪了过去，我的声音略微有些迟疑。

露西娅或许，或许是有些封闭吧，但也没有到你说的那种地步，你这是偏见。

诺亚感受到肩膀上的推力，愣了愣，接着恢复正常。

诺亚再说吧——魔法没有科技有趣。

露西娅......科技？

诺亚你看，果然就是个小文盲。

诺亚你想我怎样对这样没偏见呢？这很难。

露西娅......

我略微气恼，再次抵了抵他的肩膀。

露西娅别忘了你还在被我压着，应该学着乖一点。

露西娅那既然你不好奇魔法——又为什么会好奇魂器？

诺亚笨，难道你不想永生？谁不想永生？

诺亚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快把这个虚伪的家伙介绍给我认识，我看看能不能给他颁个奖。

露西娅......

嗯，是了，这应该就是我“憎恨”诺亚·司德里安的开始，谁会不憎恨他的个性和他的说话方式？

诺亚皱了皱眉，眼神暗了暗，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两圈后突然道。

诺亚先起来。

古怪的一停顿后，诺亚用认真的语气强调着。

诺亚......从我身上起来。

露西娅不要——

诺亚——？

露西娅你的生活有些复杂是真的，但我因为你被花盆砸到了也是真的。

我盯着诺亚近在咫尺的脸，追问他。

露西娅你不会现在还在想修改我的记忆吧？

露西娅让你的父亲对我使用遗忘咒？绅士可不会这样对待一名小淑女。

诺亚为什么不？

诺亚很快开口回答了我，胸腔的起伏变得略微急促，甚至在我们视线相接的瞬间，他眼底的笑意都名为恶劣。

诺亚毕竟，自称为淑女的小姐？你现在可扑倒了一位——“绅士”。

......很好。

效仿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听到这个答案就放松了力道，放松了自己的重心。

露西娅那我就一直这么趴着吧，直到你放弃这个念头。

诺亚仍然心平气和地看着我，扯了扯嘴角说。

诺亚只要你这么撑着不会难受。

撑着用手臂隔开我们的距离是会让我先透支力气，但不这么撑着，就意味着我们会零距离接触了。

不久前在客厅里撞见莱尔和安娜的那一幕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想起那个画面，又隐隐感到了闷热。

记忆里我和乔拥抱的次数都并不太多，而且这种接触普遍都不会持续太久。

异曲同工的蓝。

无声的气氛渐渐流窜起微妙，诺亚忽然开口，那是在等待着什么的倒计时。

诺亚3......

我不明所以。

露西娅什么？

但他只用嘴边慢慢形成的笑容回答我。

诺亚2......

我再也难得去猜想他的想法，只觉得累了，干嘛我要亏待自己？这样也奈不了他何。

我抿了抿唇。

在一个闭眼后，终于放下了这份我的奇怪的固执。

我放开了手。与此同时。

诺亚1。

眼中的他，一旁的瓷地，在这声倒计时后，或许他也没有想到我会同时起身，刹那间就构成了一个翻转的角度，我从占取优势的上方变成了诺亚轻松反制过来的下方，同时也干脆地看到了诺亚一瞬间的意外。

——就似乎他没想到我会突然想要起身，而现在举动奇怪的就变成了他。

我们的的肩膀终于碰撞在了一起，迅速的，毫无缝隙的，我清晰地听到了一声不属于我的心跳，也意识到了诺亚一霎那的眼神变化。

诺亚你是不是——

他冷不丁地出声，极端情况下我的心跳都紧跟着快速一缩。

安静的室内衬托了微妙的气氛，正凝视我的这双蓝眸就从沁上了几分无关乎促狭的情绪。

诺亚——薇薇安。

这个我随意编造的名字，被他以一种平板的语调念出来。

竟然还让人略感惋惜，我告诉他的并不是我的真名。

露西娅嗯......你不平静了。

诺亚是么，那往上来。

既没有反驳我也没有肯定，诺亚又一次对我用出了命令一般的句式。

露西娅你很执着于让我往左，往右，现在又是往上去了。

诺亚往上来是心脏，你不是觉得我不平静？

诺亚——听听它去。

简直是，在坚持不懈地为我铸造一个又一个陷阱。

我如果去听了，那就证实了我在好奇他平不平静，从侧面上也说明了我的急切，我如果不去听，那就不会知道他现在的心情究竟是怎样。

......好麻烦的一个人。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希望我听还是不听？

但也就是在我下定决心往上挪的那几秒种，诺亚忽然动了一动。

他抵着我的额头，拒绝了。

片刻后，注意到我意味深长的注视，诺亚慢吞吞地腾出另一只手，把我一并从地上拉了起来。

诺亚不想体验遗忘咒也可以，想办法完全忘了这件事，我出去解决晚餐，你跟我一起或者待在这，让那两个幸福的家伙给你做，我不反对。

我的接话很快，同样不假思索。

露西娅我跟你一起去。

露西娅但我不能听你的心跳了吗？为什么？

他向我露出了一个散漫的笑容，那一刻我觉得他的眼底闪过了什么。

诺亚——着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