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回响

雾

第一章：阁楼的秘密

潮湿的梅雨季让伦敦的石板路泛着青黑的光，伊莎贝拉·格雷攥紧了伞柄，靴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浓雾里格外清晰。她停在一扇嵌着黄铜狮头门环的木门前，指腹抚过门牌上“布莱克伍德”的刻字——这是她素未谋面的远房姑母留下的遗产，一座藏在老城区深处的三层小楼。

推开房门时，尘埃在斜射的阳光里跳舞。二楼阁楼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响。伊莎贝拉握紧了口袋里的左轮手枪——作为苏格兰场唯一的女侦探，警惕是她的本能。

“抱歉擅自闯入，”阁楼里的女声带着歉意，却不见慌乱，“我是伊芙琳·怀特，你姑母的学生。”

伊莎贝拉看清了对方：灰绿色长裙沾着颜料，亚麻色卷发用一支骨簪松松挽起，指尖沾着靛蓝的墨水。她正蹲在散落的手稿前，膝盖上摊着幅未完成的插画，画中女子戴着威尼斯面具，裙摆在月光下漾成银色的浪。

“这些是……”伊莎贝拉的目光落在稿纸上的符号上，那些扭曲的线条让她想起上个月自杀的钟表匠留下的遗书。

“星象日志和符咒草图，”伊芙琳翻过一页，露出页脚的日期，“1888年3月17日，正好是码头工人集体失踪那天。”

伊莎贝拉的呼吸顿了半拍。那场失踪案至今是苏格兰场的耻辱，二十七个男人在涨潮时消失在甲板上，只留下满地盐粒。她抽出笔记本对照，姑母的日记里赫然写着：“潮水会带走罪孽，却带不走回响。”

第二章：墨色的线索

雨夜里，两人围坐在厨房的铸铁炉前。伊芙琳用银刀剖开墨鱼，墨汁滴在白瓷碗里泛着幽光。“你姑母教我用海洋生物的墨汁绘制星图，”她蘸着墨汁在羊皮纸上画下猎户座，“她说每颗星都对应着一个被遗忘的灵魂。”

伊莎贝拉的钢笔在笔记本上疾走：“上周东区发现的女尸，指甲缝里有同样的墨渍。”她推过验尸报告，照片上的女人咽喉处有锯齿状伤口，与姑母日记里夹着的海妖传说插画如出一辙。

突然，壁炉的火光剧烈摇曳。伊芙琳按住震颤的羊皮纸，那些星图上的线条竟开始游走，像活过来的银蛇。“它们在回应，”她的瞳孔映着跳动的光，“你姑母不是自然死亡，她的实验室里少了瓶曼陀罗精油。”

伊莎贝拉想起葬礼上姑母紧握的拳头，指缝间露出的紫色粉末。她猛地起身，撞翻了椅子：“码头仓库，今晚有艘叫‘海蛇号’的船要启航。”

第三章：潮汐的审判

午夜的码头弥漫着咸腥味。伊芙琳提着装满墨汁的锡罐，伊莎贝拉别好备用子弹，两人猫腰穿过堆成山的木箱。仓库深处传来诵经声，十几个戴着兜帽的人围着石制祭坛，祭坛上的女人穿着和插画里一样的银色长裙。

“是市长的秘书，”伊莎贝拉认出了那双珍珠耳环，上个月她还来警局报案说丈夫失踪，“他们在重演码头失踪案。”

伊芙琳突然扯开颈间的丝巾，露出锁骨处的刺青——和姑母日记里的封印图案一模一样。“这是守护者的标记，”她将墨汁泼向火把，蓝色火焰瞬间吞噬了兜帽人的长袍，“我姑母发现他们用活人献祭换取海上霸权。”

混乱中，伊莎贝拉的手枪击中了祭司的肩甲。那人跌跌撞撞地撞翻祭坛，露出底下的暗门，里面堆满了沾着盐渍的衣物——正是失踪工人的遗物。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警笛声