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不知道冯唐怎么说服的他妈妈。

早晨七点的太阳微微升起，伴随七点二十而来的是冯唐的电话。肯定不是父母打电话叫自己起床吃饭，那估计就是什么狐朋狗友……季春略有些迷糊的接通电话，打算在别人报上名后的刹那间进行一些微小的语言攻击。

“季春，早安。”

话筒中传出的声音经失真后略显陌生，她没对上名号，于是点亮屏幕。她看着电话上的“萨摩耶”三个字大脑极速转动。

冯唐啊。

冯唐？！

“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抱歉。”见她片刻没有动静，对面的人立刻开始道歉。“季春，你之前说帮我补数学……我跟我妈说过了，她说可以试试。”

季春的大脑有些宕机。

“我现在在咖啡厅，你……方便来吗？”

“方便！”她跳起来给自己套上保暖内搭，侧头，手机被夹在脑袋和肩膀之间。“位置发给我。”

手机叮的一响，接受到的位置信息是一个旁边就是图书馆的咖啡厅。

电话已经挂断，季春快速的刷牙洗脸，随手涂了点维E防止大风天冻列脸部，抓着随便一件羽绒服走出了家门。

打车到了位置，她看见冯唐从咖啡馆出来，带着两杯豆浆迎接她，他一笑，嘴边冒出来两团热气。

还是像大狗啊。季春犹豫一下，跟着他走到咖啡厅里，也没好意思说自己给他的备注是萨摩耶，早上接到电话没有反应过来是他打来的。

她安稳吃完早餐，有些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冯唐指指那边图书区，告诉她先去找点书看看。

他自己拎过一张卷子就开始沉思。

早晨的图书馆安静得能听到阳光在书页间流动的声音。冯唐和季春坐在靠窗的角落，数学课本和练习册摊开在桌上。冯唐对数学一向头疼，而季春却擅长用几种不同的方法解同一道题。她一边翻着书，一边看着冯唐研究那几个小题。

大概这人上课真的不怎么听吧。她看着那道简单到差不多能口算的题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可冯唐好像研究够了，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季春需求帮助。

“所以这里其实可以用这个公式直接代进去，”季春在草稿纸上写着演算过程，“比你那种方法少三步。”

萨摩耶好像在激动的摇尾巴，她嘴角微微勾起，偏头的瞬间头发扫到冯唐把袖子撸起来的胳膊。

她看见他好像僵硬一下，但又不好意思把胳膊直接抽回。季春凑近了些，发梢轻轻扫过冯唐的手腕，他笔尖一顿，写歪了一个数字。季春看着那个歪着的数字和偏头看着窗外的冯唐失笑。

“怎么了？”

“你有点挡到我从阳光里汲取光照进行光合作用了。”他偏着头不看她，嘴上胡言乱语着，行动上偷偷摸摸坐的离她稍微远了一点。

明明吸引自己靠近，却又要害羞的躲开吗？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写吧。”她轻笑着回到自己的位置，摊开那本小说继续看。

她平时不看解谜小说，因为并不想在课外休闲时间动脑。昨晚刚被任宁宁吐槽完玩游戏一样需要动脑子，她决定今天顺便读读解谜小说。可能她并不适合解谜。

问冯唐要来的一张纸被自己几个猜想涂满，但依旧没找到正确答案。

“你找一下这两个事情给我看一下。”冯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指着她手中那张纸上的两个思维点。

或许现在就是她崇拜冯唐的机会。她看着这个人寥寥几字概括事件，写下几句串联思考和一个路线地形图后，拿着水杯返回做数学题，她有些怔愣的看着那张笔记清晰的纸。

似乎感受到她灼热的目光，冯唐抬起头冲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