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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港双城，权欲倾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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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山燕”的核心猛烈撞击港岛。
窗外已是混沌一片，狂风嘶吼着将雨水砸向玻璃，发出令人心悸的爆裂声。世界仿佛只剩下这栋摩天大楼在风雨中孤悬。
严氏医疗中心顶层的指挥室内，却异样平静。只有仪器低沉的嗡鸣与偶尔响起的加密通讯提示音。巨大的屏幕上分格显示着建筑各处的压力、温度、电力数据，以及核心实验室的实时监控画面。
严浩翔坐在中央控制台前，并未看那些屏幕。他面前摊开着一本皮革封面的旧书——正是拍卖会上拍得的那本植物图鉴。修长的手指正缓慢地翻过一页，停留在描绘“黑玫瑰”嫁接技术的插图上，目光却毫无焦点，仿佛在聆听风暴之外的其他声音。
他的私人加密线路指示灯无声亮起。他没有立刻去接，直到翻完那一页，才拿起听筒。
严浩翔“说。”
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电话那头是顾染曦，背景音是同样的风雨声，却夹杂着纪淮压抑的咳嗽声。
顾染曦“‘龙血’的根系比预想的扎得更深。风暴过后，清理起来会有点麻烦。”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锐利。
严浩翔的目光扫过屏幕上核心实验室的数据流。
严浩翔“根深才好固土。注意别让污水倒灌进‘育苗房’就行。”
顾染曦“明白。你那边的‘嫁接接口’还牢固吗？”
严浩翔“目前无恙。”
通话简短至极，随即切断。他放下听筒，指尖再次无意识地划过书页上黑玫瑰尖锐的刺。
与此同时，沈氏生物科技总部地下数据中心。备用发电系统提供着稳定电力，使得这里成为风暴中少数仍在高效运转的所在。
沈诺并未留在自己的豪华办公室，而是坐镇于此。她换上了一身便于活动的深色便装，长发利落束起，盯着面前数块屏幕上飞速滚动的代码和数据流。
屏幕上显示的是通过那盆“龙血”盆景底部隐藏的微型中继器（得益于严浩翔“提醒”她移入室内），捕捉到的、来自严氏医疗中心内部网络的、极其微弱且加密的数据泄漏信号。风暴干扰了对方的部分屏蔽系统，露出了转瞬即逝的缝隙。
纪淮的虚拟形象出现在一个辅助屏幕上，脸色在屏幕光下显得愈发苍白，但眼神亮得惊人。
张凌赫“抓到‘尾巴’了。是NTX-5的原始代谢路径数据，正在尝试反向追踪注入点……”
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得只剩残影。
沈诺声音沉静。
沈诺“小心陷阱。沈慎喜欢在真数据里掺‘糖果’。”
张凌赫“知道。正在用‘苦杏仁’算法过滤……等等！”
纪淮突然停顿，猛地咳嗽起来，虚拟影像都波动了一下。
张凌赫“他……他加了新的触发式伪装协议！一旦反向追踪就会激活！”
沈诺身体前倾。
沈诺“能拦截吗？”
张凌赫“需要时间！风暴导致信号不稳定……该死！”
就在此时，主屏幕上一个进度条突然开始飞速倒减——对方似乎察觉了入侵，正在强行清除数据痕迹。
严浩翔面前的控制台上，一个代表核心数据防火墙的指示灯突然闪烁起不祥的红色。警报未响，只是静默闪烁。
工程师的声音从内部通讯传来，带着一丝紧张。
工程师：“严总，检测到异常数据访问尝试，来源模糊，目标似乎是NTX原始数据库！正在启动强制清除……”
严浩翔的目光从植物图鉴上抬起，落在那闪烁的红灯上，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他没有丝毫犹豫。
严浩翔“暂停强制清除。”
他的命令冷静得近乎冷酷。
工程师：“什么？可是严总……”
严浩翔“执行命令。”
严浩翔“将异常访问流量导入第七隔离区。保持追踪，但不要阻断。”
工程师：“……是！”
操作被执行。红色指示灯停止了闪烁，变为一种稳定的、暗红色的光。
严浩翔重新拿起那个私人加密线路的话筒，拨通了一个号码。这次，他等了很久，直到电话几乎要自动挂断前，才被接起。那边只有风雨声和轻微的呼吸声。
严浩翔“嫁接失败的原因，有时是砧木排斥，有时……”
他对着话筒，声音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严浩翔“是刀具不够锋利，留下了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目光重新落回那本翻开的图鉴，手指点着插图旁一行小字注释：【成功的嫁接，要求刀刃绝对锋利，切口平滑，一次成型。】
地下数据中心里，纪淮猛地喘过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
张凌赫“对方……停止了清除？还……还主动开放了一个非核心数据通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屏幕上，那个倒减的进度条停止了，甚至微微回弹了一点，一条看似无关的、关于某种古老嫁接术的历史研究数据流，被推送了过来。
沈诺看着那条突兀的数据流，上面标注着【论刀具锋利度对嫁接成活率的影响】。
她沉默了片刻，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窗外，风雨声似乎在这一刻诡异地减弱了一些。台风眼，正在缓慢过境。
沈诺“意思是……”
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疲惫。
沈诺“有人暂时递了一把更锋利的刀过来。” 沈诺“抓紧时间。风眼很快会过去。”
她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层层楼板，望向城市另一端那栋同样在风雨中屹立的建筑。
风暴仍未结束，但在最狂暴的中心，却刚刚完成了一次无人知晓的、致命的交换与短暂的、脆弱的同盟。
风眼时刻，寂静而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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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焚城的火，我们是持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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