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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港双城，权欲倾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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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球场的晨雾还未散尽，沈诺就看见了那抹猩红身影。
顾染曦骑着匹汗血宝马闯入场地，红色骑马装像道伤口划开草场的绿。
她身后跟着个苍白少年，白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手腕上却缠着条与衣着极不相称的机车链。
严浩翔“顾大小姐终于舍得露面了。”
严浩翔站在沈诺身侧，雪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严浩翔“带着她那个'小收藏品'。”
沈诺调整着马球帽，目光扫过少年泛青的眼睑。
纪淮——顾氏集团死对头的独子，三个月前家道中落，父亲酗酒坠楼，母亲精神崩溃入院。
当时财经杂志用整个版面报道顾染曦如何趁机吞并纪家产业，却没人提她当晚就把这个二十岁的破产继承人带回了私人公寓。
顾染曦“沈小姐。”
顾染曦策马逼近，马鞭轻佻地挑起沈诺下巴。
顾染曦“久闻不如一见，果然比财经头条上更...”
她突然改用德语。
顾染曦“schmackhaft.”可口。
沈诺微笑着用俄语回应。
沈诺“Немецкий акцент очень особенный, как восточный запах Берлинской стены.顾总的德语口音很特别，像柏林墙东边的味道。”
她故意瞥了眼纪淮。
沈诺“看来顾总收藏的不只是企业。”
顾染曦瞳孔骤缩。
她翻身下马时，纪淮立刻递上冰镇香槟。
少年手指修长，腕骨突出得像要刺破皮肤，却在接过空杯时"无意"碰了下沈诺指尖。
严浩翔突然咳嗽一声，雪茄灰落在纪淮鞋尖。
张凌赫“听说沈小姐钢琴弹得很好。”
纪淮开口，声音像大提琴最低的那根弦。
张凌赫“今晚酒会有架施坦威...”
顾染曦“他弹肖邦像在自杀。”
顾染曦打断，手指插进纪淮后颈碎发里。
顾染曦“不过沈小姐要是想听，我可以让他加演。”
这个动作看似亲昵，实则让少年痛得绷直了背。
严浩翔突然揽住沈诺的腰。
严浩翔“失陪，该热身了。”
走出十米远才压低声音。
严浩翔“离那个男孩远点，他父亲死前给顾染曦留了份黑料。”
比赛开始不到十分钟，顾染曦就三次故意将球击向沈诺。
有次擦着脸颊飞过时，沈诺清楚看见她唇语。
顾染曦“玫瑰味的婊子。”
严浩翔立刻回敬一记暴击，马球狠狠撞在顾染曦护膝上。
中场休息时，沈诺在VIP室发现纪淮独自调试钢琴。
他弹的是肖邦《夜曲》，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生锈的顶针——那是老纪总生前唯一没被拍卖的遗物。
沈诺“你弹错了一个音。”
沈诺站在三角钢琴旁。
沈诺“降B应该是还原B。”
纪淮手指悬在半空。
张凌赫“沈小姐也懂这个版本？”
他忽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几点猩红。
张凌赫“这是我母亲......”
更衣室门突然被踹开。
顾染曦拎着马鞭走进来，鞭梢还沾着草屑。
顾染曦“我说过不许碰钢琴。”
她捏住纪淮后颈拖起来，却用拇指擦掉他嘴角血丝。
顾染曦“肺痨鬼装什么文艺青年？”
沈诺递上手帕。
沈诺“顾总对藏品这么粗暴？”
顾染曦“藏品？”
顾染曦突然大笑，把纪淮拽到怀里。
顾染曦“这是条我养的狗。”
她咬住少年耳垂。
顾染曦“对吧，淮淮？”
纪淮眼神空洞地点头，手指却死死抠住琴凳边缘。
沈诺注意到他指甲缝里藏着些白色粉末——不是du品，更像是某种药片碾碎的痕迹。
酒会开始后，顾染曦变本加厉。
她当众将红酒泼在严浩翔价值百万的定制西装上。
顾染曦“哎呀，手滑。”
却在众人倒吸冷气时，把纪淮推上前。
顾染曦“用他的衬衫擦？”
沈诺及时递上绣着玫瑰的真丝手帕。
沈诺“顾总还是这么爱开玩笑。”
她故意让香水味飘散开来。
沈诺“新调的玫瑰香，喜欢吗？”
顾染曦表情扭曲。她凑近沈诺耳边。
顾染曦“你知道严浩翔最讨厌玫瑰味吗？”
指尖掐进沈诺手腕。
顾染曦“他母亲死时，病房里全是玫瑰。”
沈诺从容地将香槟杯贴在顾染曦腕动脉上。
沈诺“人总会变的。”
她瞥见严浩翔正盯着这边，便故意提高音量。
沈诺“就像顾总，去年还说要收购我们沈氏药业呢。”
场面一时凝固。
去年顾染曦确实发起过恶意收购，却在最后时刻撤资——因为纪淮父亲在那天跳了楼。
纪淮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溅在香槟塔上。
顾染曦立刻甩开沈诺，一把将少年打横抱起。
顾染曦“失陪。”
她临走时回头瞪向严浩翔。
顾染曦“铜锣湾的项目，明天我助理会送新报价。”
严浩翔等他们离开才开口。
严浩翔“那孩子活不过二十五岁。”
他转动酒杯。
严浩翔“先天性肺纤维化，老纪总花三亿美金都没治好。”
沈诺望向钢琴上那摊血迹。
沈诺“所以顾染曦是...”
沈诺“赎罪？”
严浩翔冷笑。
严浩翔“那女人字典里没这个词。”
他突然扳过沈诺的脸。
严浩翔“你对他很感兴趣？”
沈诺挣开他的手。
沈诺“比起病人，我更对医生感兴趣。”
她从手包取出张名片。
沈诺“比如这位给纪淮开药的刘主任，恰好是五年前你父亲的主治医师。”
深夜，沈诺在酒店走廊遇见纪淮。
少年换了件高领毛衣，正往垃圾桶扔染血的纸巾。
张凌赫“利奈唑胺的副作用。”
他忽然说。
张凌赫“不是du品。”
月光下他像个透明幽灵。
张凌赫“沈小姐想知道顾染曦为什么恨你吗？”
沈诺还没回答，电梯门"叮"地打开。
顾染曦踩着高跟鞋冲出来，手里拎着药房塑料袋。
顾染曦“找死啊你！”
她拽过纪淮，却动作轻柔地给他围上羊绒围巾。
顾染曦“粥在锅里，敢吐出来就杀了你。”
沈诺回到套房，发现梳妆台上多了瓶香水。
没有卡片，但麝香基调里藏着极淡的玫瑰味。
她打开手机，三条未读消息同时弹出：
严浩翔：【明早九点，接你看地皮】
未知号码：【别相信咳血的波斯猫】
顾染曦助理发来的行程表：【明日11:00 铜锣湾项目会议（带纪淮）】
窗外，维多利亚港的夜色正浓。
沈诺解开衣领，后颈的玫瑰纹身在镜中微微发烫。
她想起纪淮被拖走前，用唇语说的那句话。
张凌赫“玫瑰有刺，但毒药往往装在青花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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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焚城的火，我们是持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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